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世間事,皆有因(求月票)(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2291 字 1個月前

舒舒聽了,很是不厚道的,生出竊喜。

停了差事,聽著好像並不重。

可沒有加上期限的話,很麻煩。

如今成了宗室八卦的核心人物,這印象就要打折扣了。

實際上正如九阿哥所說,中間有大福晉的事情做個緩衝,康熙的怒氣已經舒緩。

趁熱打鐵,過來請罪剛剛好。

不管八阿哥心裡如何想的,態度要端正。

不過八福晉的狀況……

難道是身體原因?

舒舒還是希望這個孩子能順順利利的出生。

那樣的話,說不定會改變八貝勒府的格局。

九阿哥著急,可這隔著宮牆,又快關宮門了,想去八貝勒府也來不得。

九阿哥就皺眉道:“早知道,我就下晌過去了……”

他察覺到沒有心腹手下的不方便。

這樣的消息,宗室都傳得差不多了,內務府這邊肯定也都曉得,自己居然沒聽說。

十阿哥勸解道:“八哥行事向來靠譜,肯定有其他原由,明天打發人過去看看就是……您也彆興師動眾的過去,要不然回頭八哥來請罪,倒像是你勸著來的,顯不出八哥的誠心……”

九阿哥聽了,仔細想了想,望向舒舒。

還有這個說法?

那八哥入宮之前,自己要避嫌?

舒舒也覺得這個次序很重要,點點頭道:“十弟說的有道理,既是認錯,還要顯得心甘情願才好……”

所以,你就彆先跟著摻和了。

要是八阿哥應對不好,失了聖眷,未必不是福氣。

九阿哥不甘不願點點頭道:“那明天打發何玉柱過去瞧瞧……”

十阿哥就是專門過來說這個,說完就準備回三所。

舒舒正預備下午加餐,就直接留了十阿哥。

沒有彆的,就是用中午燉的雞湯做底,一人一份貓耳朵。

加上兩道涼拌的洞子菜,吃著清新爽口。

吃完後,十阿哥就回去了。

九阿哥下午睡了兩個時辰,精神許多,盤腿坐在炕上,跟舒舒念叨。

“汗阿瑪說讓八哥教好郭絡羅氏再入宮,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扯?怎麼就算教好了?這回老實了,下回再犯呢……汗阿瑪也是,直接叫太後打發兩個嬤嬤下去,什麼都用了,還用八哥操心怎麼管老婆……”

舒舒不置可否。

憑著郭絡羅氏的高傲,怎麼可能放下身段接受宮嬤嬤的管教?

真要那樣,就不是她了。

即便她有外厲內荏的時候,麵對的對象也就是同等或者尊位上的人,絕不包括宮嬤嬤。

九阿哥小瞧郭絡羅氏了,也小瞧了八阿哥。

真正能約束管教郭絡羅氏的,隻有八阿哥。

康熙給出這懲戒,實際上非常對症。

八貝勒府。

八福晉躺在炕上,炕幾上的晚點早已涼透。

“撤下去吧……”

她跟丫頭吩咐著。

奶嬤嬤在旁,忙道:“福晉,就算沒胃口,為了肚子裡的小阿哥也吃兩口……”

八福晉還是叫丫鬟撤了桌子,才跟著麵帶憂心的奶嬤嬤道:“嬤嬤,我想吃栗子麵小窩頭了,要嬤嬤親手做的,多多加糖……”

“好……”

奶嬤嬤應著,歡快的去了。

不怕想吃東西,就怕不想吃東西。

八福晉看著手頭的水杯,這是一杯糖水。

她覺得自己的嘴巴裡發苦,喝了糖水也不管用。

昨日回來,她乏得很。

沐浴更衣完畢,她已經睜不開眼。

結果,八阿哥就要帶她去宮裡請罪。

她滿身的勞煩,還有隱隱的畏懼,不想這個時候入宮。

正好她覺得肚子好像有些不舒坦,小肚子往下墜,就嚇到了。

八阿哥立時打發人去請了大夫過來。

這個時候,她已經舒緩過來,肚子也不怎麼痛。

可是在大夫問診的時候,她還是鬼使神差的說身上不自在。

大夫這邊,自然順著她的話,給了診斷,胎像不穩,要臥床靜養。

她看的清清楚楚,當時八阿哥臉上不是擔憂,而是種說不出的表情。

像失望,像迷惘、像懷疑,還像還有怒氣。

八福晉差點改口,可還是咬住了嘴唇。

結果,整整一晝夜。

他沒有露麵。

直接在前院書房安置了。

也沒有打發人過來說一聲。

早上的時候,八福晉憋著氣,沒有吃飯。

結果他也沒有過來。

正午也是如此。

到了晚上,依舊。

好像記憶中那個包容、溫和的少年,有些模糊了。

這才是八阿哥麼?

