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鹽她爸好像今晚在家沒少喝酒,我一進到她家坐下來後,鹽鹽她爸的酒氣比我一個去酒吧玩的人酒氣還重。都得癌症的人了,你喝這麼多酒乾什麼啊,我也是挺無語的。
但是我沒資格說人家,所以隻能開口說:“叔,你要跟我談什麼啊?不會是又讓我今晚在你家過夜吧?”鹽鹽她爸對我說:“我這病你應該也知道了,……”
鹽鹽她爸說了一堆話,先介紹病情,又說自己的現在的狀態和內心想法,最後就是有點托孤的意思,說是我和鹽鹽不管能不能成,我倆是同齡人,鹽鹽有些事不跟他們父母說,也會跟我說的,讓我多照顧照顧鹽鹽之類的。
我心想沒必要吧,鹽鹽都說大概率能治好的,而且就感覺我還是一個外人,跟我說這麼多,有點給我製造負擔了。說句不好聽的,真的是非親非故,一下子弄的我接受不了。
我的想法也沒法說出口,隻能一個勁的點頭說是,而且安慰鹽鹽她爸不要多想。鹽鹽此時則是自己洗臉卸妝完,醉醺醺的回房間打開自己的電腦忙乎自己的事去了,根本不管她爸跟我絮叨。
鹽鹽她爸看出我有點聽不下去了,就說:“叔叔是怕自己下不來手術台,所以你也彆嫌叔叔說的多。”我:“不會的,叔你真的不要想太多,肺癌早期還是很容易痊愈的。”
鹽鹽她爸點點頭,然後對我說:“今晚你還是彆回去了,在我家睡吧。”我:“叔,今晚我沒事,我沒喝多,我還是回家吧。”鹽鹽她爸仿佛沒聽見我的話,自己回屋去了。
好嗎,弄的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鹽鹽在屋裡喊我:“鐘鵬哥,要不你今晚彆走了,還是睡我家吧。”我無奈的點點頭隻能如此了。
其實睡一夜也沒什麼的,畢竟我自己一個屋子又不會發生什麼。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鹽鹽她爸給後爹打電話,說要商量我和鹽鹽訂婚的事,說是過年的時候就把婚給定下來,他也好安心的上手術台。
這事我當時都不知道,還是晚上後爹回家後跟我說的,後爹問我什麼意思?我說當然不行了,我這和李思好著呢,而且我和鹽鹽根本不可能啊。後爹說我:“那你昨晚在人家家裡睡覺乾什麼?”
我無辜的說:“鹽鹽她爸不讓我走啊,而且我隻是睡覺什麼也沒乾啊,還有之前還是你讓我演戲的呢。現在怎麼還假戲真做了起來,她爸是肺癌又不是腦癌,怎麼能想到這種餿主意。”
我媽在旁邊附和著說:“對啊,訂婚?我不同意!她家閨女鹽鹽長相一般,學校也一般,家裡條件還行吧,但是人我總覺得有點木,不太精明。”
後爹歎氣,說他和鹽鹽她爸都是白手起家,認識這麼多年了,如果真的能結成親家也挺好的。雖然他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呢,我是不是可以配合的演一下呢?我再次說:“爸,這我演不了,這怎麼演啊?你們都說他是早期,他要是晚期的話,我可以演。到時人家痊愈了,我和鹽鹽怎麼辦?還真的結婚啊?而且要是李思知道了,我不完蛋了!”
