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薇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快步走向門口,跑了出去。
厲元昊見狀,心中一緊,立刻也跟了出去。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兩人離開了片場,留下一地的疑惑與議論。
陳奕峰狼狽地從地上掙紮著站起,淩亂的戲服和發型無不彰顯著他剛才的狼狽。
四周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片,切割著他作為大明星的尊嚴。
他怒視著那個將他擊倒的男人離去的方向,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他誰啊!怎麼進來的!保安是乾什麼吃的!”
這時,在一旁的他的助理小李,一個曾經混跡江湖、對南江城各路人馬了如指掌的高級混混,此刻正小心翼翼地靠近陳奕峰,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峰哥,冷靜點,那人我認出來了,是那個厲家的‘二世祖’,以前在南江城可是出了名的惡霸......”
陳奕峰聞言,臉色驟變,怒氣中夾雜著一絲忌憚。“厲元昊?媽的,今天真是晦氣!”
他狠狠踹了一腳身旁的空椅子,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火與不甘,“算了,這次先放過他,但彆讓我再看到他,否則……”他沒有說下去,但那份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小李連忙點頭附和:“對,峰哥說得對,咱們還是避其鋒芒為好。”
緊接著,小李又緊張地走向導演張凡,神色匆匆,仿佛懷揣著什麼重要的秘密。
“張導,張導!”他靠近張凡,壓低聲音,語速急促地說道,“我剛剛確認了一下,剛才那個男人,就是厲家的厲元昊,他爸是厲氏集團的厲戰英......”
張凡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什麼?他就是厲戰英的那個小兒子?那個.......”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和驚愕,顯然找不出合適的措辭來形容他,不過,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如同晴天霹靂。
他歎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原本,他還打算親自去找程幼薇談談,希望能解開她心中的結,讓拍攝順利進行下去。
但現在,麵對這樣一位身份顯赫、無法無天的“二世祖”,他不得不重新評估形勢。
“好吧,看來,今天的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張凡喃喃自語,聲音裡滿是無奈和苦澀。
他深知,在南江市這個地界上,得罪厲家無異於自尋死路。
“算了,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吧。”張凡心中暗自思量,決定暫時放下對程幼薇的勸說,轉而思考如何平息這場風波。
他深知,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將至關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將整個劇組乃至自己拖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
門外的走廊上,工作人員看著急匆匆走出去的一對俊男靚女,麵麵相覷,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你們看到沒?那女孩哭著跑出來了。”
“是啊,好像是試戲出了什麼問題。”
“長得那麼漂亮,演技也不錯,怎麼就……”
“唉,娛樂圈這地方,壓力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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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幼薇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滾落在地板上,她邊走邊哭,步伐顯得異常沉重。
厲元昊緊緊跟在她的身後,眼神中滿是擔憂。
當程幼薇終於停下腳步,厲元昊也趕緊刹了車。
程幼薇緩了一會兒,終於轉過身來麵對厲元昊,那雙哭紅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助與自責。
“老婆,你……”厲元昊心疼地開口。
程幼薇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猛地撲進厲元昊的懷裡,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湧出:“老公,我真沒用!我怎麼會這麼沒用……”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委屈和自我否定,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厲元昊的心。
厲元昊緊緊摟著她,試圖用自己的溫暖來驅散她心中的寒冷:“老婆,彆這樣……”
程幼薇依舊抽泣不止:“老公,我今天更加深刻的認識我自己,我就是個沒用的人,我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做不到……接個吻,又有什麼了不起,可是,我做不到……”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導演和李先生……他們一定對我失望透頂了,我浪費了大家的時間和努力,我真是罪該萬死,我覺得自己好沒用……”
厲元昊聞言,心中一陣絞痛。
他輕輕拍著程幼薇的背,語氣溫柔地安慰她:“老婆,你不要這樣說自己……”
程幼薇在厲元昊的懷裡不斷地抽泣,程幼薇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壞的人,正是因為自己沒法突破,就這樣辜負了彆人對她的期待!
過了好一會兒,厲元昊已經感到自己的胸口濕了一大片,懷裡的小人好像也不那麼激動了,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繼續柔聲安慰她:“老婆,你彆哭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真的……”
“我真是個壞人……”程幼薇帶著哭腔說道。
“誰是壞人!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厲元昊摟緊她,開始講人生哲理:“老婆,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和領域,就像猴子擅長爬樹、鱷魚擅長遊泳一樣……”
程幼薇猛地抬起頭,瞪著兩隻通紅的眼睛看著他,本來還很傷心的她,結果被厲元昊那些亂七八糟的比喻給氣笑了。
“你才是猴子!你才是鱷魚!”她嘟囔著反駁道。
厲元昊見狀也笑了起來,“是是是,我是猴子、我是鱷魚,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隻要你開心就好。”他的話語裡充滿了寵溺和包容。
程幼薇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吸了吸鼻子,“我,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厲元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與無奈:“老婆,對我來說,你的感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演那種戲讓你感到痛苦和不安,我寧願你放棄它。”
“沒什麼大不了的,好嗎?我們可以一起尋找其他讓你開心的事情做,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呢……再說了……”他故意拉長了語調,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你以為我會允許彆的男人碰你嗎?那簡直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