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波聽到後方傳來的叫喊聲後,身形明顯怔了一下,旋即迅速轉頭看向風信,臉上滿是歉意地說道:“抱歉,抱歉,想事情想得入神,走神了。”
“吳兄,在想些什麼呢?”風信將身體微微靠過來,手中的傘剛好能將二人完全覆蓋住。
吳波沒有立刻回答風信的問題,反倒關心起風信手中的傘來:“風兄,你這傘是不是變大了?”
“哼哼,那是必然。”澤靈在風信身體裡得意地嘚瑟起來,“這可是本計數器的高端貨,你個土包子。”
風信尷尬地打了個哈哈,說道:“吳兄看錯了。”
“是嗎?”吳波的臉上滿是疑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下,“應該就是我看錯了。”
風信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他可不想這才剛開始就被人給拆穿了。
風信對著澤靈說道:“我讓你給我一把普通的傘,你怎麼把這個給我了?我看真得好好修理一下你。”
澤靈冷哼一聲:“心寒啊,我明明是想讓你們兩個都不被雨淋到。”
風信聽後,心裡清楚它肯定是不會輕易承認的。
“風兄,你說我真的可以修煉嗎?”吳波突然看向身旁沉默不語的風信,眼神裡充滿了對答案的急切期盼。
風信連忙收回心神,毫不猶豫地回道:“肯定可以。”
風信可沒有瞎說,吳波的修煉天賦都高到能當他徒弟的程度了,修煉到混沌境對他而言應該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吳波聽後,握住劍柄的手更加用力了,臉上滿是決絕之色。
“我相信你。”
“主人,我就說他有問題吧!陌生人說幾句話,就被迷的不要不要的,你還不信我。”澤靈的語氣裡充滿了埋怨,它也能夠看出天賦之類的東西,但它一直都是把天賦表當作分類歸檔來用。
“噓,安靜看著。”風信趕忙製止了澤靈的話語。
他在空中看到的可不僅僅是天賦,還有那把劍,劍柄上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而劍刃依舊寒光逼人。
劍的主人一定非常愛惜這把劍,愛劍之人還在雨天進行特訓,足以證明他對於修行的熱情與堅定。
這是一個有趣的人,而風信喜歡待在這種人的身邊,因為肯定會有難以磨滅的旅行記憶發生。
吳波在一旁引路,思緒卻早已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漂泊到了遠處。
“風兄,一會兒能幫我說話嗎?求你了!”
風信心裡一喜,心想這就來了?
“當然可以,吳兄,不知是何事啊?”
吳波明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堅定地說道:“風兄,家父不想讓我修行,一直說我沒有天賦,我想把你今天說的話告訴他。”
風信看著一臉認真的吳波,笑著說道:“沒問題,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勸勸。”
吳波聽後,臉上的神情舒緩了很多,“多謝風兄。”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一處鄉村,雨中的鄉村彆有一番獨特的韻味,家家戶戶做飯時產生的炊煙緩緩升到空中,與落下的雨點相互結合起來,形成了一番安靜祥和的絕美之景。
風信跟著吳波來到村子的一個角落,一間看起來極其破舊的房子映入眼簾,牆麵十分斑駁,有些土塊甚至已經脫落掉在了地上,屋頂是由簡易的茅草堆積而成。
外麵圍了一圈簡易的柵欄,院子裡麵養了幾隻雞,在院子裡到處亂跑,時不時還會叫上一聲。
“爹,怎麼不收拾啊。”吳波向裡麵喊了一句,連忙將柵欄門打開。
“家裡貧苦,見笑了。”吳波尬笑了一句,領著風信走進院落。
吳波將長劍放置在一處雨淋不到的地方,輕輕叩響房門。
“我回來了。”吳波大聲喊道。
屋子裡隻傳出一陣悶哼聲,隨後就是一陣責罵聲:“兔崽子,又去練劍,你連修為都沒有,你練那玩意有啥用啊。”
屋內人聽不到回應,繼續說道:“跟我一樣,當個莊稼漢,活一輩子,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吳波也生氣地回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想這樣活著的,像你一樣,有什麼意義?”
