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夏依依從沉睡中緩緩醒來,意識還沉浸在夢境與現實的邊緣,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帶著一層朦朧的濾鏡,讓她感到一陣恍惚。
她緩緩睜開眼睛,視線逐漸聚焦,房間內的陳設漸漸清晰起來。
柔和的光線中,她的目光被坐在床邊沙發上的蔣毅所吸引。
沙發上,蔣毅正端坐著,雙臂抱在胸前,姿態優雅而堅定,宛如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塑。
他的麵容平靜,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為這張本就俊朗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柔和。
他的呼吸均勻而深沉,即使在沉睡中,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份清新與脫俗,那是一種讓人心生敬愛,又難以抗拒的魅力。
夏依依靜靜地注視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既有感激,也有愧疚,還有一絲難以名狀的悸動。
這個男人,守了她一晚上......
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那些片段讓她臉頰微微發燙,心中五味雜陳。
她忍不住從床上坐起,輕輕地挪動身體,靠近蔣毅。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伸了出去,想要觸碰他的睫毛。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蔣毅仿佛感知到了動靜,睫毛輕顫,緊接著,那雙深邃的眼眸猛地睜開,對上了夏依依略顯驚慌的眼神。
“啊,依依,你醒了。”蔣毅的聲音溫柔而略帶沙啞,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語氣裡滿是關切。
夏依依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隨後趕緊收回,點了點頭:“嗯。”
蔣毅見狀,關切地問道,“有哪裡不舒服嗎?你昨天喝了挺多酒。”
夏依依搖了搖頭,目光避開蔣毅,低聲回答:“沒有,還好。”
她的心裡卻在翻湧,昨晚的一切如同電影回放,讓她無地自容。
她知道,自己已經把自己最脆弱、最瘋狂的醜態展露在蔣毅的麵前了。
蔣毅試圖起身,卻發現因為長時間保持同一姿勢,腿有些麻木,動作略顯笨拙。
這一幕落在夏依依眼中,卻讓她感到一絲暖意,這樣真實的蔣毅,讓她覺得更加親近。
“蔣毅,謝謝你昨晚陪我。”夏依依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剛醒來的沙啞,還有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情感壓抑太久後的釋放。
說到這裡,她的眼眶突然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終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濺起一圈圈漣漪。
蔣毅見狀,趕緊安慰她:“依依,你彆哭了。”
夏依依哽咽著,淚水再次滑落,她低聲說道:“蔣毅,對不起。”
蔣毅輕輕遞了紙巾給她:“怎麼說對不起?你沒什麼需要向我道歉的。”
夏依依搖了搖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聲音裡透露出深深的絕望:“我是個壞女人,我不配和你做朋友,更不配......”
“你彆這麼說!”蔣毅打斷了她,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依依......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你不需要做任何人,你隻需要做你自己。”
夏依依接過紙巾,擦著眼淚,慢慢地情緒緩和了一些。
她抬頭看向蔣毅,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這時,一陣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蔣毅正想開口對夏依依說些什麼,突然手機響了,是導師李光敏的電話。
“蔣毅,你現在在哪?”李光敏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帶著一絲急促。
蔣毅看了看夏依依,然後回答道:“李老師,我在外麵。有什麼事嗎?”
“你儘快回來一趟,”李光敏說道,“之前我跟你說的那個案子,晚上要和委托人一起吃個飯。你記得今天一定要好好準備一下。”
“好的,李老師,我會的。我馬上回律所。”蔣毅掛斷電話後,神色略顯凝重。他轉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夏依依,心中充滿了不舍和擔憂。
“依依,你今天……”蔣毅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猶豫。他顯然是在擔心夏依依的狀態,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夏依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輕聲道:“我今天還有事情,一會兒小V他們會來接我,你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蔣毅點了點頭,但眉宇間依舊透露著不放心:“一會兒,你記得吃早飯。”
夏依依乖巧地應承著:“嗯,我會的。你也要注意身體,彆太累了。”
蔣毅深吸一口氣,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動作中透露出一種律師特有的嚴謹與專注。他拿起文件包,目光再次落在夏依依身上,似乎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依依,你……彆太逼自己,”蔣毅的聲音溫和而堅定,“有時候,我們是在尋求心裡的平衡。”
夏依依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著蔣毅,輕聲道:“我知道,謝謝你蔣毅。”
蔣毅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你需要我……我,我隨時都可以。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律師,我都會儘我所能幫助你。”
夏依依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和感激:“好的,大律師,謝謝你。你快去忙吧,彆遲到了。”
蔣毅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口走去。在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夏依依,那眼神中充滿了關懷與不舍。
夏依依揮了揮手,示意他放心離開。
等到蔣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她一下子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夏依依拿起手機,看到了一堆的未讀消息和未接電話。
她回撥了助理小V的電話,小V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依依姐!終於聯係到您了。您昨天去哪裡了?大家都找不到您,都急壞了。”
夏依依歎了口氣,說道:“我沒事,就是想出來透透氣。現在沒事了,你告訴大家彆擔心。”
小V鬆了口氣,說道:“您沒事就太好了。今晚上聶總安排了和幾個導演一起吃飯,要我們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