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隨著這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duang”的一聲巨響傳來。

“沒，”又是一聲“duang”回蕩在空氣中。

“有。”

隨後“duangduangduang~”的聲音連續不斷地響起，仿佛在演奏著一曲奇特的樂章。

“風信，你……”

當當當~

澤靈一個敏捷的翻身，用屁股艱難地擋了一下攻擊，急忙大聲喊道：“你能不能讓我說完！”

“你要說什麼？”風信停下了敲擊的動作，目光緊緊地看著被深深鑲嵌在土地裡的澤靈。

澤靈吐出嘴裡進的泥土，那一雙大眼睛提溜著，小嘴微微撅起，滿臉無辜地說道：“你冤枉我了，我才沒有拿聽話木棒控製牛頭姐姐，我更沒有在樓梯間剪切她的記憶。”

風信聽後，不由得哼哼兩聲，“你都把實話都說出來了，還說‘冤枉’呢！”

澤靈低下頭，看著自己因為緊張而不斷扣搓的小手，依舊嘴硬地說道：“我才沒有，你、你要是不信，你要是不信，就去問馬麵姐姐。”

它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到了馬麵身上，它可清楚地記得自己求對方時，馬麵所說的話。

馬麵見風信轉過頭來，慌忙說道：“澤靈大爺說的都是真的。”

澤靈聽後，一臉感激地看向對方，嘴巴裡不斷嘟囔著“風信，你瞧，我沒騙你吧！”

風信聽後，會心一笑，心中不禁感歎道：“澤靈這小東西，關係處得可真快啊！”

“風信，你聽見沒有，我沒騙你。”澤靈以為風信沒有聽見自己嘟囔的話，再次大聲重複了一遍。

風信緩緩地把澤靈從地上撿起，輕輕地放在手心，對著它溫柔地吹了吹，試圖把它身上的泥土吹掉。

“我還是想問一下當事者。”

風信把澤靈放到肩上後，雙手開始不斷地結印。

“醒神！”

風信高喊一聲，右手瞬間化為劍指，攜帶著一點銀光快速點到牛頭的眉心。

澤靈見狀，心中頓時充滿了恐懼，它不停地嘗試回到風信體內，甚至兩隻小手也開始不斷地扒拉風信的衣服。

它不喚醒牛頭就是害怕牛頭告它的黑狀，如今風信竟然要喚醒牛頭，這可把它嚇的如同耗子見到貓一般。

牛頭蘇爽地“啊”了一聲，兩隻眼睛緩緩地睜開。

“風信大人！”

牛頭剛睜開眼，就看到了風信那俊朗的外表，本能地想要下身跪拜。

“免禮，免禮。”

風信連忙伸手去攔，將牛頭輕輕地扶起。

“澤靈沒怎麼樣你吧？”

風信沒有絲毫墨跡，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他這回可是抱了一百個心，他不信，牛頭還能給澤靈說好話。

牛頭看向澤靈身後躲著的澤靈。

澤靈露出一隻眼睛，乞求地看著牛頭，雙手伸出不斷懇求，還不停表演自殺表情。

風信伸手向後一抓，將澤靈緊緊地攥進手中，“小朋友，你的動作挺多啊！”

“主人，我，我那是好動，久坐對身體不好。”澤靈用餘光偷偷地看著風信，輕聲說道。

風信沒有搭理澤靈，而是看向牛頭，“你儘管實話實說，沒事的。”

“風信大人，沒有的事，澤靈大人很照顧我。”

牛頭思考了一陣，突然笑著說道。

聲音無比溫柔，這下不僅是風信，在場的眾人都懷疑起自己的眼睛，就連冷麵男崔判官也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在場的眾鬼差都知道，澤靈可是騎了這個牛半個多月！

風信雖然不知道澤靈騎了多久，但是他感知的時候，澤靈正撒歡呢！

要是說地府鬼差裡誰最勇敢，可能有爭議，但要是說誰最執拗、莽撞，所有人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牛頭。

