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問(第一更求月票)(1 / 1)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664 字 1個月前

端敏公主的喜憎,舒舒沒有放在心上。

正如她之前勸五福晉的那樣,就是接觸這幾日,往後離得遠,八百年打不上的一次交道,隨她去。

自己又不是金子,不需要人人愛。

舒舒也眺望遠處。

因為距離太遠,看不真切,便隻能半蒙半猜。

就能隱隱地聽到馬蹄聲。

還有就是騎軍出動,帶來的漫天卷塵。

天邊飛過小黑點,像是飛鳥被驚起。

東邊出現一隊騎兵,從山丘後過來。

另外一支隊伍,則跨過了沼澤。

今日這一場行圍,康熙是絕對的主角。

從明天開始,還有大大小小十來次行圍。

等到行程過半,限定的隊伍就少了。

九阿哥已經跟舒舒念叨了好幾回,到時候找個小圍場,也帶她去打圍。

舒舒心中期待著,在各隻隊伍中尋找正紅旗的蹤跡。

她希望正紅旗有好的繳獲。

到時候會有賜酒,雖然不是真金白銀的賞賜,可也是昭顯八旗戰鬥力排名的時候。

可是因為太遠了,肉眼無法分辨。

所有的人都成了小點點,分辨不出來顏色。

舒舒看了眼端敏公主手中的千裡目,心裡感慨。

世上總有這樣的人,如三阿哥、如端敏公主。

損人不利己。

若是損人利己,還能說是人性,畢竟誰也不是佛光普照的聖人。

可這損人不利己,就是缺德,單純的壞。

隱隱地傳來戰鼓聲。

各支隊伍做著類似衝鋒的動作……

圍場上的。

聖駕已經動了。

康熙身邊,宗室王公、心腹大臣、侍衛等,層層地簇擁著。

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幾個,被裹挾其中,行動不得自由。

被八旗兵勇圍起來的包圍著在變小,從幾十裡見方,成了幾裡見方。

中間被驅逐的各種野獸,常見的野豬、鹿、黃羊、麅子、野雞、野兔等,中間還夾雜著些不常見的野獸。

旁的地方還好,禦前這裡,沒有人敢爭搶。

都等著康熙的繳獲。

十三阿哥眼尖,已經看到夾雜在野獸中的斑斕身影:“九哥、十哥你們瞧,是老虎……”

不僅是老虎,還是昨日見過的那頭大老虎。

九阿哥與十阿哥參過行圍的,並不意外。

這老虎提前預備下,就是為了讓皇帝繳獲的。

要不然,行圍半天,射殺一堆麅子、兔子什麼的,怎麼登上起居注?

上某日木蘭秋獮,獵兔一黃羊二?

萬馬奔騰中,老虎依舊從容模樣。

十三阿哥可惜道:“這是吃太飽了,沒跑了……”

這才是孩子話。

就是饑虎,進了包圍圈,也是死路一條。

九阿哥的目光從老虎身上移開,在獸群裡看著。

就這一頭大牲口?

那隻黑熊呢?

見人就發狂,獸性也激發出來,要是見著了,還得叫人多小心。

三十裡外,東路圍場。

場麵一片寂靜。

地上是躺著一頭血肉橫飛的熊屍,還有一個血淋淋的屍首。

行在所在的高地上,舒舒還在眺望遠處的包圍圈。

圍的差不多了,剩下就是獵。

皇上首射,皇子隨射,然後是王公貴勳騎射。

不知道九阿哥能不能射到狐狸。

舒舒想著,就發現五福晉、七福晉兩個百無聊賴,並沒有留心圍場上。

想起九阿哥之前的話,舒舒問道:“五爺、七爺不在場上?”

五福晉指了指行在東邊的方向:“我們爺跟著直郡王,帶著蒙古王公的小輩,去那邊圍場了……”

七福晉也道:“我們爺是跟著誠郡王,西邊小圍場……”

舒舒聽到“誠郡王”,想起他的做派,怕是還是習慣性地壓製弟弟。

不過七阿哥也不是吃素的,應該不會慣著他。

七福晉也想到這裡,用帕子捂著嘴笑道:“要是將我們爺當成軟柿子,那誠郡王怕是要失望了……”

舒舒笑著,心裡卻尋思回京前怎麼也要收拾三阿哥一頓。

要不然自家就成了軟柿子。

“寵出個什麼玩意兒,昨兒還打發人跟我討麵霜,我該她的,還是欠讓她的……”

大家提及三阿哥,七福晉忍不住抱怨著。

五福晉苦笑:“前些日子打發人與我借頭油……我那倒是有備用的,就叫人給了她,隨後取了一回香料、兩次茶、昨兒又過來問我大毛衣裳……”

舒舒與七福晉都不讚成地看著五福晉。

這種人慣不得。

就算應了她前頭九十九次,一次不應,也是過錯。

而且還蹬鼻子上臉,否則她怎麼不敢找舒舒這邊,不過是瞧準了五福晉脾氣好。

五福晉攤手,道:“我已經拒了……”

