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老師的話,人群再次激動起來,關於林十五的身份,但凡是關注過青龍學院入學考試的人不可能會不知道。
失敗十數次的老哥,外麵還流傳了一句話。
“你要是覺得第一關不好過,就去問一下林十五的經驗,但千萬不要問第二關。”
“哼!”王老師在心中得意的哼了一聲,眾人的反應讓他感覺非常舒服。
秘境的大門走出的人,變得非常緩慢,經常是一個時辰才能出現一個,後麵甚至變成半天才出來一人。
對於那些待的時間過長的人,王老師會安排人去治療,這些人不說彆的,資質絕對是最好的那一批。
起點就跟後麵的這些弟子不同,至少是外門弟子。
這裡需要特彆說一下風信的情況,第二關的時間一到,他的虛影就出來了。
畢竟風信要的是隱藏,要是真呆的太久,難免不會被人注意到。
風信這邊,已經從地府走出來。
身後跟著眼眶濕潤的趙墟二人,他們剛剛見到了水擎注。
“你們想怎麼走?”
風信回頭看向二人,輕聲問道。
趙墟看了下妻子的狀態,見對方點頭,堅定地說道:“秋鑫城,無論是什麼原因,譚洗村終究是我師父殺的。”
風信點了點頭,衣袖一揮,就回到了秋鑫城。
“多謝前輩。”
趙墟跪地叩拜行禮。
如果沒有風信,他已經死了。
不隻這一次,上一次也是這樣,上上次,上上上次……
風信淺笑了一下,手掌發力將對方托起,“是你自己的運勢。”
“前輩,沒有您,我師父的仇絕對報不了,小人知道,我肯定是幫不了您任何東西,但您要是有需要,在下就是死也幫您辦到。”
趙墟在地府見到師父的那一刻就將聖宗覆滅的消息告知了對方,他相信風信既然帶自己來,那聖宗絕對是覆滅了。
“多謝前輩,夫君的話就是我的,您要是有需要,我們就是死也要幫您完成。”
花甜也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
風信長歎一聲,見實在勸不動二人,勉強笑道:“那你們二人給澤靈寫一份祝福吧。”
“澤靈大人?”
趙墟已經改口稱呼那個小精靈為大人了,經過這次事件,澤靈也算是他的恩人,沒有對方給的那兩樣東西。
姓王的畜生,他肯定是打不過。
風信點了點頭,變出一份紙筆,放在二人身前。
趙墟與花甜對視一秒,紛紛撿起筆勾畫了起來。
沒有多久,二人同時停下了手,抬頭之際,卻見不到風信的身影。
“風信前輩已經走了!”
花甜看自己的夫君依舊陷入沉默,溫和地開口提醒道。
趙墟點頭回應,拉住花甜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是最後一麵了。”
“那不挺好?以後都不用麻煩前輩了。”
花甜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衝入趙墟的懷中。
聽見自己妻子的解釋,趙墟大笑了起來,說得對,以後不用麻煩前輩了。
虛空之中,風信看著二人共同完成的作品,一邊是趙墟的畫作,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精靈,正在跟自己發脾氣;另一邊是花甜的祝福,包含了很多化妝技巧之類。
“怪不得能成為那個小東西的小弟呢。”
風信內心感歎道。
他相信,要是 讓澤靈看見,它肯定會很高興。
風信可以說對得起任何人,唯一讓他有所虧欠的就是一直跟他玩鬨的小精靈。
它被製造出來,僅僅是為了滿足風信自己的自由。
可能十萬年,也可能是一億年,更大可能是永遠。
與它比起來,小一小二甚至更像一個真人,澤靈隻是一個玩偶,如果風信心情不好,可以輕鬆毀掉的玩偶。
長長歎了口氣,風信將照片收起,“要不就放任她一次?”
沒讓風信繼續深想,他已經到了目的地——楓陽城。
從空間裂縫中走出,看著周圍依舊繁鬨 的城池,風信臉色卻帶起一絲悲傷。
來到城主府,風信靜悄悄的落了下來。
儘管沒有漏出任何聲音,屋內正趴在桌上祈福的白宛內心還是猛地顫了一下。
“姐,我出去一下。”
“小……”
白宛留下一句話後,不等自己的姐姐說話,從房門口衝了出來。
庭院之中,站著一位身著素衣的青年,臉上帶著歉意。
“大……”白宛抱著一絲殘留的希望,出聲問道。
風信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去晚了。”
一句話,白宛好不容易恢複了血色的臉頰,再次蒼白得猶如一張白紙。
撐著門口的柱子,白宛癱坐道台階上,女孩的眼中淚水不斷凝聚,意識到失態的女孩,急忙轉過臉去。
過了許久,白宛儘力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看著麵前的男子,輕聲呢喃道:
“不,是小宛飛的慢了,跟您沒關係。”
“白宛……”
風信不知該如何訴說,麵前的女孩身上竟然出現了那名女子的身影。
白宛扭過臉,抬起袖口擦了下淚水,大笑起來,“大人要是沒事的話,就進來坐一下吧,姐姐之前就想彈一首歌給您的,一直沒有機會,我去拿琴。”
說著,白宛站起身來,小跑著去到一旁的次臥。
風信立在庭院之中,不知如何講述,他為了減少難度,除了白宛之外,特意將其餘的人定在原處。
沒用多久,耳邊傳來悠揚的琴聲,伴隨著蕭瑟的微風在風信身邊飄蕩。
一曲結束,白宛抱著琴從屋裡走出,“姐姐彈的比我好多了,真是麻煩,我最討厭彈琴的。”
“林達死了。”風信平靜的敘述著,“永遠死了。”
“是嗎?謝謝大人。”
白宛臉上露出苦笑,深深鞠了一躬。
“這個給你!”
風信掏出那枚玉佩,下一秒它就出現在白宛的脖子上。
“大人?”白宛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帶著就好,她會找來的。”
說完這句,風信的身影在白宛的眼前消失。
他明白自己繼續待在那裡,女孩更難受。
見到風信離開,白宛再也忍受不住,淚水猶如脫韁的野馬,撲騰而下。
“小宛?”
裡麵的婦女聽見外麵的哭泣聲,從屋內走出,輕聲問道。
“桃姐姐……”白宛看見婦女,像是看見救星,撲到對方懷中。
“小宛,沒事的,都過去了。”
婦女輕輕拍著白宛的後背,安慰道。
說著說著,婦女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淚水滴落到琴弦上,發出清脆的“叮叮”聲,仿佛女子的微笑一般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