畢竟這位可是敢對著風信持叉相撞的，更彆說風信補路期間，手拿鋼叉去挑釁澤靈了。

這種莽夫會說出如此溫柔的話，屬實出乎眾人的意料。

澤靈張著大嘴，它本來都已經絕望了，畢竟所有人裡麵，仇恨最深的就是牛頭。

它對牛頭說好話根本沒抱希望，所以才會不給她蘇醒的機會。

如今，人家竟然不計前嫌幫自己，這把澤靈感動得一塌糊塗。

“牛頭姐姐……嗤，嗤噗，我以後不欺負你了。”澤靈擤了兩下鼻涕，口齒不清地說道。

風信捏了捏眼角，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牛頭女子，“刪的記憶裡麵有不好的回憶？”

牛頭輕輕點了點頭，認可了風信的說法。

風信還真沒想到，這都讓澤靈給碰到了，牛頭之所以幫它說好話，估計是澤靈刪記憶時，把很多東西都刪了。

其中就有牛頭最想忘掉的東西。

真是狗運！

風信心裡不住地吐槽，這次還真讓小東西逃了挨打。

“算你運氣好！”風信鬆開手，把澤靈放了出來。

“什麼叫運氣好，明明是你冤枉我！你快跟我道歉！”澤靈一出來，就挺直腰板，站在風信鼻頭。

“哎呀，冤枉了我們澤靈小朋友，我真的很抱歉！”風信極其敷衍地說道，運氣來了誰擋得住啊！

儘管風信的語氣極其敷衍，澤靈還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認錯就好，我就罰你幫我畫一次妝！”

“好！”風信失落地說道。

“你記住了，到時候我找你，你可不能拒絕。”澤靈離開時，又提醒了一遍。

“我還能騙你？”風信反問回去。

澤靈哼著小曲，歡快地離開風信的身邊，撲到牛頭身上。

風信走向周牆，畢竟他還沒動手打過呢，既然下來了，哪有不動手的道理。周牆鬼靈臉色驚恐地看著緩緩走來的男子，他身上的氣勢，讓周牆靈魂深處都不住地顫抖。

“閣，閣，閣下饒命。”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饒你命？”風信的聲音無比冰冷，仿佛是從地獄而來的使者。

“閣下，我沒惹你啊！”

“你惹到我了。”風信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麼時候？”

“現在！”

比風信話更快的是，他的拳頭。

風信一拳攜帶虛空之勢，狠狠地打到周牆的頭顱。

一瞬間就將其頭顱打扁，風信緊握雙拳，拳頭猶如流星雨一般，不斷捶到周牆身上。

“原！”風信唇口輕啟。

周牆被打扁的鬼靈瞬間複原，他大口喘著氣，震驚地看著周邊環境。

他剛剛看到無窮的黑暗，那種黑暗蘊含了難以描述的絕望，自己明明已經死了，但那黑暗中有一種真正死亡的感覺。

“爺爺饒命！”周牆趕忙求饒。

風信沒有搭理，再次毆打起來。

“你放心，你現在不會徹底消亡的。”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風信是打了又給他複原，複原後，再打。

完美複原了澤靈之前提的建議。

風信收起拳頭站起身來，“紅龍訣那麼好的功法，讓你修行就是它最大的汙點。”

“爺爺，莫非想要我的紅龍訣，我可以抄錄給你。”周牆仿佛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推銷起來。

風信聽後，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瘋狂叫嚷的周牆鬼靈，笑了起來，“我是說你不配修煉。”

“浪跡天涯歲月悠，子規聲裡憶前愁。回瞻往事心多悔，頭望新程誌未休。洗去浮塵歸本善，心明意定步清流。革除舊惡重昂首，麵向朝陽展新生。”

“你怎麼知道紅龍訣的序言的？”周牆再次震驚，這可是他的秘傳功法，就連他兒子也有好多不可學習的，眼前的男子竟然清楚知道裡麵內容。

“沒有我不知道的。”風信一腳跺到周牆的嘴上，使勁攆了一下。

周牆鬼靈的嘴被徹底封住，再也發不了一點聲音。

隨後，風信走向站在門口嘴裡不停碎叨的寇夕，抱拳說道：“又給您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