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也想不到,一群大專生夾雜一些中專生能追著一群社會上的混混們到處跑。也不能說這群混混們慫,他們就是真的打不過我們。
我們這大木棍子掄的,那群混子根本無法還手。我這還一個人都沒打到呢,地上已經躺下了10來個人,往山下跑了10來個人,另外的混子們全往空地的邊上跑,要麼就是鑽進旁邊的樹林。
所以這個場麵直接給劉源遠整笑了,給我整的有點懵。這就是我擔心了3天的定點?這就是我到處找人幫我要打的定點嗎?我差點因為這個定點跟臭臉低三下四的道歉認錯,差點要出賣馬北一,結果就這?
我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跟著人群去追,我要找一找臭臉人哪去了。劉源遠看我停了下來,問我:“不追了嗎?”我:“臭臉呢?”劉源遠:“我看馬北一他們往旁邊樹林裡追了。”
我喊:“走,咱也追過去看看。”我們這個定點,整個過程沒到3分鐘,我一下沒出手,就全部結束了,現在開始掃尾抓人。我帶著劉源遠,身後還跟了兩個馬北一的同學,追進了旁邊的樹林。
因為這個空地就一條路,所以旁邊樹林特彆的難走,我們剛剛進到樹林,馬北一帶著七八個人已經往回走了。我喊馬北一:“人呢?抓到了嗎?”馬北一罵著臟話:“沒抓到,我拿著棍子不方便。”
我喊:“那扔了棍子追啊。”馬北一旁邊的人喊:“那帶頭的拿刀了,我看他一邊跑,一邊手裡拿著匕首呢!”我明白了,馬北一他們不是追不上,是空著手不敢追了。
我也不能說什麼,隻能往回走。我們一群人回到了空地,此時空地上全是我們的人,而臭臉找來的混混,被我們的人要求坐在中間,大概有十五六個混子。
馬北一有點像老大的架勢,喊著:“咱們有沒有人受傷的?”有人搭話:“我臉被打了一下……我頭也被打了……”我們清點自己的傷者,隻有4個人受傷了,而且都是輕傷,傷最重的就是剛剛說話的其中一個男生,不過也沒太大的事。
誰能想象,將近100人的混戰,我們50人隻輕微的受傷4人,我是從來沒打過這麼輕鬆的定點。再看臭臉找來的人,這些坐在地上的混混,起碼有一半人見血了,額頭,鼻子,嘴角傷哪的都有。
他們現在也不敢動,這麼多人拿著木棒圍著他們,誰動不是找死嗎!馬北一看了看坐在地上的這些混混,然後很拽的說:“我馬北一和你們也無冤無仇,咱們都是出來混的,我也不難為你們了。”
說完這話,馬北一故意停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慢慢的點著,抽了一口,才繼續說:“這樣吧,說一句我服了,就可以走了,不難吧!而且我還送他一根煙。”
馬北一說完後,把他手裡的煙還有火機扔給了我。意思是我給這群挨打的混混點煙。看看,我說什麼了,我提前就猜到馬北一今天會給我下馬威,全讓我猜對了。
我接過了煙,沒說話,我想看看馬北一接下來怎麼辦。這些混混也不是吃乾飯的,所以沒有一個帶頭的。馬北一先拿著棍子,敲了敲他身前最近的混混,對他說:‘你先來吧!’
這個混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看馬北一,猶豫了幾秒鐘才說:“服了!”少說了一個我字,算是保留了最後的尊嚴。馬北一點點頭說:“行,過去領煙吧。”這個混子走到了我的身前,我給他點了一根煙。混子抽了一口煙,拿在手裡就往前走。
馬北一在後麵喊住了他;“你就這麼走了?你得說謝謝鐘哥!”行啊馬北一,給我一個下馬威不說,又假裝要給我麵子,讓我在這群混子麵前出頭。怎麼說呢,讓人有點挑不出來毛病。
這個混子及其不情願的對我說:“謝謝鐘哥!”說完,拿著煙就往下山的方向走。馬北一得意的看著我,還跟我挑眉呢,意思是,他讓我也出了口氣。我此時心裡可是一點出氣的感覺都沒有,要是換做彆人可能還會在心裡感謝馬北一,但是我不行,我做不到!
畢竟就像劉源遠說的,馬北一是我一手帶出來的,現在他用大哥的口吻指揮我,我接受不了。不過今天我讓他在我麵前裝吧,畢竟人都是他找的,這個定點也打了個完勝,我就是有一萬個不服,也得忍著!