八福晉望向門口,也不知道是盼著他來,還是不希望他來。

說巧不巧,門口有了人影,八阿哥悠悠然而來。

他穿著素服,並無華麗裝扮,卻是像閃閃發光似的。

八福晉直直的看著八阿哥的臉,眼中帶了眷戀。

八阿哥不是空手來的,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他坐到炕邊,看著八福晉,像是看著不懂事的孩子,溫柔道:“就算心裡不自在了,也要吃些……”

說著,他打開食盒,端出來一碗蓮子紅豆沙,放到八福晉眼前。

八福晉低下頭,看著。

紅紅的紅豆沙,是幾粒蓮子。

八福晉的腦子裡,出現一個畫麵。

一個沒留頭的小格格,躲在花園裡哭鼻子。

郭羅瑪法病的厲害,太醫說過不去這個年了……

小格格不想叫長輩擔心,也不願意要旁人安慰,就無聲飲泣。

十來歲的小少年,提著食盒翩翩然而至,露出笑來,眼眸像星星一樣。

“你就是寶珠麼……”

小格格跟炸了毛的貓似的,眼睛瞪得滾圓:“你是誰?”

“我是胤禩……”

九年過去了,自己還是寶珠,胤禩好像是胤禩,也不單單是胤禩了,他還是八阿哥。

八福晉摸了摸肚子,低頭道:“我好了,明早咱們進宮吧……”

八阿哥歎了口氣,麵上多了包容:“不要勉強,是我不好,確實是我之前疏忽,沒有好好教你……”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往後我好好教你,你聽不聽呢?”

他似問詢,又是還有其他的用意。

八福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八阿哥這才狠狠地鬆口氣。

不能再拖了,要是妻子不去,他也要一個人去禦前了……

乾清宮,西暖閣。

此刻的康熙,壓根就沒有想起八阿哥。

整個下午,他都帶了不痛快。

二所保母嬤嬤轄製阿哥的手段,隱秘有效。

直郡王府那邊想要用飲食謀算小阿哥身體,也是大同小異。

這些鬼祟手段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還有多少人用過?

宮裡殤了的不單單是十一阿哥與十二公主!

殤了的皇子,總共有十二人。

殤了的公主七人。

將近皇子皇女總數的一半。

除了幾個不足月殤的,其他都是過了周歲。

之前太醫脈案上沒有什麼異樣。

小兒本就難養。

宗室王府中,早夭的格格與阿哥不是少數。

因此康熙查了一遍,沒有查出什麼,就放下此事。

不過他也不放心嬪妃照顧皇子皇女了,才弄出了兆祥所,隻要皇子皇女落地,統一撫育到周歲。

對比阿哥所的皇孫阿哥與皇孫格格,這皇子皇女夭折的比例,是不是差彆太大了些?!

大阿哥的五個嫡子女,都好好的站住了。

毓慶宮三位小阿哥都站住了,三位格格,一人好好的,兩人是不足月殤,在母體沒有養好的緣故。

其他幾個阿哥,下頭的孫阿哥與孫格格更小,可是除了月子裡殤的,也都立住了。

康熙臉色陰沉著,就披了端罩出來。

梁九功跟著,也不敢詢問,這是要往哪個娘娘宮裡去。

瞧著這方向,準時翊坤宮方向沒錯了。

想想也是,既是想起十一阿哥與十二格格,肯定是要找兩位小主子的額娘了。

不過,康熙走到廣生左門,腳步就頓住了。

他想起宜妃有身孕之事,不宜情緒激蕩。

他就原路返回,過了乾清宮廣場,去了東六宮。

往永和宮去了。

永和宮東次間。

炕上擺了不少東西。

紫檀畫玻璃呼嘯深林屏風一架。

青花八寶萬字紋扁瓶一對。

青玉浮雕八仙過海一座。

青銅玄武蠟台一對。

瑪瑙貔貅鎮紙一對。

白玉葫蘆玉佩一對。

康熙沒有見人通傳,直接登堂入室,看了個正著:“怎麼翻出這麼些東西?”

