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止步，抬頭看著飛在空中的邋遢老頭子，神情冷漠地道：“蓋瘋子，你應該知道，本帝向來說一不二。”
他來此地，自然是找蓋道來商談事情的。
不過蓋道二話不說，便用那個葫蘆裡麵的酒水來試探他，以夜玄對蓋道的了解，自然知道他這個什麼意思。
純粹的試探。
試探現在的夜玄是否有資格跟他共事。
夜玄用行動證明了他依舊是不死夜帝。
雖然夜玄知道蓋道的本意，但並不代表夜玄會認同這麼做。
因為早年間，兩人便不止有過一次來往。
這種試探如果放在第一次，可以理解。
但放到現在，也不失為可以視為是‘落井下石’之舉。
來而不往非禮也。
既然你試探了我，那我也得試探試探你。
蓋道聽到夜玄的話後，不由一臉苦笑道：“彆呀，咱倆都是老兄弟了，說什麼試探不試探的，太傷感情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的交易就此結束。”
夜玄轉身就走。
“誒誒誒誒？
！”
蓋道頓時急眼了，閃身攔在夜玄麵前，服軟道：“夜帝夜帝，是老哥哥錯了還不行嗎，你彆急眼呀。”
夜玄一臉平靜地看著蓋道，不急不緩地道：“兩個選擇，要麼讓本帝試探你，要麼……把你的那個養劍葫拿來。”
蓋道神色頓時一僵，咬牙切齒道：“兄弟，感情你一直在打我養劍葫的主意，過分了哈！”
夜玄淡然一笑道：“你曾經說過一句話，錯了就要認，尤其是你我之間，對吧？”
蓋道聞言，不由使勁撓頭道：“老頭子說過這事兒嗎？”
“他娘的！”
蓋道啐罵了一句，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半個巴掌大笑的白玉小葫蘆，一臉肉疼地遞給夜玄，說道：“行行行，這次是老哥哥做的不對，這養劍葫歸你了。”
“你他娘的趕緊把那東西收著吧。”
蓋道指了指夜玄手中的老鬼柳條，罵罵咧咧地道。
說話間，蓋道的眸子深處，多少有著一些畏懼之色，儘管他竭力掩蓋，但卻清晰的被夜玄洞悉道。
果然如他所料，蓋道這個家夥還是很怕老鬼柳條的。
“好說好說。”
夜玄咧嘴一笑，將那個白玉小葫蘆接過後，順手將老鬼柳條收好。
蓋道見狀，這才鬆了口氣。
說實話，在看到老鬼柳條的時候，他是真的被嚇了一跳，那東西有多麼恐怖，彆人不知道，但他卻是一清二楚。
要是真的被抽上一下，就算是他，也得躺上幾百萬年。
他可不想因此躺這麼久。
所以在夜玄提出要養劍葫的時候，他雖然肉疼的不行，但還是咬牙給了出來。
他清楚夜帝的為人，若是真的較真起來，到時候有他好受的。
萬古以來，不乏有跟腳不弱於他蓋道的人，但與夜帝為敵之後，最終都消弭在了曆史之中。
在本意上，他自然還是願意與夜帝繼續來往。
那個養劍葫固然珍貴無比，但相比起來，與夜帝能繼續往來，得到的利益更大。
這一點，他看的非常清楚。
“話說兄弟，你這變化有點大呀？”
蓋道湊近夜玄，上下打量道。
夜玄把玩了一番養劍葫，笑眯眯地道：“這些都不重要，知道我這次為什麼來找你嗎？”
蓋道咧嘴一笑道：“道初古地的事情？”
夜玄微微頷首道：“那些古字浮現了……”蓋道笑容一收，肅然無比，他大袖一揮，就地盤坐，伸手示意夜玄也坐下說話。
夜玄也不講究，盤腿而坐。
兩人對坐。
“當年所推算的那個時代，已經悄然臨近了……”蓋道神情肅然，緩聲說道：“這個時代，要麼永遠沒有人知道，要麼被後人萬世頌揚！”
“你想看到哪個結果？”
夜玄看著蓋道。
蓋道搖頭，說道：“此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彆說是你我，就算是……”蓋道沒有繼續往下說，他指了指上空，隨後是道：“你我所要做的便是，在那盛世徹底輝煌之時，占到更多的先機，以此來麵對將來的那件事情。”
夜玄眸子虛眯，看不出心中所想，他沉吟片刻道：“至尊閣那邊怎麼說？”
蓋道笑嗬嗬道：“這事兒還不是老頭子我說了算？”
夜玄想了一個事兒，說道：“對了，讓至尊閣的那些家夥這一世與仙王殿多接觸一點，養龍之術可以交流一下，最好是跟仙王殿的掌教至尊吳沐塵。”
蓋道愣了一下，皺眉道：“此人的來曆……”夜玄抬了抬手道：“暫時你不用知道，總而言之在以後我們會並肩作戰。”
蓋道點頭道：“懂了。”
“你接下來，是直接去道初古地了吧？”
蓋道問道。
“是該去了，我媳婦兒還在裡麵。”
夜玄說道。
“你媳婦兒？
北瑤神武那個家夥？”
蓋道驚訝道：“你咋還跟這個家夥好上了？”
“不是她。”
夜玄搖頭。
“那是誰？”
蓋道一臉迷惑：“總不能是那個背叛你的家夥吧？”
夜玄乜了蓋道一眼。
蓋道不由輕撫額頭：“算了，老哥哥就不問你的事情了。”
“那個文字我帶回來之後，我帶去至尊閣，到時候在那邊會和。”
夜玄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好，那到時候老哥哥在至尊閣等你的好消息。”
蓋道頷首道。
目送夜玄離開後，蓋道不由輕聲嘀咕起來：“這個家夥居然又找了個媳婦兒，上次才被那個嫦夕給陰了，膽子真肥呀。”
“不過，老頭子倒是覺得北瑤神武那家夥跟你挺配的，再說了這個名字都是你給人家取的，跟人在一起也沒錯嘛。”
蓋道笑嗬嗬地道。
不過這事兒他可不敢當著夜玄的麵說。
他知道這個家夥不喜歡開這些玩笑。
“罷了，先回至尊閣睡一覺，到時候等他消息……”蓋道一拍膝蓋，飛身離開。
蓋道。
人稱蓋爺、道爺、蓋瘋子等。
他有一個明麵上的身份，至尊閣的護道者。
但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跟腳。
他有三好：喜歡喝酒，喜歡養劍，喜歡睡覺。
出自他之手的養劍葫，號稱————天下第一。
如夜玄拿走的那一個養劍葫，便是曾經在諸帝時代名震萬界的第一養劍葫。
其名————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