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額駙人選(第一更)(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769 字 1個月前

正房,書房。

舒舒撂下筆。

紙上是幾個禮單,其中一份是給十福晉添妝的。

十阿哥的大婚的賀禮,她們會從其他兄嫂的例,明麵上給的差不多。

私下裡,以舒舒的名義補一份添妝給布音。

九阿哥與十阿哥兄弟感情在這裡,布音又是遠嫁,旁人想要挑理也挑不過去。

看到這個禮單,舒舒想起三、四月截胡九阿哥置產之事。

絕對是雙標了。

同樣的事情,九阿哥打算給八福晉添妝是兄弟情深,舒舒掰扯著道理攔截下。

舒舒這回做的也是差不多的事兒,也是兄弟情深,卻心甘情願。

可著世上本來也沒有什麼絕對的標準。

一份都統府的“洗三禮”。

額涅的產期在四月,舒舒也不能確定到時候聖駕能否回京,預備好了,以防萬一。

還有一份宜妃的生辰禮。

宜妃今年是整生日,他們又是成親的兒子、兒媳,二所之前的舊例也用不上要擬新例。

彆的走禮,可以從例。

這幾份沒有先例。

舒舒神色看不出什麼,可是自打九阿哥離開,心裡已經琢磨半天佟家。

舜安顏現在還不是額駙,就是個臣子,不過是一等侍衛,就能輕慢九阿哥,那成了額駙呢?

難道偌大個佟家,就扒拉不出來第二個額駙候選人?!

舜安顏那不是性子傲慢的失禮,而是對九阿哥有敵意。

後來十阿哥過來吩咐,他不是也老實聽話了?

可見在他心中,也曉得尊卑有彆。

這樣的人,讓他禦前行走,嘴巴歪一歪,那說不得九阿哥之前的功勞都抹了。

還有九格格那裡,與太後祖孫情深。

要是因為這個額駙,使得九格格對他們夫妻有了偏見,在太後跟前念叨,那太後那邊之前的好也要打折。

舒舒不是多事之人,可也不是畏畏縮縮的性子。

她覺得自己是個標準的利己主義者。

既是發展走向不利於自己,那還任由其發展,不是傻子是什麼?

正想著,九阿哥進來了。

他的眉頭擰成一團。

舒舒從書桉後起身出來,見他如此,也沒有急著追問,而是遞了一盞溫水給他。

九阿哥喝了兩口,跟舒舒將陛見的情形說了一遍。

舒舒聽了以後,也在琢磨著。

這是營造司勾連毓慶宮的證據?

不是的,這是營造司勾連赫舍裡家的證據!

九阿哥冷哼道:“再沒跑了,就算是郭貴人害人,中間推波助瀾的也有赫舍裡家的人!”

說到這裡,他想起十阿哥的話,不解道:“汗阿瑪查永壽宮舊人做什麼?難道是鈕祜祿家早年在宮裡就不妥當?”

舒舒卻想得多些:“永壽宮舊人,不單單是貴妃的人,不是還有皇後留下的人麼?”

九阿哥詫異道:“可皇後都崩了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

那個時候彆說九阿哥,從三阿哥往後的阿哥都沒生。

舒舒想了想道:“皇上對十弟態度如何?溫煦,還是冷澹?”

九阿哥想了想:“好像看著挺和氣的,沒有要訓人的樣子。”

舒舒點頭道:“那應該就沒事了,否則剛出來阿靈阿插手宮中之事,又查出鈕祜祿家之前就不妥當,皇上應該會有些遷怒才對……”

那是皇帝,喜怒隨心,不需要掩飾。

九阿哥來了精神:“怎麼查那麼多年前?不會是拔出蘿卜帶出泥了吧?”

舒舒沒有回答,不知道為什麼,依舊是想到了佟家。

因為赫舍裡家的不妥當,查繼後所在的鈕祜祿家,康熙的想法並不難猜。

那佟家也是後族,查不查?!

舒舒就道:“佟家與赫舍裡家有沒有旁的舊怨?除了忠勇公之死?”

佟家因從龍的早,被稱為“從龍八戶之首”。

等到因女推恩,就成了“一門兩公”。

如今京官近百,地方官數百,已經有了“佟半朝”的雛形。

在“九龍奪嫡”中,佟家可很有存在感。

國舅佟國維是“八爺黨”,他的兒子隆科多明麵上不黨不群的帝王心腹,實際上是隱藏的“四爺黨”。

對於龍子的選擇,父子有了分歧,可是倒太子卻是齊心合力。

九阿哥想了想道:“兩家走動不親近,可好像也沒聽說有什麼明顯的過節,要說不對勁的地方,倒是有一個,那就是爺聽舜安顏說了一次‘大伯祖父’,聽著不像是說忠勇公,爺當時無聊,還叫人出去打聽了一圈,才曉得佟家老一輩確實是三兄弟,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汗阿瑪十六年時推恩後族沒有提那位,隻說‘兩位舅舅’,而且承恩公爵位也直接給了忠勇公……”

佟國紀!