後爹:“他人要是沒事,你倆就實話實說是演戲唄,到時我幫你說。如果他要是真的挺不過這一關,起碼能安心閉眼。”我靠,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我說:“那就算我答應了,鹽鹽答應嗎?”後爹:“那是她親爹啊,都這樣了,怎麼可能不答應,那咱就說定了。”我頓時傻眼了,看向我媽。
她想了想之後,對我點點頭。我靠,我媽剛剛還說不同意,現在又對我說:“等手術完事,人要是沒事的話,讓你爸告訴他,你倆是假訂婚。到時你在外地上學,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應該沒什麼問題。”
看來我媽也覺得後爹說的辦法不錯,那既然他倆都這麼說了,我也隻能暫時同意了。不過我得先給李思打個電話的,我可不傻,鹽鹽她爸一旦給李思母親提起這件事怎麼辦,到時李思誤會我可就完蛋了,還不如我先主動跟李思說了吧,李思應該能理解。
所以我就給李思打去了電話,把整件事說了一遍,李思很理解,還說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去她家那裡治療,她父母有認識的醫生。我說:“思思,這事,就和我沒關係了,既然鹽鹽她爸都沒告訴你家,那就是不需要幫忙,你隻要彆誤會我就行。”
李思:“我沒那麼不懂事,還有彆人我不放心,鹽鹽我還不放心嗎!”我笑嗬嗬的說:“那倒也是,她還喜歡李想呢,我能看的出來。”李思換了個話題說:“親愛的,我也有事跟你說,我們家過年期間要去蘇梅島,到時可能打電話上網都不太方便。”我:“這樣啊,你注意安全就行,等你回來的時候,咱倆再網上視頻聊天。”
李思嗯了一聲,聲音特彆的開心。我心想多大點事啊,跟我說一聲就行了,我也不是天天和她視頻聊天,這有什麼值得開心的。當然我還是有疑心病的,所以在掛了李思的電話後,我偷偷給李想發短信,旁敲側擊的問李想他們家有什麼假期計劃。結果並沒有意外,李想回我也是他全家一起去蘇梅島玩。
不過我還是多問了一句:“隻有你們一家人嗎?”李想回我:“馬學長一家可能也要去。”我:“馬梓譯?”靠,怪不得李思跟我彙報完會很開心。不過我轉念一想,李思的開心可能並不是因為馬梓譯,畢竟他倆不可能在一起的,馬梓譯也有女朋友。
算了,不想了,大連的事就夠我煩的了,李思那裡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也是無能為力。晚上臨睡前,我和鹽鹽在網上聊天,鹽鹽說謝謝我配合她演戲,她也知道她爸的這個要求挺無理的,但是她爸隻有把所有事都整理明白,不留遺憾才能安心的上手術台。
我本來想打字對鹽鹽說,肺癌就算手術不成功,是不是給胸口縫上就行了,頂多時日不多而已,也不至於下不來手術台。整天弄的生離死彆似的,白活這麼大年紀了,一點出息沒有,跟我後爹的魄力沒的比。
轉眼間馬上過年了,我這段時間過的稀裡糊塗的,除了玩就是玩,周末和崔程凱馬北一一起出來玩,平時還是鹽鹽沛沛劉源遠我們4個混在一起,偶爾有鹽鹽的其他同學。
今年過年我們一家三口吃著年夜飯看著春晚,也不知道明年還會不會在一起過年了。然而今天重點不在年夜飯,也不在春晚上,而是在拜年的電話上。
不管是我媽還是後爹,他們接拜年電話,還是他倆給彆人打拜年電話的時候,都會跟對方說一句大年初六我要訂婚,讓他們去酒店參加我的訂婚儀式!開始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電話越來越多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沒聽錯。
於是我就問後爹是怎麼回事?後爹說是鹽鹽她爸的主意,說是可能趕不上我和鹽鹽真正的婚禮了,所以把訂婚儀式弄的隆重一點,他就當參加鹽鹽的婚禮了。
我真的大過年聽到這都想罵人了,我說:“咱們兩家演戲就行了,找這麼多人來,到時還得收錢吧,這一旦他們知道是假的怎麼辦?”
後爹卻不在乎的說:“你擔心這些乾什麼,也沒讓你喊的同學朋友來,對了,你還是得叫兩三個同學的好,把劉源遠叫去,再隨便找兩個,到時湊湊數,能像一點。”
我歎口氣,覺得現在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預期想法,真怕以後收不了場。不過我還是聽話的喊了劉源遠和馬北一崔程凱他們3個人,當然他們3個人也知道我和鹽鹽是在假訂婚,要不然他們一旦到處亂說,這事可能就會傳開。
大年初一初二初三3天我串門走親戚,結果所有的親戚後爹和我媽都通知到了,初六是我訂婚的日子,讓他們去酒店參加我的訂婚儀式。
其實在我們大連不流行訂婚的,所以親戚朋友聽到這個消息,他們表麵上開心,實際上心裡煩感的很。人家好想了,是訂婚的時候給錢好,還是結婚的時候給錢好?或者是給兩遍錢?
我就感覺這事辦的特彆傻,整個就是一場鬨劇。初四一大早上的時候,鹽鹽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去她家一趟的。我問去乾什麼?鹽鹽說是她爸找我去,他也不跟鹽鹽說是要乾什麼。
我問鹽鹽:“你爸有沒有在旁邊聽電話?”鹽鹽說:“沒有啊,怎麼了?”我:“鹽鹽,我不是說,你爸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他又要乾什麼啊,我都怕了。還有你知道咱倆的訂婚儀式不是兩家吃飯那麼簡單的,是要搞一個隆重一點的訂婚儀式,到時親戚朋友都去的,咱倆到時該怎麼辦啊?”
鹽鹽:“鐘鵬哥我也是才知道的,而且我都勸我爸不要搞那麼正式,但是他現在根本聽不進去。還說我不同意的話,他就不手術,那我哪能拗的過他啊,隻能聽他的了。”聽鹽鹽的口氣,就知道我一個外人都被折騰的夠嗆,她爸肯定也沒少折騰他的親生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