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看見陸霆遠詫異的眼神,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看來你也認識她啊!”
“嗯。”陸霆遠點點頭。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她的名字,顧墨寒忽然緊跟著開口說道:
“這麼說的話,她的真實姓名,不叫杜晶晶吧?”
“怪不得,我五年前九死一生的活下來後,想要找她,問問她當初為什麼要拋棄我卷款跑了時,怎麼也找不到她。”
“她整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陸霆遠黑眸裡帶著一絲晦澀不明,淡淡的睨了顧墨寒一眼:
“她不像會卷款潛逃的女人。”
五年前,他遇到沈檸夕的時候,她臉頰被打得紅腫一片連真實容貌都看不出來,整個人狼狽的厲害,看著就是一個被人欺辱的小可憐。
“你是不是誤會她了?”
“她在我麵前的時候叫杜晶晶,”顧墨寒吐出一縷煙霧,挑了挑好看的劍眉,眼神迷離的看著飄散在空氣中的煙霧。
仿佛,一抹煙霧在這一瞬間幻化成了杜晶晶的臉。
他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懷念,苦澀,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恨意:
“那時候因為她隻是一個家世平凡的普通人,我並沒有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假裝一個普通人和她交往了。”
“那時候我以為我們很相愛,我為了她不願意接受家族聯姻,家族停掉了我所有的卡,我也義無反顧的帶著我僅有的積蓄和她私奔。”
“私奔途中,她打電話給我,說她被人綁架了,需要拿贖金去救她。”
“等我趕到她說的地點,我並沒有看見她,隻看見了五個高大魁梧,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男人。”
“這幾個人二話不說捅了八刀,然後搶走我所有的錢,並且告訴我……”
“是杜晶晶讓他們這麼做的。”
說到這裡,顧墨寒忽然煩躁的用食指和拇指碾滅香煙,扔進垃圾桶。
他把被燙傷的食指和拇指,送到陸霆遠的麵前:
“這些年,我一想到她,就會想到自己當初有多愚蠢,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了感情,還搶走了所有的私房錢。”
“我就會忍不住的懲罰自己,提醒自己,下次不能再這麼蠢了。”
陸霆遠看著顧墨寒食指和拇指指腹上,一層層累積的燙傷疤痕,劍眉頓時蹙起。
他沉思片刻後,理智地分析道:
“你有沒有想過,那幾個男人也許是彆人故意安排嫁禍給杜晶晶的?”
“畢竟,你當時並沒有在綁架地點看見杜晶晶。”
顧墨寒聽見陸霆遠的分析,俊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我當時也像你這樣天真,以為這五個綁匪是我的父母安排,故意來拆散我和杜晶晶的。”
“所以,那時候我腎臟受損急需要換腎的時候,威脅我父母,如果不把杜晶晶帶來見我,不讓我娶杜晶晶,我寧願死,我也不會換腎。”
“我父母最後為了我的性命妥協了,派人去找杜晶晶,最後卻發現……”
“杜晶晶和其他男人,恩愛的去t國旅遊結婚了。”
“和她一起旅遊的男人,就是曾經佯裝綁匪捅我刀子的五個男人中的一個。”
“我為了和她在一起,信任她到連命都不要了,她卻卷走我所有的錢,和其他男人私奔了。”
說到這裡,他風情萬種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中的浮現一絲淚光。
他垂下濃密如鴉羽般的睫毛,擋住眼中的脆弱,自嘲的嗤笑一聲:
“可是,即使她如此背叛我,我還為了她差點連命都不想要了,甚至想過就我要是早點死就好了。”
“這樣發現真相了,我就不會痛苦得恨不得把世界都毀滅了。”
“為了她,我甚至抑鬱成疾,自殺過幾次。”
“可是,後來,當我知道,在我為了一個背叛我的女人自殺時,林雨柔卻義無反顧,不求回報的捐了一顆腎給我,心疼我,照顧我時……”
“我忽然清醒了。”
“我不應該再為了一個背叛我的女人,傷害真正關心我的女人和家人。”
“所以,我答應父母的要求和林雨柔訂婚了,並且決定從今以後好好對林雨柔,這輩子絕不負她。”
陸霆遠聽完顧墨寒的回憶後,若有所思的看著顧墨寒,淡淡地說道:
“你確定你父母說的真相,一定是真相嗎?”
顧墨寒麵色一僵:“你什麼意思?”
“你說林雨柔不求回報的幫助你,可是……”
陸霆遠漫不經心地抬眸,看向正在對麵珠寶店裡挑選珠寶的林雨柔和沈婷婷。
從林雨柔在服裝店說謊,被沈檸夕拆穿的表現來看,林雨柔是個表裡不一的女人。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顧墨寒,幽幽地開口說道:
“她不是成功和你訂婚了,而且還得到了你的感激和一輩子對她好的承諾。”
“這件事最大受益人,分明是她。”
“當然,你按照你父母的意思和林雨柔訂婚了,你父母是第二受益人。”
顧墨寒聞言頓時俊臉倏然如同調色盤一般,一陣青一陣白,腦海裡頓時冒出不敢置信的想法。
他和陸霆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所以他清楚的明白陸霆遠的潛台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