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提醒(第一更求月票)(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669 字 1個月前

次日,舒舒滿血複活,換了寧綢袍子,同料子的馬甲,看著清清爽爽的。

鈿子也就是個半鈿,腳下穿著適合走路的船底旗鞋。

今天要隨太後去靈隱寺敬香禮佛。

九阿哥之前不信這個,現下倒也盼著,跟舒舒道:“這回爺求佛祖保佑娘娘平安生產。”

宜妃的產期在五月下旬,可是這生孩子早晚都沒法說,或早或晚都是有的。

舒舒點頭都:“我跟爺一塊求。”

覺羅氏的產期就是四月中了,還在宜妃的前頭,她年歲還比宜妃大幾歲,算是高齡產婦。

之前舒舒每次敬香都要提一句。

現下臨近了,她生出畏懼來。

擔心怕什麼來什麼。

各種定律的準確讓人心悸。

因此她沒有將覺羅氏掛在嘴邊。

九阿哥自己倒是自己想明白了,曉得方才疏漏,忙找補道.“還有嶽母,都一起求了,多供幾盞燈祈福……”

米。

京城,都統府。

覺羅氏大著肚子,心裡算著自己的產期。

老夫老妻的,什麼時候敦倫,自然有個大致印象。

就是長女出閣之前,夫妻倆擔心,睡得晚了,說說當年生閨女前的求子歲月,大致是在六月中旬的時候。

如此到了現下,就是已經滿八固月,九月零幾天。

雖說“十月懷胎”,可實際上到了九個月,隨時都有可能發動。

這幾日她也明顯的感覺到小肚子下沉,更衣的次數更頻繁了。

覺羅氏望向伯府的方向。

實沒有想到伯爺能熬這麼久。

從二月初熬到了現下,看著都快熬成人乾了,還在強撐著。

想想自己上月跟著丈夫去探看兩次,伯爺望向她肚子的目光,覺羅氏就撂下臉。

她本是極聰明之人,哪裡猜不到伯爺是等她分娩?

這會兒功夫,齊錫進來了,身上帶了中藥味兒。

這是才從伯府出來。

到了如今,他能做的,就是時常過去陪伯爺回憶往昔。

覺羅氏摸著肚子,覺得自己要給丈夫提個醒,道:“老爺,大伯似對我肚子裡的孩子過於關切,應該是有過繼之意。”

齊錫沉默,道:“我猜出來了,放心,我不會點頭。”

做了大半輩子兄弟,彼此是什麼人心知肚明。

他曉得伯爺看似雲淡風輕,實際上已經恨上自己。

想要立個剛落地的奶娃娃為嗣子,也不是為了伯夫人的晚年有依靠或者是香人有人祭祀,而是為了報複弟弟。

覺羅氏這一胎雖沒有落地,可卻有一半的概率是兒子。

現下伯爺跟齊錫“追憶往昔”,所求的不過是最後的“遺願”,那就是抱養二房的新生兒為嗣子。

看似要求簡單,並不讓人為難。

畢竟他都馬上沒了,就是掛個嗣父的名,並不會奪了侄兒。

可是多了這一重名分,產業、爵位,就又多了隱患。

即便爵位轉到齊錫頭上,那下一任繼承人呢?

是齊錫的嫡長子,還是伯爺的“嗣子”?

到時候父子兄弟之間,難太平。

“打小就不肯吃虧……”

齊錫歎氣道。

夫妻倆並不擔心,知道是坑,還往下跳,那不是傻子麼?

再是遺願,那是伯爺自己的遺願。

這世上,哪裡能處處隨心?

覺羅氏提這一句,也是提醒丈夫伯爺的後事該預備起來。

伯爺看似輕鬆,可實際上也遭罪著。

等到覺羅氏生產後,他的那口心氣也就該散了。

齊錫唏噓道:“早年不這樣,越來越虛,跟誰都沒了真心……”

米。

伯府,前院,石榴樹下。

齊錫離開後,伯爺就讓管家將自己抬到院子裡。

現下,他坐在椅子上,身上披著衣裳。

他最是愛乾淨的人,眼下身上卻是縈繞不去的臭味。

他回頭,屋子的窗戶開著,裡麵仆婦帶人整理炕上的褥子。

透過窗紗,他都能看到仆婦捂著口鼻,臉上帶了嫌棄。

他忙轉過頭,臉色漲紅,胸口生出怨憤來,看著身邊的老管家道·“夫人呢?”

