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北一看我強行裝鎮定的樣子,對我歎了口氣,他知道這次我們打定點基本是沒有贏的希望了。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問我:“你以前和咱們學校門口小馬哥他們不是混的挺熟的嗎?還有你高中除了劉源遠就沒其他人了嗎?”
我說:“我都告訴你我回去找人了,你彆管了!你找你的,我找我的。”我心想什麼小馬哥,腦子有病嗎?一兩年不聯係的人,平時電話都不打一個,直接給人家打電話:“出來打定點!”人家就會來幫忙打?
他們一個個都彪嗎?就算他們彪,他們講義氣,我都沒有這個臉去找人家幫我打定點。我找煙疤女,那是我一放假就去店裡看煙疤女。找嘴賤男同樣是這個道理,放假立馬約出來喝酒吃飯出去玩。
隻有平時聯係,關鍵時刻才能找人家。以前我不懂事可以不要臉的求彆人幫我,現在我都多大了!尤其是上了d大混了學生會之後,更加懂得什麼叫人情世故了,你馬北一懂個屁!
至於高中同學,我們學校是沒有能幫我的,彆的學校有一個鄒雨航,但是也和小馬哥同樣的狀況,所以沒法找人家幫忙的。馬北一再次歎了口氣,說他先走了,回去聯係人。我本來還想中午請他吃飯呢,他說算了,現在沒心情吃飯。
馬北一走後,我回到了吉他店裡,劉源遠問我怎麼樣了?我說:“沒人幫忙,後天就打了。”劉源遠點點頭,然後對我很自然的說:“到時我早上去你家找你。”我也沒跟他客氣,點點頭說好,這就是兄弟感情,不用多說其他廢話。
中午我和劉源遠還有小太妹跟往常一樣出去吃飯,小太妹看我沒什麼胃口,對我說:“下午韓曉雪來找我,不知道她男朋友會不會跟來。”嗯?小太妹突然這麼說,讓我愣了一下。我靠,小太妹是在幫我嗎?還是巧合?
小太妹也沒繼續往下說,劉源遠看著我,意思是讓我往下問。我當然得往下問了,我問小太妹:“瑤姐,曉雪姐找你乾什麼?”小太妹說:“我倆剛剛發短信了,她練吉他啊。之前我和韓曉雪也去彆的吉他店玩,不過氣氛沒有這裡好,都是一群好色不著調的。”
劉源遠搶著說:“瑤姐,我找的地方好吧,全是專心玩音樂的。”小太妹笑著說:“還有喜歡打撲克的。”小太妹對著我說的,我也笑著說:“那也不能一直玩吉他啊,打打撲克,勞逸集合。”
小太妹說我:“呦,怎麼你笑了,突然開心了?你曉雪姐要來了,怎麼那麼開心啊。”我還是繼續笑,沒說話。
劉源遠沉不住氣的問小太妹:“瑤姐,你看你嘴上說不幫我們,結果都把人直接叫來了,你早點說啊,看給鐘鵬愁的,剛剛我們都沒找到人幫忙。”
小太妹切了一聲,說:“看他喪著臉的表情我就知道沒找到人了,不過那個馬北一是挺欠揍的,不知道讓服女生。”劉源遠拍著桌子說:“對啊,瑤姐,你和我看法一樣,我也看不慣馬北一。”
小太妹對我說:“那天,馬北一要是不跟韓曉雪一直杠下去,後麵怎麼可能鬨成這樣。”小太妹這話一說出口,我就全明白了。我說當天小太妹怎麼一直不勸架,還在中間激將馬北一,說讓他捅臭臉,原來她當時已經看馬北一不順眼了啊。
小太妹是真的記仇啊,那麼一會臭臉和韓曉雪來了之後,我就能猜到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了。我開始從昨天的馬北一給我打電話回想起來,我當時還納悶為什麼臭臉不找我,就算他沒有我的電話,起碼查到我的電話不是難事啊,這說明他就是衝著馬北一去的。
小太妹一切都知道的,一會肯定是讓我出賣馬北一,我絕對不會猜錯。劉源遠這個傻子還給我出主意呢:“鐘鵬,等會韓曉雪和她男朋友來了,你直接說點軟話,然後讓瑤姐在中間調解一下,最後咱們讓馬北一自己倒黴去吧,你忘記他冬天的時候怎麼害你的嗎?這個機會正好可以報仇。”
我當時真想給劉源遠一腳,這主意還用你出嗎?等會肯定是這個節奏,你在這裡顯擺什麼聰明!小太妹此時也不吃飯了,抬頭看我說:“鐘鵬,我覺得劉源遠這主意不錯,他馬北一還坑過你啊?”
