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銀封到了(第一更)(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648 字 1個月前

康熙看著十四阿哥不順眼了。

不過犯錯,改了就是。

這種曉得自己錯了,還不肯悔改就有些可憎。

康熙想到德妃,行事也多有偏執處,自己說過兩次,每次都恭敬聽了,可是卻不上心。

“回去讀書,不許再曠課,再有一回,明年你就安生在宮裡待著!”

康熙板了臉,沒有耐心管教兒子,直接嗬斥道。

十四阿哥立時閉嘴。

他可是念念不忘隨扈。

不僅僅是跟著出去體麵,還有實惠。

十三阿哥這次北巡收到的禮物,裝了幾箱子。

十四阿哥即便有生母貼補,可是誰也不怕錢多。

還有就是他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誤之處,汗阿瑪肯定不喜歡他如此。

兄友弟恭,自己失了恭敬……

內務府衙門。

等到看到帖子,曉得來的是曹寅,九阿哥心情激動,立時叫傳。

西洋呢工藝既已經推出來,難得是將它做的更好。

變成織品,才能在花紋、顏色上有更多可能。

到時候直接走廣州海關,賣給那些西洋商人,才能賺來大量的銀子。

要不然就是光麵呢料,同現下的西洋呢比起來,沒有什麼競爭力。

等到見了真人,他影影綽綽的想起幼年之事,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曹師傅……”

曹寅打千道:“見過九爺,正是奴才曹寅……”

九阿哥擺手叫起,道:“大人看著倒是變化不大。”

他很是客氣,這是皇父身邊故人,品級不高,卻是信重之人。

至於幼年囧事,嗯,都過去了,誰不是從小時候長大的?

曹寅看著九阿哥,麵上也帶了笑:“九爺倒是叫奴才不敢認了……”

當年他出京時,九阿哥才七歲,才到他腰身。

沒了小時候的古靈精怪,身上也多了氣勢,透著幾分精乾,同外頭傳得紈絝皇子截然不同。

九阿哥輕咳了一聲,看了眼右手食指,沒有什麼痕跡。

當年初學射箭的時候,卻是弓弦彈過,起了紅檁子。

當時不是疼,就是怕的厲害。

竟然已經是十年前之事了。

那時候曹寅剛留上邊的胡子,現下下頭的也留起來,有些地方大員的做派。

九阿哥讓曹寅坐了,直接問起織造府的情形。

曹寅這個江寧織造,之前名為“駐紮江南織造郎中”,後改為“江寧織造郎中”,大家稱呼慣了,才直接叫江寧織造。

這就是內務府的屬官之一。

不過九阿哥沒有那麼愚蠢,真的將曹寅視為手下。

要知道,自打康熙二年至今,曹家父子兩人在江寧織造位上二十八年。

曹寅之父是康熙二年上任,康熙二十三年死在任上,掛工部尚書銜,以一品治喪。

曹寅是康熙二十九年任蘇州織造,康熙三十一年轉江寧織造至今。

在父子兩人中間那幾年,還有一位桑額郎中。

等到曹寅下去,桑額就升了湖廣巡撫,後遷山東巡撫,三十四年升漕運總督。

從這個升遷上,就能看出江寧織造這個缺,在禦前的分量與一省撫台差不多。

比尋常巡撫分量還重,畢竟是江南重地。

因此江寧織造衙門,又被江南官場稱為江寧織造部院,在江南的地位,僅次於兩江總督府。

九阿哥沒想著拉攏曹寅,也拉攏不著。

他問的是織造局的情況。

織機多少台,織工多少。

曹寅答曰,織造局織機五千,男女織工過萬。

這是織造衙門自己的製造局。

做的各色絲綢專供上用。

江寧本地還有織機兩萬五千數,男女織工數萬,成為江南絲綢集散地之一。

九阿哥聽著心熱。

未必就要官屬的那些織機,想要另外弄起一攤來,也好湊人手。

“自開海以來,西洋料子進來不少,價格恒貴,織造局那邊試著織了沒有?”

九阿哥問道。

曹寅搖頭道:“製造局內供料子,都供應不足,還需要向外頭采買……”

九阿哥露出失望來,不過也不算意外。

要知道內務府進來的料子,不僅要供應宮中上下人等日常所需。

京城的宗室王公,蒙古的內藩外藩王公,還有其他藩屬國,每年跟著銀俸下來的,都要相應的綢緞料子。

還有就是,上用的成衣,宮中其他主子的吉服、蟒服,都是三大織造裁製。

“江寧出的料子,最厚的是什麼?”

九阿哥問道。

曹寅想了想,道:“官造的寧緞最厚,每一根經線,需用絲三萬多縷,是杭綢的三倍……”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身上補服道:“臣這件衣裳,就是寧緞……”

九阿哥看了兩眼,點了點頭。

寧緞卻是比其他料子厚實。

他的冬吉服、冬禮服,也都是寧緞的。

“若是在江寧本地設織場,招募千名織工,織西洋絨呢料子,所需拋費大概是多少?”

