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c,發生什麼事了?”
一陣金光閃過,金妙消失不見,似乎是被送去了一個全新的時空,考核任務世界之外的時空。
“不太清楚。”
“但是現在金憲已經上位了,老主神也消失,他剛剛上位還沒有完全接手三千世界,這段時間應該會特彆忙。”
楚白和唐酥緩了幾口氣,神色稍微有些緊張,也有一些慶幸。
“急死我了,他到底要把妙妙怎麼樣啊?”
唐酥一拳捶到地上。
“他還是不是人啊?”
“隻能說,金憲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也幸好他比較俯視眾生,不把我們兩個當回事。”
楚白皺眉。
金憲很明顯擁有能夠一揮手就殺死他們兩個的權利,這次能活下來都算是他們命大。
畢竟他們兩個現在不是正式管理者。
之後再行動,真的要持續小心了。
現在,原本的高層管理者全都聯係不上,估計是知道了金憲上位所以在思考對策或者改變現有的策略了。
也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人是站在妙妙這邊的。
“金憲現在把她的靈體一分為三送到了他管理的小世界重新投胎,然後抽取掉了她之前所有的記憶和能力,讓她完全以一個劇情控製的人出生。”
秦嵐突然出現,看起來狀態也很不好。
“他想打造一個在不幸中長大或者是遭受過巨大挫折而能夠好好控製的金妙。”
楚白咬牙。
“瘋了,真的是瘋了。”
“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幫她——”
秦嵐看著焦急的楚白,搖了搖頭。
“世界已經封閉住,我們已經進不去了,現在隻能等她自己度過這漫長的時間。”
“怎麼會!”
三人沉默下來。
也許一個人的容貌能夠被改變,性格也能夠改變。
但人的靈魂是不會變的。
和受百姓愛戴的皇帝比較起來,從未出過皇宮的長公主無疑是臭名昭著,民間百姓人人聽見了都要罵上一口。
這長公主囂張跋扈,暴躁易怒,據說還嗜血成狂,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絞殺幾個宮女。
民間還有傳,這長公主喜歡殺小孩,用小孩的血來洗澡以維持自己美麗的容貌。
幾分真幾分假,這些民眾心裡也知道,不過就是為了尋一個謾罵的樂子,在一些虛假的信息上編出更多的故事。
長公主的確很暴躁。
但長公主並不是從小就開始這樣的。
隻不過她記憶裡沒父母的存在,似乎一出生開始周圍就全部都是殺戮。
三歲那年,兄長金弦更是把刀子塞到她手裡,逼著她殺死一個人。
“妙妙,我們出生在帝王之家,注定就不能心慈手軟,你需要學會這些。”
“你也需要學會為哥哥做一些事情。”
金妙出生的時候還叫金妙,還不是長公主,後來長兄金弦通過各種手段奪權,因為種種兩人改掉原本前朝的姓氏,他成為了紀弦。
“金妙這個名字不是什麼祥瑞的名字,皇妹,你如今隨我姓紀,名子瀧。”
“至於金妙這個名字……”
“唯有皇兄記得,就夠了。”
外界皆傳,天子殺戮果斷,在外人眼裡對朝政治理有方,溫和近人,卻不願清理門戶,用真心包容著眾人嘴裡的妖女長公主。
實際上,金妙也隻是天子與天子一黨為了鞏固政權,所選出來用來一個白臉一個黑臉的犧牲品罷了。
她的性格也如他所願,變得越來越易怒暴躁,天子覺得這是好事啊,便一直縱容著她。
這樣的話,她就再也無法離開他了。
她越是扭曲沉淪,就越像他,就越會被他拉著沉入陰影之中。
但是天子沒想到的是,她縱使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居然還是留著一顆善心。
明明世人皆是罵她唾棄她,她成為了他想要的樣子。
天子希望她明豔美麗,又希望她無法感受到外界的愛意與善意,希望將她永遠囚禁在自己的牢籠中。
可天子更沒有想到的是,長華宮,成了她真正的心靈寄托之地。
她是如同野獸一般暴虐的。
可是總會有人,向她釋放善意的。
“長公主,你這樣可是打不到我的。”
一個同齡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看著金妙。
“奴婢靈兒,拜見長公主殿下。”
“我是許氏山莊的女老大,會很多武功,嗯……我要當你的貼身婢女,聽說月錢多。”
有了靈兒之後,金妙這才見識到了真正的自己。
靈兒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話直說,和她是完全不一樣的。
偶然的一次,金妙撞見了靈兒在為她辯護著。
“你們這群外麵的不了解長公主就不要亂說好不好?”