我:“過年的事,都是誤會。”小太妹:“誤不誤會我不管,反正,我看不慣那個馬北一。你要是想讓我幫馬北一說好話,那一會韓曉雪和她男朋友來了,我肯定閉嘴,你自己跟他們談吧。”
小太妹這是讓我做出抉擇呢,劉源遠也看著我,還催我呢:“你彆固執了,跟那馬北一講什麼義氣。”我吃了口飯,慢慢嚼了起來,沒說話。劉源遠懂我,知道我在內心掙紮中,他又說:“到時大家都不說出去,他馬北一什麼也不知道的。”
我吃完這口飯後說:“等會見了麵再說吧,說不定人家臭臉到時就想弄我呢。”小太妹笑著說:“你彆一會喊人家臭臉,記得叫哥,人家年紀比你大多了。”
我們三個吃飯完,回到了吉他店。下午果然韓曉雪帶著臭臉來吉他店找小太妹了,那天我看韓曉雪和臭臉還假裝拐著胳膊,今天倆人那是摟著來的。
臭臉緊緊的摟著韓曉雪的腰,那叫一個親熱,明顯是倆人睡過了!讓煙疤女說對了,馬北一不僅沒有泡到韓曉雪,還把韓曉雪送到了彆人的懷抱裡,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臭臉看到我後,立馬擺出一副超級拽的樣子。他能不拽嗎,先是煙疤女給他打電話,然後小太妹又默默的給韓曉雪發短信,讓她帶著臭臉來談條件,人家有拽的資本!
我此時繼續和其他人打著撲克,裝作很穩的樣子。劉源遠過來了,說他替我玩,讓我趕緊找機會和臭臉談吧。我把撲克遞給劉源遠,然後默默起身往他們身前走去。
韓曉雪此時懂事的喊臭臉:“臭不要臉的,你去買幾根雪糕回來,我有點熱,想吃雪糕。”臭臉很聽話的往吉他店外麵走去,我跟在他後麵也走出了吉他店,準備談吧。
我倆來到吉他店外麵,臭臉點了一根煙,對我說:“說吧,想怎麼辦?”我沉默了一會,冒出了一個拉低我身份的一個字:“哥!”對,我喊臭臉哥了,算是給這次談判,開了一個好頭吧。
臭臉聽我喊他哥,他應該借著這個台階下來,但是他並沒有,反而更加狂的對我說:“叫我哥了?知道事鬨大了?不是龍哥都是你身邊一條狗嗎?而且你朋友也挺牛的啊,我說打定點,立馬接了。回頭你就找晨晨給我打電話,求我放你倆一馬,你們倆怎麼商量的?”
我此時心裡全是怒火,但是目前還能忍住,我說:“我沒說龍哥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我沒等說完,臭臉立馬打斷我的話說:“彆解釋,現在我知道你怕,不會承認的。知道我這次為什麼先找那個馬北一打定點嗎?因為我想把你留給龍哥,我想先讓你看看你朋友的下場,到時再收拾你。”
我一聽這話,原來我剛剛想錯了啊,我還以為臭臉隻是衝著馬北一去的,原來他是想分開弄我倆啊。我此時抿了抿嘴唇,為什麼抿嘴唇,因為恨的牙根癢癢了!我說:“哥,你這話我聽明白了,你是覺得你肯定打定點能贏我哥們馬北一是不是,那哥,我想問你,你混哪的?”
臭臉要是懂點事,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怒了,他該趕緊從我身邊滾蛋了!但是臭臉不把我放在眼裡,繼續非常拽的說:“我混哪?我混哪也比你混的好!”我:“哦,哥,你上學還是在工作了啊?”臭臉:“我多大了,上什麼學?”我:“那你在哪工作?”
說這話時我在打量臭臉,這小子除了有點帥之外,穿著打扮就是一般般的社會上的混混樣子。彆看是夏天,我穿的就不一樣。我腳上的透氣運動鞋,將近1000,上身的衣服是運動服裡最貴的網球服,說土了,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個有錢家的孩子!
