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後爹跑進了小區裡麵,後麵有4個人在追我倆,而且隻有1個人手裡拿著半截台球杆,另外三個人都是空著手的。我和後爹沒有停下腳步,我得確定後麵沒有其他人追我倆的時候,我才敢回頭反打。
後爹踉蹌的步伐根本跑不快,被追上是遲早的事。後爹突然停了下來,看樣子是從剛剛被亂棍亂拳打完後緩過了神,後爹在小區旁邊的小花壇邊上撿了兩塊磚頭,就要回身去拚。我也趕緊停了下來,同樣也去撿了兩塊磚頭。我和後爹的突然回頭讓追我倆的4個混子停了下來。
這時我以為後爹要拿著磚頭衝上去呢,結果後爹轉身繼續跑!原來後爹拿磚頭轉身,隻是想嚇嚇對方,不讓他們繼續追。我無奈隻能跟著後爹繼續往小區深處跑。
追我們的4個混子看我後爹離開了小花壇旁邊,他們也過去撿了磚頭,繼續跟在我倆後麵。好嗎,還纏上我倆了。有個混子在離我和後爹距離特彆近的時候,直接一轉頭扔了過來。
我喊後爹小心,同時扔下自己手中的磚頭抬手去擋這塊飛磚。說實話,我拿著兩個磚頭一點用沒有,還不如我空著手有戰鬥力。當時雖然磚頭砸在了我的胳膊上,但是因為我穿的大衣,所以隻是輕微一疼,根本沒有殺傷力。
後爹也停下了腳步想回頭跟對方拚了,我喊了一句:“爸,你離遠點,彆拖我後腿。”我此時也不耐煩了,直接明說,讓後爹彆跟著亂了。這麼大的空地,而且我還沒有被圍,所以我1v4還是對自己有信心的。
後爹還可以,聽了我的話,往後退了兩步,沒有跟著亂。扔磚頭的混子,手裡還有一個磚頭,舉著磚頭就上來拍我。我靈活的一個小撤步,側肩,躲過他的磚頭,然後再送肩全力揮出一記擺拳,打在了對方的臉上。他整個人挨了我一拳後,就往後麵退了下去,晃了幾步還是沒有站穩,摔在了地上。
另外三個混子也是一樣,沒等靠近我,先扔磚頭。磚頭又沉又大,近距離扔我還有點用,但是對於我這種腳步靈活的,超過5米,我不管是躲開,還是擋住,都對我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我抱著頭直接轉身就跑,隻有一個磚頭砸在了我的背上,根本沒事。
後爹看我跑,他也在前麵跑。3個混子扔完磚頭後,有一個混子也不撿地上的磚頭,全速朝我衝了上來。哥們,我就等你追呢,我突然急停轉身一個側踢,大喊了一聲:‘阿~達~’當時踢在了他的肋下,雖然冬天大家都穿了不少衣服,不過我感覺他肋骨應該斷了。
當時他麵帶痛苦表情的退了兩步,然後捂著胸口直接蹲在了地上。我站住了,不跑了,因為還剩下兩個人,他倆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對手。這倆混子站在原地沒有再繼續往前追,看來他們不是不知道怕,隻是龍哥在的時候他們不敢怕,龍哥不在了,也會知道怕的!
我哼了一聲,轉身對後爹說:“走。”說是走,我倆還是往小區裡麵跑,繞了小半圈,拐進了一條小路,直接進了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門洞裡。後爹坐在樓梯上大口喘著氣,看給他累的,我倆剛剛還沒怎麼跑呢,我估計連150米都沒跑上。
此時外麵真的傳來了警笛聲,我問後爹:“爸,警車來了,到時怎麼辦?”後爹說:“沒事,都是聰明人,不管抓到哪一方都會說是打台球引起的矛盾,沒人會彪呼呼的說這是提前約好的。”後爹還是很明白套路的,的確,隻要腦子正常的都會像後爹那麼說。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後爹的車還停在台球廳門口呢,這可怎麼辦?車子不要了?給龍哥了?我問起後爹車怎麼辦?後爹說:“還車呢,先問人吧。我打個電話的。”
後爹給譚叔打電話:“譚振東,你倆有沒有事,人在哪呢?”譚叔回:“我倆沒事,我倆從人群裡衝出來,都沒人追我倆,你和鐘鵬呢?”後爹:“我倆放躺了7個小子,殺出來了!”
我心想還真是7個人,龍哥的3個貼身保鏢,追我倆的4個混子,的確是7個人!但是放沒放躺,也隻有我和後爹自己知道了。後爹:“大海他怎麼想的?先裝不認識咱們,又沒等把人都帶進來,就直接動手,他怎麼老糊塗了嗎?年輕時沒這麼彪啊。”
我就聽電話裡的譚叔說:“大海估計也沒想到,那黃毛會那麼猛,說動手就動手。至於他裝不認識咱們,我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後爹:“我倆殺出來的時候,也不知道大海他們怎麼樣了,你給他打電話問問的,正好警車也來了,他們此時應該停手了。”
過了一會譚叔電話打了回來,說:“大海沒接電話,我給大海他弟打電話了,說大海坐警車裡了,咱倆先碰麵吧再說吧。”後爹說:“好。”後爹掛了電話,讓我先回家,剩下的事不用我了。
我無語的說:“爸,我回去,誰保護你?你現在這身板,說不好聽的,你能打過誰啊。我跟你去吧。”後爹說我:“去什麼去?這樣,車鑰匙我給你,你回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把車開走。我去找你譚叔,一會得去趟警局了。”
後爹這麼安排的話還是可以的,要不然我家的車不開走,我成心思了。於是我拿了車鑰匙,按原路返回台球廳,而後爹從小區裡穿了出去,在離台球廳比較遠的地方跟譚叔他們碰麵去了。就這一個細節,我真的是感慨萬千啊!
