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一些丫鬟和長公主的脾氣一樣大。
但是他們在意的點不一樣。
“公主怎麼又收新人了啊……”
一個丫鬟在那氣得直跺腳。
“就算是太監……公公,那也是、之前也是男兒身,咱們宮裡不能再多出幾個公公了,你看他們,眼睛都快要貼到長公主身上了!”
幾位丫鬟紛紛讚同,毫不避諱地一邊喂金妙吃著剝好的葡萄,一遍討論著。
這醋味大得,金妙都快聞著味了。
屬實是奇妙,金妙完全沒有想到這破性格,跟被狂犬病咬了一樣的蛇精病動不動發瘋性格,居然還能這樣被宮女們喜歡到爭風吃醋。
喂喂,彆太愛了我說你們。
金妙有四位貼身宮女,除了在外人麵前不怎麼愛討論事情的靈兒,其他三人表示都不太喜歡小銀子那窩囊勁兒。
懂了,她的毒唯。
可以理解。
“靈兒,你完全不生氣嗎?”
旁邊的貼身丫鬟扯了扯靈兒,就看到靈兒雙眼放光地看著公主和她新要來的小宦官。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靈兒發現了全新的大陸。
“你不覺得,咱們長公主跟這位弱不禁風的公公……很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嗎?”
“什麼奇妙的感覺?”
另一位丫鬟不解,繼續投喂對他們聊什麼毫無興趣的金妙。
“就是……嗯,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感覺……”
“有一點般配?”
靈兒此言一出,除了長公主之外全場震驚,就連窗邊偷聽的其他小丫鬟和侍衛、公公,全都震驚了。
金妙思考了一下,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於是放棄了思考。
總結一下就是,靈兒應該就是語文課代表本表了,認證了。
“靈兒你瘋了嗎?我們公主尊貴天下無雙沉魚落雁之容,隻有最尊貴的人才能配得上公主,你居然……成何體統……”
“靈兒你說什麼胡話呢,小銀子怎麼敢對我們公主起歪心思……”
幾個貼身丫鬟瞬間原地爆炸。
“那照你們這麼說,隻有紀弦才能配得上我?”
金妙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些火星子一般的怒意。
“都給我滾出去!”
金妙再次開啟桌麵清理大師模式,暴躁得一批。
而被選為貼身宦官的小銀子,此時此刻惶恐不安地站在一旁,端著盤子,完全不敢出聲說話。
這貼身宮女居然敢說他和長公主……
他又如何敢。
金妙斜眼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有些受不來這窩囊樣子。
要不是沒有手機,金妙真的很想把此時此刻紀大佬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拍下來然後回去嘲笑他。
膽子小是嗎?你這小子以後可是膽子大得很。
跟她十幾個未婚夫周旋都不在話下的。
但是!
說真的。
好可愛啊……
金妙意識到這個想法不但是出於她自身,甚至連這個身體潛意識裡居然也覺得紀子瀧這樣有點可愛之後……
好的,看來她的確就是長公主本長呢。
看著鏡子裡和自己長得完全不同的臉,又不由得想起那位讓金妙雞皮疙瘩起一身的皇兄。
她身為唯一長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皇帝登基之後便搬到了距離皇帝寢宮最近,也最華貴的長華宮。
原本這長華宮,是每一代皇後才有資格居住的地方,可皇帝他把殿名改掉,還驅使著暗衛守著長華宮。
說是守衛。
實際上,可不就是監視。
帥還是帥得驚天動地泣鬼神的。
就是最好能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主要原因就是——
特麼的真骨科這玩意是過不了審的啊,這玩意她隻在海棠文學城看過啊,這玩意居然能播出來嗎?
居然是能寫出來的嗎?
雖然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劇情,雖然這倆人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在一起,
金妙覺得作者必須小心點了,不然什麼時候涼涼了都不知道。
夢境裡的時間總是跳動,但金妙畢竟是一個有點智商的路人女主,她其實說白了,能猜到個大概了。
一些不存在的記憶也湧入她的腦中,慢慢的。
如果說本來她像是旁觀者一樣,看戲,那麼現在,她好像就把她自己當成長公主了。
不對,不是當成。
她就是長公主。
長公主就是她。
“你,留下。”
金妙指向小銀子,一下子,周圍的丫鬟都羨慕嫉妒恨地看向小銀子。
可惡,這個該死的小銀子一來就受到了公主的喜愛啊啊啊!
幾名丫鬟好像不能接受小銀子一來就獨霸她,一直在暗戳戳地用眼神攻擊性十足地死死盯著小銀子,看起來像是要把他盯穿。
隻能說不愧是她暴躁長公主的丫鬟,連脾氣都和她這麼像。
但是問題在於。
就她這不分青紅皂白就喜歡發脾氣喜歡破壞花花草草的標準惡毒女配,為什麼會讓他們這樣追隨呢?
金妙其實不太理解。
而她現在不理解的事,也就代表著當時的長公主也不理解。
雖然不甘,但幾位丫鬟還是收拾好被金妙桌麵清理了一下的桌子,迅速退了出去。
現在,房內隻剩下金妙和小銀子。
一時間,金妙能夠清晰地看到,小銀子的耳根變得通紅,簡直堪比番茄小姐南蕪的那種純情紅。
完全想不到啊,紀大佬居然…居然是這麼一個純情少男火辣辣的角色。
有趣,簡直太有趣。
真是個有趣的男人。
一瞬間,金妙感覺自己變成了那種霸道總裁人間油物,滿腦子都是嗬這個男人,竟該死的有趣!
他在惹火!
當然,這個火,指的是現在暴躁長公主的怒火。
“喂,小銀子,你應該也聽說過紀弦那個賤人和我的傳聞吧?”
聽到這句話,小銀子立刻後背都汗濕了。
長公主,直接稱呼當今聖上,為賤人?
驚悚。
大人物一旦問到這種傳聞向的問題,結局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
他現在,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這是長公主和皇上之間的鬥爭嗎?為何、為什麼要牽扯到他這個不起眼的,隻是覺醒了自我意識的小太監。
他隻是……
他隻是,想好好活下去。
看到他這幅害怕的模樣,金妙也沒有了繼續嚇他的惡趣味。
相反,看著少年太監通紅的耳根,金妙徑直伸手,捏住了他有些微燙的耳垂。
和她易怒的性格不一樣,她的動作,很溫柔很溫柔,很輕很輕。
少年宦官的心,一下子跳得飛快起來,他支支吾吾,一下子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公主說是,就是,公主說沒有,那奴才就沒有聽過。”
少年宦官幾乎是心臟快要躍出胸膛,也像是赴死一般,手掌覆蓋住金妙揉捏著他耳垂的,那隻作亂的手。
他輕輕喘氣,眼中瀲灩。
清秀白皙的麵容上浮現一抹豔色。
金妙竟覺得,這比皇兄那世間絕色的麵容生動好看得許多。
一顆作亂的心又動了起來。
想逗逗他。
雍容華貴的長公主突然起身,調戲一般將麵色通紅的小太監按在桌上。
她麵不改色地繼續輕撫著小太監的耳垂,看著小太監神色越發迷離。
連那顆暴怒的內心都停止了囂張,此時充滿了惡趣味。
“小銀子,做我的駙馬,如何?”
一瞬間——
小銀子呼吸都凝固了。
金妙內心也感歎,骨科和忠犬,當然是選忠犬啦。
焯,紀大佬曾經也太好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