第六百零二章 恍若新生(第二更求月票)(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633 字 1個月前

等到午後過後,佩蘭到太醫值房的時候,就跟九阿哥碰上。

兩人都找到一個當值的太醫。

等出了值房,兩人同行至廣生右門。

再一日,就是六月二十七,十八阿哥“滿月”。

宜妃出了月子。

早上卯初,宜妃就醒了。

從卯初到辰初,整整一個時辰,宜妃換了三次水,洗了三回澡。

每個手指頭都搓過了,才覺得活過來了。

而後她就搬回了前頭正殿。

連帶著十八阿哥,也挪到了前院的東偏殿。

等到歪在次間的炕上時,宜妃吸了一口氣,眼淚差點兒沒出來。

沒有沉香味兒,也沒有檸檬香,可是也沒有酸臭味兒。

清清爽爽的,喘氣都舒服了。

九阿哥囑咐道:“告訴娘娘,熱也忍著,等到挪到園子裡,也不能隻想著涼快,還是得捂著。”

想起住了整整一個月的後殿,她麵上帶了嫌棄,吩咐佩蘭道:“幔帳都換了,不要了,其他坐墊什麼的,都清洗了,重新糊牆,窗紗也換新的,這兩日彆關窗,味道好好放放!”

佩蘭應了,下去吩咐去了。

宜妃看著幾案上擺著的兩盤鮮果。

一盤裝的是白杏,小兒拳頭大,飽滿水潤。

一盤裝的是李子,個頭跟杏相仿,是黃綠色的。

宜妃口舌生津,忍不住,上手摸了一個。

佩蘭吩咐人回來,見了忙道:“娘娘,還是蒸了吃。”

宜妃皺眉放下果子,擺手道:“端走端走,眼不見心不煩!”

佩蘭馬上端了下去,吩咐人送到膳房,每樣蒸一小碗。

這會兒功夫,五福晉已經入宮了,正在二所說話。

佩蘭恭敬應了。

舒舒就按照習慣,依舊是打發小椿先來翊坤宮。

等回了翊坤宮,佩蘭就說了太醫的話,還說了遇到九阿哥之事,誇道:“九爺孝順,親自去問這些……”

宜妃嘴角翹著,心裡熨帖,卻也明白真正孝順的是誰。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性子她還不曉得?

哪裡是這樣細心的?

老話說的好,“十年看婆,十年看媳”。

她這裡不用十年,就能看出自己是個有後福的。

“聽太醫的,不著急,那就滿四十二天再搬。”

太醫就一並說了。

宜妃美滋滋道。

二所這裡,九阿哥也跟舒舒說了太醫的話。

舒舒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那要中旬搬了,不用著急了。

可是婆婆隻坐三十天月子,那還是要打發人告訴五福晉一聲。

宜妃不讓兒媳婦請安,舒舒這裡還好,三、五日打發人過去一趟;五福晉在宮外想來早等急了。

至於小十八的“滿月”,因為宜妃之前發話不過辦,也不會舉行滿月禮。

那就不會有女眷入宮賀生,可是五福晉與舒舒這兩個兒媳婦不是客,卻是該請安的。

舒舒就打發吩咐周鬆走一趟,道:“問問嫂子,後天入宮不入宮……要是入宮,可以先到二所,我們再一起去給娘娘請安。”

周鬆應著,就叫了個小太監跟著,出宮往五貝勒府去了。

宜妃年歲在這裡,還是仔細為好。

等到傍晚時分,周鬆就回來了。

“五福晉說,後天早上入宮,直接來跟福晉彙合,再往翊坤宮去。”

舒舒點點頭,道:“辛苦了,下去歇著吧。”

現下已經是暑伏,已經算是很熱的時候,可是五福晉並沒有跟五阿哥去海澱。

舒舒就問九阿哥道:“五嫂要是家務牽扯不能動,那三嫂、四嫂不是也差不多?”

九阿哥道:“誰知道呢,愛去不去,許是現下沒差事,也不用老往禦前跑。”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上回七阿哥禦前對答的模樣,忍不住跟舒舒吐槽道:“你說他倔強個什麼勁兒,實惠是頂頂重要的,汗阿瑪這麼多個兒子,他不往前湊,誰能想起他來?”

舒舒卻聽著不大對勁。

那天早上送殯的時候,她才聽七福晉提起八福晉“為父報仇”的八卦,囑咐七福晉告訴七阿哥。

七阿哥半天的功夫,就查出那麼多?

“彌月為期,百日為度”。

隻有貝勒府的人手怕是不夠。

還有那如同君臣對答的模式,也不是一次兩次養成的。

七阿哥兼管鑾儀衛?

還真是沒聽人提過。

鑾儀衛,也是天子近衛,負責天子出行時掌儀仗的,也是由勳貴子弟充任。

可是,這是延襲前朝錦衣衛的編製,應該還有探查京城內外消息的作用。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他壓根沒有想到鑾儀衛上去,還念叨著:“爺怎麼提醒他呢,他是當哥哥的,直接說的話,是不是不妥當,怕他麵上下不來的”

舒舒點頭道:“確實不妥當,七爺自尊心強,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或許這樣的相處方式才是七貝勒習慣喜歡的方式,爺彆好心辦了壞事!”