屋內人聽後,憤怒地打開屋門,指著門前的吳波吼道:“有什麼意義,平平安安的活著這不就是最大的意義嗎?”
“平安活著?你是說每個月給地主打工?一年到頭,能吃幾頓飽飯?糧食也越來越貴了,以後隻會更難,爹,你放我去修行不好嗎?”
“兔崽子,你誠心氣我是吧,你要是敢去修行,我就直接上吊,之前花了那麼多錢就為了給你測一個天賦,你還不滿足?”
吳波低頭不去接觸吳父的目光,小聲說道:“那一次就是一個江湖騙子,他摸摸我的頭就能確定了?”
屋內人的語調再次提高,目光瞥到風信,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修士大爺的話你不信,你還想乾嘛?信這小子的?”
“爹,風兄說我有才能,再說那個修士連我都打不過,還檢測我天賦呢?”
吳父舉起手就要打向吳波:“你再說!”
吳波連忙躲開父親的攻擊,躲到一旁,說道:“我說的是事實啊,再說今天風兄還見到我直接劈開坍方呢,我這天賦還不能修行嗎?”
吳父聽後,一臉狐疑地盯著風信,仔細觀察著眼前的青年。
風信也看著眼前的老人,隻見他身穿破布衣服,頭發蒼白,臉上堆滿了汙泥,好久未曾洗臉,手上也都是汙垢,似乎想要隱藏什麼。
“風兄,快幫我說話啊!”吳波在一旁焦急地催促。
風信連忙說道:“吳兄確實一劍劈開了十幾米厚的堆積泥土,他確實有修煉天賦。”
吳父聽後,略微思考,讓開屋門,示意風信進去。
風信看著屋內的擺放倒是沒有院子那麼雜亂,屋內擺放著兩張床,其餘家具非常少,顯得格外簡潔。
“兔崽子,把雞趕進籠子,我與你這位小友談論幾句。”
隨後,再次關住屋門,獨留吳波一人待在屋外,幸虧現在雨小了很多,否則院子裡又要多一隻“落湯雞”了。
見老者關上屋門,風信也索性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修為被廢了?”
老者聽後,臉上沒有絲毫驚訝的神色,反而緩緩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兒子帶來的青年。
“你想乾嘛?”
風信坦白道:“帶你兒子去修行!”
“非去不可?”
“你不想讓吳波修行嗎?”
吳父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青年,說道:“明知顧問。”
風信被老人說懵了,疑惑地問道:“我知道啥啊?”
“你不知道來這乾嘛?”吳父緊緊地盯著風信,反問道。
風信體內的澤靈都要笑抽了,它不斷鼓掌,甚至怕聲音小又掏出一個喇叭擴音,捏著嗓子責問:“風信,你不知道來這乾嘛啊?”
風信率先製止澤靈的吵鬨:“給我閉嘴。”
隨後,風信深吸口氣,注視著老人,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我想帶你兒子修行。”
“嶽老狗派你來的時候,沒告訴你以前發生的事嗎?”
“嶽老狗是誰啊,我就是想帶你兒子去修行,我看出他的天賦,就是想帶他去修行。”
老者滿臉寫著懷疑,用手懟了懟風信的肚子,“你?修行怎麼偷懶嗎?”
很明顯,老人覺得風信年紀輕輕,沒啥修為,很是懷疑對方。
澤靈不斷在風信體內打滾,時不時還要裝一下老人的聲音折磨風信。
風信擼起袖子,剛想好好讓老頭看看自己的實力,外麵突然傳出一陣吵鬨聲,老人二話不說,直接開門離去。
獨留風信一人在屋裡發呆,好久之後,他問向澤靈:“他腦子真是有病啊,那個姓嶽的是誰?”
“不知道,沒有記錄。”
風信歎息一聲,沒有理會澤靈的笑聲,也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