她把一個比她強壯高大不少的侍衛按在地上打。
“我們長公主雖然脾氣臭、愛罵人、動不動就桌麵清理、平時也喜歡大吼大叫、還喜歡發病、好像有那個躁鬱病症、心情不好就到處罵、喜歡砸東西、還喜歡砸東西來嚇人……”
“特彆是有時候晚上還會夢遊,有時候把我嚇個半死,還特彆囂張,每天懟地懟皇上懟國師懟臣子……這雖然隻是我們長公主一部分的缺點,但是我們長公主就是一個善良的人!”
靈兒如數家珍地說出了金妙的缺點。
金妙嘴角抽了抽,但是感覺自己……似乎沒有那麼生氣?
這個侍女,也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才對,可居然……說她善良?
金妙就這樣看著靈兒把對方暴揍了一頓然後鬼鬼祟祟地跑了。
金妙站在原地沉思。
這孩子,膽子還真是大。
果不其然,當天,那位被暴揍的侍衛就把這件事情稟報給了皇上。
靈兒被抓走,要被處刑。
“她說自己會武功,被打幾下一點痛,應該沒什麼事……”
金妙看著明月。
“……”
可要是真有什麼意外……
金妙歎了一口氣,有些煩躁地砸碎了一個杯子。
隨後,腳步有些急促地跨步走出了寢宮。
剛到處刑場,就看到平時不可一世的靈兒趴在那裡,被打著大板。
她淚眼汪汪的,金妙皺眉。
“給本宮住手!”
小小的長公主大吼一聲,掀開旁邊攔著她不讓她前進的的侍女。
“本宮的人,本宮自會處置。”
“告訴皇兄,人,我就帶走了。”
靈兒眼眶紅了,直接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長公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金妙彆過頭,卻自己伸手扶住了靈兒。
“公主,扶下人這不合規矩……”
金妙惡狠狠地盯過去。
“閉嘴!本公主的事你少管!”
兩個小姑娘回到長華宮,靈兒哭唧唧地塗著藥。
“我不是一個性格很好的人,靈兒,跟著我也隨時有生命危險,你若是願意,可以到太妃們的寢宮去……或者,我放你出宮。”
金妙垂眸,有些煩躁地扯著花。
靈兒瞪大眼。
“我才不呢!我這麼優秀的人生來就是要跟著善良的長公主的!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兒!”
金妙嗤笑一聲。
“那隨你嘍。”
慢慢長大,世人對於她的印象還是那樣凶惡如同一個煞神,人人都恨不得她去死。
唯獨長華宮裡的大家,變得不一樣起來。
金妙發脾氣亂砸東西。
“長公主砸得好啊!正好要換新的,長公主真是聰慧。”
金妙隨機罵一個擦地沒擦乾淨的小侍女。
“長公主罵我了!好開心啊!長公主心裡有我!明天要摔倒在長公主麵前然後挨罵!”
金妙:“……”
?
這人是不是有病?
金妙發瘋發癲,闖到禦花園鬨。
“看什麼看?沒看過我們家長公主發脾氣嗎?多可愛呀?我們家長公主就是喜歡拔這些花花草草玩,關你們什麼事?”