老管家頓了頓,道:“夫人在做夏衫……”

伯爺先是一喜,隨即苦笑道.“給她的好侄女裁的……”

這個“好侄女”,指的不是桂珍格格,而是舒舒。

桂珍格格跟錫柱已經和離,搬出了伯府。

之前她說留在這邊待嫁,不過是故意氣錫柱。

可是董鄂家並不單單隻有一個錫柱,真要那樣的話,就是打董鄂家的臉。

如今也算好聚好散,得了一筆補償,就搬到她自己的嫁妝院子裡去了。

老管家沒有接話。

夫人跟庶子不親近,親自教養大的孩子隻有福晉一個,惦記也是人之常情。

反倒是伯爺這裡,姨娘即便該死,可大爺卻是親骨肉,眼下卻是提也不提大爺……

米。

杭州,西湖邊,靈隱寺。

今日古寺對外閉寺,專門招待皇家一行人。

舒舒跟在三福晉、五福晉身邊,抬頭看著前頭古刹的匾額,很是無語。

寺是古刹,最早可以追溯到兩晉時,可是這匾額就隻有十來年。

上麵寫的不是古刹原來的名字,而是“雲林”兩字,這是十年前康熙第二次南巡時禦筆。

因為這個禦筆,好好的靈隱寺,如今的官方稱呼就換成了“雲林禪寺”。

既是皇上親奉太後禮佛,舒舒這些人都戍了跟著的背景板,沒有了說話的餘地。

場麵也肅穆起來,不再是每次寺院禮佛時的說說笑笑。

太後覺得無趣,等到在正殿上了香後,就催促康熙道:“皇帝跟方丈論禪去吧,叫孩子們陪我就行了。”

康熙抬頭,看著後頭的一串,一個個乖覺,曉得自己礙事了,就道:“你們好好侍奉太後……”

眾人齊齊應了。

康熙才帶了太監、侍衛跟著方丈往禪室中論道去了。

剩下大家立時鬆快下來。

九格格拉著舒舒道:“這就是濟公修行之所麼?”

濟公是南宋禪師,可是在杭州留下許多事跡。

市麵上流行的話本子中,就有不少提及這位“禪宗第五十祖”的故事。

舒舒點頭道:“他當年在靈隱寺方丈佛海禪師名下受戒,在靈隱寺三十餘載,佛海禪師圓寂後,才去了西湖南岸的淨慈寺。”

九格格興致勃勃道:“都說濟公會法術,可厲害了,我記得早些年入宮的戲班子裡,還有人扮演小濟公噴人呢!”

後世濟公的影視劇拍了好多個版本,帶了法術版的,還有不帶法術版,用科學來分析他的傳奇事跡。

舒舒沒有掃興的跟九格格科普法術揭秘,而是當著聽眾,聽九格格講著“飛來峰”、“古井運木”等膾炙人口的傳說故事。

確實充滿了玄幻色彩,跟白蛇傳有的一拚。

五福晉在旁,也聽得津津有味。

倒是三福晉,聽著生了遺憾道:“好好的官家少爺,怎麼就出家了?是不是有什麼親戚不能容?不是說南邊宗族厲害,族人愛吃絕戶、愛奪產麼?”

濟公和尚是出身世宦人家,父母年近半百,禮佛求子才生下濟公。

不等濟公成年,父母相繼謝世。

九格格啞然,話本子可沒有提過這個。

五福晉則是望向舒舒。

感覺舒舒更博學些。

舒舒想了想,道·“要是有事跡,不會全無痕跡,濟公法師是天台山人,當地就是禪道兩教香火旺盛之地,家裡世代信佛,上學的地方也有高僧弘法,應該也是耳濡目染,佛緣漸深。”

三福晉不解道:“可是他是獨子,他這一出家,不是斷了家族血脈,犯了‘不孝’之過,怎麼還被世人讚譽?”

九格格與五福晉對視一眼,要是這樣說,還真是有一點點道理。

舒舒想了想濟公傳說,道:“雖說從南宋時就有法師的傳說在杭州與台州流傳,可是並沒有這樣廣,等到前朝末年,天災人禍不斷,民不聊生,大家盼著有人扶危濟困、除暴安良,法師的傳說就越來越廣,因為他是父母拜佛求子所得,還有人說他是羅漢轉世,盼著他再次轉生,當大家的救星,救民眾於水火。”

至於救星本人有沒有品德瑕疵,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來援手。

九阿哥正好過來找舒舒,聽了這一段,不由笑道:“要是拜佛求來的,都是轉世,那你不也是菩薩轉世了?”

舒舒瞥了九阿哥一眼。

真相了,少年

她雖不是菩薩,可確實跟轉世貼了邊。

九阿哥覺得她的眼神若有深意,卻猜不到緣故。

三福晉在旁,看著舒舒,想要提一句紅螺寺,然後又忍下了。

還有五福晉在旁邊,要是她繼續“求子”的話題,好像是刺人似的。

九格格見九阿哥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舒舒,跟小狗似的跟在嫂子後頭,道:“九哥你過來有什麼事?”

沒見這邊都是女眷,有事說事,說完該走了。

九阿哥卻沒有立時說話,而是拉著舒舒到旁邊,小聲道:“瞧著汗阿瑪的意思,是要一起去遊湖,這麼多人亂糟糟的,看個什麼勁兒!爺這就去禪室,說說雞血石的事,等到中午用了齋飯,就用這個做由子帶你先溜……”

舒舒笑了,搖頭道:“爺得換個說辭,這個借口怕是不成!”

九阿哥訝然道:“怎麼了?”

舒舒伸出兩個手指,道:“雖說都在杭州府治下,可是昌化鎮在兩百裡外!”

彆說是幾塊破石頭,就是那邊金礦、銀礦,康熙也不會放心他們跑那麼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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