舒舒作為一個資深紅迷,自然也看過關於紅樓追蹤的另一種說辭。

寧國公與榮國公府,參照的是佟家兩個國公府。

佟家兩個國公府就是占了一條街,有自己的夾道。

而王熙鳳之所以被說成是破落戶,則是因為作為王家嫡長房一直沉寂,不符合世情,應該是父輩有罪失了繼承權,而且被發配到老家。

這對應的就是佟國綱、佟國維之長兄佟國紀。

佟家家譜中,長房隻記了佟國紀,並無妻配,下邊也無兒孫。

看著像是長子早卒斷嗣一樣。

可是在東北佟家老家,卻有幾支佟姓族人,供的始遷祖就是佟國紀的三個兒子。

按照專家們在各種史料中抽絲剝繭,查到佟國紀的罪名“誤傷皇子致死”。

康熙十六年,康熙推恩後族之前,夭折的皇子總共是六人。

榮妃所出四位皇子。

元後嫡長子。

惠妃長子。

既是“誤傷”,外臣能見到的,那出生即殤,周年既夭的就排除了。

剩下的就是榮妃長子、元後長子、榮妃次子。

又有人從《清實錄》上找到相關記錄,“皇子承祜殤”。

這個時間正好是康熙奉太皇太後在湯泉休養的時間。

起居注中,隻有皇子殤,皇後病,康熙折返探病的記錄。

借此就有人推測承祜不是病殤,而是亡於意外。

佟國紀沒有被處死,而是被家族流放,應該就是與此事有牽連。

舒舒沒有跟九阿哥說這些後世專家學者考證出來的八卦,而是問道:“爺同舜安顏有仇?”

九阿哥撇撇嘴道:“誰愛搭理他,就是小心眼!當時剛去上書房的時候不服順,爺就不背書,讓他挨了幾次板子、受了幾次跪,收拾了幾回,後來師傅再罰,就讓旁人挨了……”

舒舒無語,損不損啊?

對方就是個六、七歲的孩子。

不過想到九阿哥當時也是六、七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不令人意外。

九阿哥的哈哈珠子們沒有一個親近的,估計這種情形不是特例。

九阿哥明明讀書不差,可還有頑劣不學無術之名,想來當時上書房的表現確實不佳。

舜安顏這個記仇,也算情有可原。

換了是舒舒,也要記仇的。

九阿哥念叨著:“爺記得清清楚楚,幾個哈哈珠子說起各自出身,他開口閉口嫡子嫡孫的,爺那個時候哪裡曉得什麼嫡不嫡的,他就給爺舉例子,說太子爺是嫡,咱們這些皇子都是庶,那眼神爺現下還記得,就是瞧不起!呸!爺再怎麼庶也是皇子,他嫡八輩子也是奴才,爺輪得著他來小瞧!”

要說對錯,兩人當年都有對錯。

可是舒舒不是裁判,不需要公正公平,自然是幫親不幫理。

她想起了駙馬候選問題,道:“忠勇公的孫子裡,不是也有與公主年歲相當的麼?”

佟家兩個公府。

佟國綱三子,襲爵的長子鄂倫岱有幾個兒子,差不多也要養成。

九阿哥搖頭道:“鄂倫岱剛愎,不孝不友,即便襲了公爵,也不為汗阿瑪所喜……”

舒舒覺得這話有水份。

不友暫不提。

不孝那個,要是坐實了,還能讓他襲爵?

倒是有可能父子不合,不被其父所喜。

這個常見。

感覺是關外傳下來,“重女輕男”比較明顯。

女兒怎麼寵愛都行,兒子麵前都是“虎爸”。

父子翻臉的不是少數。

舒舒道:“回頭叫人留意下,要是有性子好的,或許更合適……”

九阿哥聽出妻子弦外之音,想了想,道:“不是爺說舜安顏壞話,而是那小子太傲慢無禮,怕是現下還守著嫡嫡庶庶那些呢!”

瞧不起九阿哥,就能瞧得起九格格麼?

按照舜安顏的理論,九格格一樣是庶公主。

舒舒卻想了下舜安顏的處境,長子嫡孫,可是父親早卒。

如今公府明顯是將他的叔叔隆科多當成繼承人,這樣強調嫡庶,也有立場問題。

“反正額駙人選還沒定,咱們就管管閒事,總不能白讓人輕慢了!”

舒舒道。

九阿哥猶豫了一下,道:“萬一換個人選還不如舜安顏呢?那不是把九格格坑了?”

舒舒不說話了。

後世做媒都是考驗運氣的大事,何況是現在。

就算人品好行事好,夫妻不投契的也不少。

“回頭我見見九格格再說……”

舒舒覺得自己要成反派了,還是睚眥必報那種。

打了一次交道,就要回報舜安顏一回,弄掉他的駙馬帽子。

九阿哥卻往後罩房方向看了一眼,道:“舜安顏比爺大一歲,現下十八了,家裡拖著親事,想要攀貴親,可這起居上怕是也不會委屈了……”

夫妻對視一眼。

舒舒忍不住笑了。

看著就像是狼狽為奸。

九阿哥輕咳了一聲,道:“簡直就是抽風!爺也算是舊主了,他不恭敬著還來挑釁,也太張狂了些,就是這裡爺不收拾他,旁處爺也要收拾一回!”

舒舒想起了八福晉,竟然頗有些相似。

或許佟國維夫婦是憐惜長子早逝,不忍苛責長孫,可是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捧殺?

真要有腦子的人,借著九阿哥哈哈珠子的便利,就能交好皇子,以後家族爵位承襲也有一爭之力。

那樣,才是高門孤子的正確打開方式。

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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