九阿哥問道。

不是不能在其他地方設場,而是沒有那麼多熟練的織工。

雖說工藝不同,可是大同小異,學起來也比外頭的人快。

外加上配套的織機工藝,染色工藝都是成熟的,在江寧設新織場,更為便利。

曹寅露出意外來,他猶豫了一下,道:“奴才當年剛到江南,也叫人留意過西洋料子,那不是絲織物,材料似羊毛,還比羊毛細軟,染色也與綢緞不同,恐難織成……”

九阿哥讚賞的看了曹寅一眼,道:“是羊絨,黑羊身上絨毛……”

曹寅沉思了片刻,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西洋料子,厚的毯子如同羊毛氈,竟是異曲同工;還有輕薄軟糯,似綢非綢的,應該也是先織絨線,再織成料子!”

九阿哥拿了紙筆,隨後畫了一個圓球,標注出英吉利、法蘭西、意大利的大概位置,帶了興奮,跟曹寅道:“他們比大清更往北,需要這些厚料子,咱們造出來,從廣東海關出口,賣給他們去……”

曹寅聽了,卻是躊躇。

“九阿哥,若是官造,還是要以進上為主……到時京城也好,蒙古各地也好,怕是需要數量也隻高不低。”

九阿哥蹙眉:“那加大產量呢?”

曹寅道:“怕是三、五年之內,無力外供;三、五年之後,到底如何,還要請皇上定奪。”

什麼是“內造”?

不僅是工藝,還是體麵。

市麵上不許流通。

隻作皇家專用,這種料子賜下去才彰顯皇恩浩蕩。

九阿哥心裡算了下經濟賬,要是歸在內務府帳上,采購的價格平平;要是直接劃到海關,價格翻上一、兩倍,皇父也會有所取舍。

九阿哥道:“謝曹大人提點,爺記下了。”

曹寅就是在內務府露個麵,京城還有親朋故舊要走動。

他這次回京覲見,主要是為了明年南巡之事,因此在京城的日子不多,還要趕回江寧。

等到曹寅離去,何玉柱才拿了禮單過來。

是年禮。

荷包八對,絨花八盒,折扇八柄,銀八封。

這是在常例上翻了一番。

之前的內務府總管說起來是上下級,實際上也是同僚。

這次的總管換成了小主子,要是如常例,就慢待了。

東西都不占地方,隨著禮單直接留在內務府衙門。

等到九阿哥從衙門回來,就直接帶到了二所。

這隻是開頭。

明天就是臘月,內務府年禮陸續到了。

九阿哥忍了得意,終於有些養家湖口的感覺。

舒舒看著一筐的東西,若有所思。

九阿哥已經叫何玉柱拿了一封銀子打開。

如今這一封銀沒有定數,三、五兩的也能叫一封,三、五百兩的也能叫一封。

裡麵裝的是幾塊銀餅子,一封正好是一百兩。

九阿哥挑挑眉,還算是滿意。

舒舒已經打開剩下幾樣。

荷包極精致,直接走禮都體麵。

絨花絢麗,怪不得深得富察皇後喜愛,看著栩栩如生,比其他飾品樣式更豐富。

至於折扇,倒不是曹寅愚鈍,送不合時令的東西,而是這個是江寧名物。

竹木為扇骨,綾絹為扇麵,也是江南的貢品之一。

看著剩下幾樣,九阿哥露出不足來:“還以為會有雲錦、玄緞這些,正好給你做春裝使……”

舒舒笑著說道:“今年爺就彆指望這些了,等咱們搬出去再指望吧……”

九阿哥隨即明白過來。

這就是住在宮裡的不便了,收禮都收得不暢快。

舒舒讓小椿將荷包、絨花、折扇三樣登記入庫。

這幾樣宮裡不缺,可是對外走禮卻是極體麵。

九阿哥算著日子,道:“汗阿瑪的賞銀到底什麼時候下來?總要在封印前下來吧……”

按照規矩,京城各衙門臘月二十封印,正月十九開印。

算是放了個年假。

他之前盼著那筆銀子,現在想著內務府下屬的年禮,就沒有那麼急迫。

他跟舒舒道:“咱們給嶽父嶽母的年禮,要不要也預備幾封銀子?”

他還記得舒舒出嫁之前哭窮之事,還有就是都統府那邊小舅子確實多些。

這陸續成丁,說親、補差事什麼的都費銀子

至於他眼中的銀封,肯定不會像曹寅這樣,一封一百兩。

總要五百兩銀子一封,四封、六封的才體麵。

舒舒忙道:“不必如此,爺還沒有開府封爵,即便當差,也才小半年功夫,咱們量力而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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