德妃起身,服侍著康熙去了端罩,才道:“十四阿哥要搬家,就想起這些擺件來,叫人找出來,明兒給他……”

她穿得素淨,就是個青色家常袍子,手腕上戴了佛珠,周身帶了檀香味兒。

聞著這味道,這是才從佛堂出來。

康熙望向炕上。

全是鎮宅的……

康熙有些無語。

他在炕桌坐了,看著德妃,不知該如何勸。

太後禮佛,底下妃嬪上行下效,多信奉佛教。

可是像德妃這樣,隔三差五吃長齋,每次都要禮佛的,隻有她一人。

康熙猶豫了。

他之所以想要見宜妃與德妃,就是打算問幾句十一阿哥與十二格格生前之事。

可是德妃這模樣……

德妃夭折了三個孩子。

非要提起來,讓她也跟著堵心?

說不定壓根就沒有旁的陰私,就是正常的病夭。

老九瞎疑心,胡說八道,自己私下裡查證就好,不必折騰旁人陪著。

他就換了話茬道:“你要是不放心,就讓十四阿哥住東頭所好了……”

德妃搖頭道:“心正則氣正,氣正諸邪不侵……”

康熙不是很想要接話。

十四阿哥那個小混蛋,就是純粹的膽子大!

跟心正,氣正,扯不上關係。

像是看出康熙的腹誹,德妃斟了一杯茶奉上,柔聲說道:“有皇上教導,十四阿哥即便現下還有不足,往後也會成為孝順知禮的阿哥,十四阿哥最是敬仰皇上,要做滿洲巴圖魯,給皇上爭光……”

德妃提及十四阿哥,不知不覺臉上就帶了寵溺。

康熙見了,意興闌珊。

逝者已矣。

即便是生母,也不怎麼記得他們了。

可活人呢?

十四阿哥是月底,現下還沒有搬家。

搬走的四阿哥,居然提也不提。

康熙蹙眉。

他向來憐弱。

想起自己的四兒子。

冷冷清清的,都是小時候影響太過的緣故。

他不耐煩坐了,起身道:“朕就是過來轉轉,這就回了……”

說罷,他扯了端罩,從永和宮出來。

他有些想宜妃了。

可也沒有去翊坤宮。

他回了乾清宮,看到兩盤子晚點,有一道熏肉小燒餅是宜妃愛吃的,就打發梁九功送去。

翊坤宮,西暖閣。

宜妃也在用晚點。

她如今雙身子,一人吃兩人補,餓的快。

不過她生了三次,早有經驗,曉得不能敞開了吃。

要是胃口撐大了,很是麻煩。

孩子養大了,到時候不好生。

產關就是生死關,可不是鬨著玩的。

她就讓膳房蒸了雞蛋羹。

一碗雞蛋羹,就用一個雞蛋,加上大半碗水。

蒸好後嫩嫩的,撒點醬油蔥花,糊弄個嘴,實際上沒吃進去多少。

宜妃的對麵,坐著章嬪,手中也拿著蛋羹,卻是吃得十分緩慢勉強。

她住長春宮後殿,離翊坤宮很近,今日就過來坐坐。

她這樣模樣,全在宜妃眼中。

不過宜妃沒有立時說話,而是吃完了一碗雞蛋羹,簌了口,才道:“端嬪又說小話了?”

章嬪苦笑,眉間帶了抑鬱。

宜妃搖頭道:“往後隻看孩子,兒女雙全,多大的福氣!滿宮的嬪妃,隻有屈指可數的幾位……”

所以一個落魄嬪妃的嫉妒嘲笑,壓根就不用放在心中。

“這宮裡誰人不說人,誰人不被人說?你進宮多年,早該曉得這個道理才是,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這幾日關於章嬪的閒話,宜妃也聽了一耳朵。

不過是失寵什麼的老話。

一茬茬的宮妃,誰沒聽過類似的譏誚?

北巡這幾個月,康熙要說話的時候就找宜妃,要解悶就找年輕貌美的瓜爾佳貴人,章嬪退了一射之地。

如今聖駕回宮小十天了,北巡的狀況為人所知,就有不少閒話傳出來。

長春宮主位端嬪,是個性子古怪的。

並且倚老賣老,說話不受聽。

就連宜妃跟前,早年也陰陽怪氣過,後來趕上宜妃打理西六宮,收拾了兩回,端嬪才老實了。

章嬪這裡,端嬪卻沒有什麼顧慮的。

沒有一句好話,各種尖酸刻薄。

章嬪能如何?

位份相同,可實際上又不同。

端嬪是有冊封禮的,章嬪隻是口封。

端嬪資曆老,還是長春宮主位。

這些年沒少刻薄章嬪。

視若貴人之流。

即便沒有肆意辱罵,可陰陽怪氣、指桑罵槐是少不了的……

快到七點才到家,然後作者這渣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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