五福晉與七福晉也沒有帶大毛衣裳。

五福晉那裡隻有一套,是大公主前些日子贈的,一個皇子福晉一套,用的是黑貂裡子,貢緞料子。

這套衣裳,自然不可能借給田格格。

彆說她現下是郡王格格,就是已經請封的郡王側福晉,也不應該開這個口。

七福晉“噗嗤”一聲笑了:“這是要處處同咱們比?真是太好玩兒了,那這一個多月,不得氣出個好歹來……”

三人滴滴咕咕的,端敏公主看著就十分刺眼,懷疑她們是在說自己的壞話。

尤其是七福晉神情沒有遮掩,帶了幸災樂禍與譏諷。

端敏公主對號入座,感覺很不好,覺得她們是在譏諷皇上對自家的慢待。

其他的公主府,大多兩次進宴。

一次是公主與額駙,一次是夫族長輩。

隻有到了她這裡,皇上沒有給麵子,住了一晚就走了。

雖說後來皇上去祭拜了公主的祖公公,可公主依舊覺得難堪,好像自己成了笑柄。

“你們說什麼呢?這麼歡喜,說出來聽聽,也叫大家夥兒跟著樂嗬樂嗬……”

端敏公主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幾個小妯裡,開口道。

眾人都望向幾個小妯裡。

純禧公主笑著說道:“幾位弟妹是不是在惦記各位皇弟的狩獵成績……放心,放心,他們都是汗阿瑪教導出來的,成績肯定差不了……”

端靜公主也在旁柔聲道:“是啊,不用擔心……”

有兩位公主說話,場上的氣氛又和緩下來。

端敏公主眉頭立著,冷哼道:“說這個?我怎麼覺得不像……”

五福晉站起身來,不卑不亢道:“自然就是這些,另有一些是我們妯裡之間的私語,不好對長公主說起……”

七福晉與舒舒也跟著起了。

端敏公主瞪著眼睛,不依不饒:“肯定不是什麼規矩話,否則怎麼就聽不得?”

五福晉帶了詫異:“此話何來?我們就是說著圍場有白兔,可以做手筒,還提了明日的烤肉……”

七福晉在旁點頭補充道:“是啊,是啊,我們頭一回來,對這裡也不熟,除了吃吃喝喝這些,也沒有旁的說的……”

端敏公主依舊不信,還想要開口。

舒舒已經開口,直視著端敏公主:“我們還說了旁的!”

端敏公主的臉耷拉下來,輕蔑地看著舒舒:“還真叫我猜著了,我就尋思不對勁……這是拿我磨牙?要不然賊眉鼠眼的,往我這邊瞄什麼?你倒是好大膽子,敢作敢當……”

舒舒皺眉,帶了幾分無辜,道:“長公主誤會,兩位嫂子不曾提及長公主,是我心中疑惑,跟兩位嫂子念叨著九爺昨晚的醉酒……誰不曉得,九爺飲食不調,正在吃藥調理身體,不說滴酒不沾,也差不多了……之前在王府進宴時,就是如此……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幾位台吉,昨晚逮著九爺就是灌酒,昨天人回來時人事不知的,侄媳都嚇傻了……這壞了藥性,耽擱了身體調治可怎麼好,叫人不敢想……”

端敏公主不以為然道:“就幾盅酒,哪裡就影響什麼藥性了……要是老九真是病秧子,那不是該好好的留在京裡休養,還跟著出來做什麼?找死也沒有這樣找的,可彆想要用這個訛人……”

“端敏!”

太後嗬斥著:“胡嚼什麼?這也是你當姑姑該說的……”

宜妃坐在太後左手邊,目光也沉了下來。

這已經不是一回了!

端敏公主帶了不自在,卻長了教訓,也沒有跟太後犟嘴,隻道:“額涅曉得我的,最是心實,素來有口無心,就是話趕話到這了,誰還誠心咒人不成?”

說到這裡,她望向舒舒,訓斥道:“好一個利嘴,三言兩語就給我扣了帽子……快收了委屈,難道還要我給你賠不是……”

這是抹不開臉,在舒舒這裡找補呢。

舒舒不避不閃,看著端敏公主道:“今早我們爺說了一嘴,許是幾位台吉為了金腰帶的事情……若是如此,也不用找九爺,九爺已經將那些都交給了內造辦,要是台吉們想要取回定金,直接內務府的人交割就是……”

端敏公主正想要找機會提這個。

那不是三、五兩金子。

二百兩金子一條的金腰帶,怎麼不去搶?!

堂堂皇子阿哥窮瘋了,用這個做借口在蒙古斂財?

自己額駙加上幾個兒子,就是小一千兩金子。

端敏公主真心舍不得。

要是這些金子進獻太子,以後還能換回恩典。

給一個排行靠後的光頭阿哥,有什麼用?

聽了舒舒的話,端敏公主搖頭道:“不是老九自己弄出來的?怎麼又成了內務府,不會是湖弄人吧?反正不管是金腰帶,還是銀腰帶,我們王府都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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