新來的貼身侍女江南也格外猛烈。
一張嘴就跟炮仗一樣。
金妙覺得某天的飯菜不好吃,長華宮的小廚子直接連夜下江南求來了數百個膳食菜譜,換著花樣的給金妙做吃的。
長華宮外麵的太監說金妙這不是折磨人嗎?可悲可惡。
“我們長公主吃點好的怎麼了?我自願的,你們這群不伺候長公主的就羨慕去吧。”
連廚子的嘴炮戰鬥力都是驚人的。
“就是,咱家看哪,你們這種不懂長公主好的人,就是腦子裡麵灌了水銀,智障。”
長華宮太監也是狠角色。
金妙卻悄悄哭了。
她……哪裡有他們說的那樣。
原本都打算早些死了,不用再受金弦的折磨。
或者就這樣委屈自己給金弦算了,反正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看得到頭。
這群人這樣縱容她,又讓她怎麼好放下心離開。
至少……
她必須活著,必須留在長華宮,發生了什麼事,才能保護住這群忠心於她的人。
……
皇宮內,幾乎所有新入宮的婢女和太監,都會從培訓他們的太監或嬤嬤等舊人口裡聽說長華宮。
“長公主是皇上唯一的血親,所以才留著的,當初長公主派人殺了護國大將軍一家,萬民請願讓長公主陪葬。”
“但皇上還是保住了長公主,隻是一直罰著長公主關禁閉,然後從私庫拿出了撫恤金安撫民眾。”
嬤嬤們一提起皇上,就是尊敬與信任。
“皇上心中自然是痛苦的,他心中有大義有家國,也留著最後一絲人情味,真是我天朝不可多得的好君主。”
“話說這長華宮,裡麵各個都凶神惡煞的,一張嘴就是些不帶臟字的臟水,你們要是去了,怕是要被欺負嘍。”
所有人都笑話長華宮,所有人都害怕長華宮。
“要我說,這長華宮的人也不知道是吃錯什麼藥了,彆人在他們麵前說兩句長公主不好,他們就跟發了瘋的野狗一樣,不會是被長公主洗腦了吧。”
“誰知道呢?我看這長公主也就是仗著皇上是個聖人,念著這份舊情寵著她,所以胡作非為。”
“若是皇上稍微冷情一些,看誰還聽她的話,當她的狗。”
犯了事兒被選入長華宮的小太監一開始還被嘲笑著,說一不小心就要沒命了,害怕得要命。
可進去之後,一上來就有兩個侍女用輕宮跑過來。
“新來的,瞧你這身板小的,行李提不動吧?姐來幫你。”
“沒事兒,多吃點肉啊,咱們長華宮啊,就是富,管飽。”
兩個侍女的語氣卻很平易近人,雖然有些中傷彆人……
兩個侍女從小太監這聽說了長公主的事情,頓時氣得一人一掌拍碎了一座假山。
“氣死我了!什麼人啊那都是???我要送他們去見閻王!”
“給他們臉了?敢這樣說我們家長公主?一個個長得跟癩蛤蟆似的,真是癩蛤蟆還念叨天鵝醜。”
脾氣真的很暴躁……
小太監還沒見過這麼暴躁的……宮女。
還一下就是兩個。
後來和長華宮的下人們熟起來了,他發現整個長華宮的人,都如同傳言那樣暴躁,動不動就吵架罵人。
“你可彆聽外麵那些人傳的,真是一群有病的人,腦子被驢給踢了。”
“我跟你說,咱們長公主就是最大的冤大頭,那些事兒都是皇上為了穩固政權乾的,然後為了鞏固民望所以潑臟水到咱們長公主身上。”
“而且皇上他就是個畜生,他身為咱們長公主的嫡親哥哥,居然對咱們長公主有非分之想……”
小太監在一晚上就被刷新了三觀。
後來更是發現,長公主確實跟外界傳得不一樣。
長華宮裡的人總是因為吵架犯事,長公主總是嘴上說著要砍頭,後麵還是砸完東西就去撈人。
逢年過節的,下人們想家了,長公主嘴上說著讓他們滾,隔天就讓那幾個會輕功的送他們回家,過完節再接回來。
下人們更是一個比一個自信,平時聊天八卦罵人也不瞞著長公主,有的當著長公主的麵罵,她也隻是白了一眼,然後罵一句聒噪。
這……
隔那麼久,小太監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委屈,還感覺自己迷之自信了起來,平時走路都昂首挺胸。
跟著前輩的太監出門辦事,也學著前輩翻這個白眼,翻那個白眼。
吐槽這個,陰陽怪氣那個,感覺自己都變囂張了。
直到自己一個人到長華宮外麵跑腿,見著了說長公主不好的人,原本柔柔弱弱的小太監下意識就冷哼一聲,白眼快要翻到天上。
“我說是誰呢?這人呐長了張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拉屎的。怎麼一張嘴就這麼惡臭呢?”
“我們家長公主吃你家大米了?”
小太監感覺自己變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