我剛剛從小區裡走出來,就看到台球廳門口全是人,而且警車也沒走啊!我明白了,人家說的大海坐警車裡了,說的沒錯,的確大海現在就坐在警車裡麵呢。隻是警車沒有開走,還停在事發地呢,我頓時心裡想笑。
當時台球廳門口停了2輛警車,我不信我現在走過去,龍哥他們看見我還敢動手。這群圍觀的混子沒有像電影裡演的那樣,給民警施加壓力不讓民警帶人離開,而是就安安靜靜的在旁邊圍觀。
這我就好奇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場麵?他們既不給民警施加壓力,同時也不跑,難道不怕被抓嗎?我稍微繞了一下,也湊了過去。我發現大多數都是龍哥的手下,好像30個人沒有一個跑的!而大海帶來的陌生麵孔,也就10來人吧,其他人估計都跑了。龍哥手下他們很多人看見我了,都沒說話。
我聽見民警在大聲的問:“還有沒有參與打架的?現在跟我們回去,咱們從輕處理,如果被舉報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這群混子,還有大海找來的人紛紛都說:“我們就是圍觀的,沒動手。”“我們是來打台球的,什麼也不知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民警好像還真的拿這群睜眼說瞎話的混子沒辦法!
其實現在隻要報警的人或者真正圍觀的人站出來說,說誰誰誰動手了,或者說他們全部動手了,民警肯定會把這群人全帶走。但是問題是沒人敢站出來說這種話,所以就出現了現在的這種局麵。
既然這樣,我繼續大著膽子直接湊到了跟前,看到地上有血跡,還躺著3個人。3個人躺在地上都睜著眼,隻是站不起來,應該在等救護車來給他們送到醫院去。其中1個人是大海帶進台球廳的中年混子,我認出來了。另外兩個年紀不大,但是看上去又不像龍哥的手下。
我還發現了地上除了血跡,我沒看到一個家夥,而且所有圍觀的人群手裡都沒有家夥,大家應該都把家夥藏了起來。真的是雙方都很有默契,知道持械鬥毆的後果很嚴重。
我再往警車裡麵看去,大海,鐵釘隻有他倆坐在裡麵,另外一輛警車是空的。大海的鼻子好像流了不少血,而鐵釘的頭也破了。我知道肯定還有其他傷者,隻是沒有躺在地上,也沒有坐進警車裡。
同時我發現一個民警和龍哥從台球廳裡走了出來,大家和我一樣,把目光都聚集在了龍哥和民警的身上。龍哥此時和民警走到警車前,龍哥指著警車裡的大海還有鐵釘說:‘對,就他倆在我台球廳裡打打台球,發生了點誤會,吵吵起來了。’
民警冷笑問龍哥:“吵吵起來了?滿臉是血的吵吵?”龍哥攤手說:“他們在外麵怎麼動的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敢出來啊。”龍哥這說瞎話的能力可以啊。而且龍哥這個瞎話說的好,仿佛給鐵釘和大海一個信號,讓大家保證口供一致。
這群出來混的人,就算自己吃虧了,能不靠法律解決,就不靠法律解決。但是一旦真的走上這條路了,那就看誰的硬實力牛x了!當然前提是雙方都有周旋的餘地,畢竟時代變了,不是以前了,如果連周旋的餘地都沒有,那就算再有實力也能把你繩之以法!
民警沒有再問龍哥問題,示意沒他的事了。此時龍哥看到了我,不過他麵無表情。我心想,你龍哥敢睜眼說瞎話,老子我鐘鵬也敢走鋼絲!於是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我整理了一下大衣,看看有沒有腳印,然後走到民警旁邊。
我的這個舉動估計很多人都嚇壞了,尤其是龍哥他們那群混子,不知道我想乾什麼。我這時大聲的對著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民警打招呼:“你好,民警叔叔。”幾個民警都看向了我,我這時裝作非常害怕的樣子說:“我車停在這了,我能把車開走嗎。”
民警瞅了我一眼,問我:“哪輛車?”我指著我家的車,此時車的周圍都是混子。民警明白了我的意思,看出來我是害怕,不敢開。他非常熱心的喊了一聲:“你們圍觀的都散了吧,不是沒你們的事了嗎,還圍觀什麼?彆影響其他人”然後問我:“小夥你住這?”
我搖頭表示不住這,民警就沒再問我。我大大方方的坐進了我家的車裡,然後對著周圍的混子喊:“讓一下,借過一下。”就這樣,我在龍哥的眼皮底下把我家的車從台球廳門口給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