九阿哥訕訕道:“爺好像今天真是好心辦了壞事封。”

他就說了調整兩位嬪母管領下人之事。

女人產後月子其實分了大月小月的,現下世人習慣做的滿月隻能算是“小月子”還有為期一百天的“大月子”。

舒舒聽著,都能想到衛嬪的無奈。

十年了,什麼人手都調理出來了。

這些人看似身份不高,可出入宮廷勞役,包衣內部又聯絡有親,用的好了,就是眼睛,就是耳朵。

這其中恩威並施的,心血也有,銀子也有。

結果,又要從零開始

她心中幸災樂禍,麵上卻帶著擔心道:“爺,衛嬪母與八貝勒,會不會埋怨爺?”

九阿哥輕哼道:“爺是公事公辦,又不是存了私心,隨他們去。”

真要說起埋怨,不是該他埋怨八阿哥麼?

記仇的話,都記多少回了?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八貝勒府的雅齊布。

因此即便是到了滿月,也要仔細保養,過了百日才算調理過來。

之前叫人盯著,證據整理的差不多。

有私產,還在外宅養著兩個私生子。

原本這些東西,找機會遞給八福晉就行了。

可眼下八福晉“靜養”,失了貝勒府的管家權。

得了這些東西也沒用了。

“汗阿瑪剛教訓爺,讓爺曉得分寸,兄弟之間再親近,也不好插手人家家務,爺不好冒大不韙,直接插手八貝勒府的家務,可也不樂意縱了雅齊布,怎麼辦呢?”

九阿哥看著舒舒,道:“你幫爺琢磨琢磨,這事怎麼了結,總不能虎頭蛇尾,不了了之吧!”

舒舒想了想,道·“爺是好心呢,這樣背主的奴才留著,往後八貝勒也要吃虧,隻是爺是弟弟,長幼有序、尊卑有彆,插手五貝勒府事也好、過問八貝勒府之事,就顯得不妥當,要不然,爺就交給四貝勒,讓他做主……”

那一位可是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主兒,最是較真不過。

九阿哥皺眉,將上午挨訓的事跟舒舒學了一遍,道:“你瞧瞧這多討嫌,本來不乾他的事,他訓個沒完沒了,說話也不中聽,也就是爺大度,不跟他計較,換個小心眼的,早記仇了!”

若是想要移動,可以取“六七”之數,而後還要包頭,還要防風。

舒舒旁觀者清,道:“我瞧四貝勒明麵是訓斥些,可也是讓爺說清楚緣故,也是給八貝勒看的。”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對答之間,都是說清楚了這是公務,並非私怨,證明九阿哥還是好心。

九阿哥不領情道:“反正打小就這毛病,嘴太臭,不訓人就不會說話,開口閉口挑毛病,難為四嫂了,整日裡得煩死”

舒舒笑著聽著,也不多嘴。

四阿哥是出了名的性情皇帝,現下九阿哥也天性爛漫的年紀,順其自然就好。

次日,就是六月二十六,章嬪遷宮之日。

章嬪正式入主儲秀宮正殿,成為一宮之主,這個嬪才算名副其實。

舒舒這裡,預備了蘇繡桌屏一座,充當喬遷之禮,請齊嬤嬤帶了核桃走了一趟。

是個福壽圖,下邊是豔麗的牡丹,上麵是碩果累累的桃枝,中間是兩隻悠閒的白鶴。

飲食也當遵醫囑,適當進補。

章嬪見了,就十分歡喜,叫人擺在次間。

各宮都打發人送了賀儀。

一直到中午,才安靜下來。

沒有外客在了,章嬪也收了笑。

郭嬤嬤見狀,不由擔心,道:“主子。”

章嬪撫著胸口,搖頭道:“我沒事,就是感覺跟做夢似的。”

說著,她望向長春宮方向。

那邊過些日子就要修葺,而後換上新主人。

端嬪董宮女子的痕跡,也都除去。

如同早先的安嬪、敬嬪一樣。

九阿哥跟佩蘭都仔細聽了。

這就是宮廷。

章嬪看著郭嬤嬤道:“等過些日子,你出宮請尊佛像來吧,往後咱們給阿哥與格格祈福”

她有些明白為什麼各位妃主娘娘都供佛龕了。

許是這樣,能更好的打發時間。

以色侍人,終不長久。

總有一茬茬鮮活的年輕嬪妃的入宮。

她逃出生天,應該更豁達些,習慣恩寵漸稀的日子。

郭嬤嬤點頭道:“嗯,奴才去請,到時候保佑十三爺娶個如同九福晉那樣孝順知禮的好福晉,也保佑兩位格格指個好親事。”

主仆倆個陰霾散儘,憧憬起新生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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