馬北一對另外一個混子說:“第二個,你吧。”第二個混子站了起來,看形象就是個硬茬,他朝地上吐了口談,對馬北一說:“服了!”馬北一沒跟這個混子計較,對他一甩頭,意思是來我這領煙。
我同樣給他點了一根煙,這個混子抽了一口後,就把煙扔在了地上,對我說:“謝謝鐘哥。”然後大搖大擺的往山下走去。馬北一這時又對其他的混子們說;“對,你們可以心裡不服我馬北一,但是隻要按照我的要求做,就可以放你們走。”
馬北一故意擺出一副很講究的樣子,還真有一點裝x大哥的風範,接下來剩下的10多個混子,全都是這個流程,對馬北一說服了,然後我給他們點煙,最後說謝謝鐘哥。
等最後一個混混被我們放走後,馬北一走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得意的說:“看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跟咱倆鬥了。”我現在是生氣不是,不生氣也不是,隻能嗯了一聲。
然後馬北一鬆開了我的肩膀,對其他的同學喊:“謝了兄弟們,走,咱們也下山。”這群學生開始喊:“完事!搞定!太沒勁了!沒打過癮呢。”馬北一和他的同學走在前麵,我和劉源遠跟在後麵,至於我們的木棍,全都扔在了山上,沒有帶下山,也沒必要拿著了。
劉源遠這時在我旁邊說:“我的天啊,你知不知道我剛剛都嚇死了,我真怕你跟馬北一當場翻臉,好在你沒翻臉,這要是翻臉了,咱倆就下不去山了。”
我對劉源遠說:“我翻什麼臉?馬北一不是還讓那群混子叫我鐘哥嗎!”
劉源遠:“屁去吧你,你生沒生氣,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剛剛明顯就是生氣不爽的狀態,馬北一可能沒看出來,我能看不出來嗎。”我苦笑,歎了一口氣。
劉源遠安慰我:“如果馬北一剛剛沒有彆的想法,單純隻想也讓你出一下風頭,我覺得他做的沒毛病。但是他到底有沒有其他想法,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也彆想了,反正結局挺好的。”
我說:“對啊,結局好就行了,以後馬哥我是得罪不起了。”劉源遠又跟我感歎:“他們學校的學生是真的敢打敢上,和我們學校專科生差不多。”我:“說實話,我身邊要是有這麼多敢打敢上的同學,我在我們學校早上天了。”
劉源遠:“沒什麼可羨慕的,他們大專3年後,還能一直混嗎?到時就輪到他們羨慕咱們了。”
不得不說,今天的定點,讓我感慨頗深。我從高中上了小重點,到大學上了1本名校,所以從來沒有感受過身邊全是壞學生是什麼樣的感覺。剛剛在那一刻我還挺羨慕馬北一這種學習不好的學生,不過也隻是那一刻而已!
下山後,馬北一過來跟我打招呼,說他和他的同學先走了。我問馬北一:“他們的打車路費,用不用我拿?”馬北一笑著說:“我都跟你說了,我們學校的學生跟我沒那麼多講究。”
馬北一故意把跟我二字說的特彆重,強調他在學校裡混的好。我點點頭,說我和劉源遠就先開車回家了。馬北一:“走吧,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這周末就回學校了?”
我:“嗯,對啊,到時可以網上用q聯係。”馬北一點點頭,此時劉源遠帶點諷刺的口吻跟馬北一道彆:“馬哥,我們走了,你今天算是一戰成名了!”馬北一哼的假笑一下,沒搭理劉源遠,轉身帶著他的同學離開了這裡。
我開車回家後,心裡比打定點前還要鬱悶。此時的感覺有一點嫉妒馬北一,有一點討厭馬北一,當然我也有一點後悔自己以前做錯的幾件事。馬北一他今天的所作所為,不就是看我沒有了靠山嗎。
這小子跟我藏了整整一個假期的實力,最終知道我,什麼李衝啊,鐵拳哥啊,甚至連煙疤女和嘴賤男都有點請不動了,他才會今天這麼囂張的在我麵前毫不保留的展現自己的實力!
晚上,煙疤女竟然給我打了電話。煙疤女第一句話就問我:“你們打定點是不是贏了?”我:“你怎麼知道的晨姐,是不是臭臉找你了啊?他要報仇嗎?”
煙疤女說:“對啊,他跟我訴苦呢,說你們太陰險了,要報仇。”我:“怎麼陰險了,晨姐?我們光明正大打贏的。”煙疤女:“我也不知道,我聽他說,打定點之前突然有10來個人不來了,然後等一開打,又有10來個人沒動手,直接跑了,他說是你和馬北一陰他了!”
我:“晨姐,我沒那本事,如果真的是陰他,那也是馬北一搞的鬼。我估計就是臭臉自己找借口,打輸怕丟人。”煙疤女:“我不關心那些,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告訴你小心點,還有我月底就要走了,你這個電話不換嗎?”
我:“晨姐,我從來不輕易換電話號碼的,我現在用的都是外地的號碼,天天都是跨省漫遊話費呢!”煙疤女:“那行,我知道了,到時我可能會換電話號碼。”我:“晨姐,你不上網嗎?咱倆也可以q聯係。”
我把我的q號告訴了煙疤女,煙疤女記下後,最後又囑咐我小心一點,就掛了電話。掛了電話後,我大罵臟話,我說今天馬北一怎麼那麼肯定會打贏啊,原來這小子陰了臭臉,他都不告訴我,這個馬北一真的是一肚子壞心眼!
不過馬北一怎麼能聯係上臭臉找的人,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計他同學中也有能人,算了,想這些沒用,反正都過去了。
最後在大連待的這幾天,我都沒有出門,和劉源遠在家上網玩遊戲。熬到返校的日子,我坐著飛機,回到了學校,終於可以見到李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