臭臉聽我這麼問,他好像誤會我了,突然對我說:“問我工作?怎麼,你個小崽子想給我錢啊?我跟你說,這事你想用錢解決,我可以給曉雪和晨晨一個麵子,但是少了……”他突然停頓了下來,輪到他打量我全身了。
等臭臉打量完我,對我說:“少了3000,免談!”臭臉估計等著我討價還價呢,結果我說:“行啊,哥,是3000嗎?”臭臉沒想到我答應的那麼痛快,他還有點後悔了,又趕緊補充了一句:“你自己3000,你朋友,那個馬北一,也得3000,一共6000!”
我還是沒猶豫的說:“6000是不是?”臭臉:“對,6000!”我:“行,走吧,我現在取錢給你。”臭臉站在原地,問我:“你有6000?”我說:“哥,你不是看見我穿的是什麼,而且你也知道我平時都開著車吧,那,我把兜裡銀行卡給你看看。”
說著我拿出了銀行卡,臭臉很裝的說:“不用給我卡看,我隻認錢!”我擺手說:那來吧!於是臭臉跟在我後麵離開了吉他店門口,我帶著臭臉拐到了一處居民樓的小區裡。臭臉懷疑的問:“這裡有取款機?還是你要回家拿錢?”
我左右看看,四周無人,我大喊一聲:“有你個大頭鬼!”然後立馬轉身往後邁了一步,一隻手揪住臭臉的胸口,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同時一條腿繞到了臭臉的後麵,給臭臉來了一個重重的大外刈!
這個大外刈當時就把臭臉給摔懵了,我知道這小子是隨身攜帶匕首的,所以我把臭臉摔倒後,立馬用膝蓋壓住他的左手,同時把他的右手用木村鎖給鎖住了。
我使勁一用力,臭臉立馬疼的大叫,我喊他:“你再叫,我就廢了你的胳膊!”臭臉不敢叫了,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我對著臭臉說:“你要6000元是不是,那我就用這6000元買你一條胳膊,你看看劃不劃算?”
臭臉趕緊說:“我不要了,錢我不要了。”我:“錢不要了?那定點打不打了?”臭臉搖著頭說:“定點也不打了。”我:“我知道你挺難纏的,我也打聽過你了,你這個人就是個無賴。不過你好像沒有打聽過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先廢你一隻胳膊,讓你知道知道我鐘鵬是什麼樣的人。”
說完我又再次用力,臭臉疼的忍不住大叫起來。當然我一直卡在脫臼的邊緣,並沒有完全用力。臭臉叫著說:“鐘哥,你鬆了我,這定點我不打了!”我:“你不打定點,改拿刀捅,是不是?叫我鐘哥,我可擔待不起。”
臭臉:“你鬆了我,我保證這事就當沒發生,什麼定點,什麼6000元,我都不要了。”我:“你說的哈,行,你等著。”說完我真的抽走了我的左手,沒有繼續用木村鎖鎖他,但是我右手還有膝蓋繼續死死的壓住他,不讓他動。
我左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對著臭臉開始錄像。你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臭臉不出聲。我把手機放在了地上,對著臭臉狠狠的說:老子給你機會了,去你x的!
臭臉看我真的要廢了他的胳膊,立馬說:“我說,我說。”我再一次停了下來,拿著手機對著臭臉錄像:“說吧。”臭臉對著手機攝像頭說:“我發誓,上次在海邊的事,就當沒發生一樣。如果我以後找鐘鵬和馬北一的麻煩,我就不得好死。”
我關掉了錄像,對著臭臉說:“勉強合格。”說完,我從地上站了起來,讓臭臉可以自由活動了。臭臉咧著嘴咬著牙試著活動自己的胳膊,他活動了幾下後,確定自己的胳膊沒有斷,對我說:“你挺狠啊,鐘鵬!”
我:“不叫我鐘哥了?咱倆彼此彼此。”此時我沒敢放鬆警惕,因為臭臉的左手往他兜裡摸了過去。他現在右手肯定不敢太用力,所以準備左手摸匕首。就在他要摸到匕首的一瞬間,我立馬上前就要給他一個蒼蠅拍。
這小子反應很快的往後退了一步,而且手從兜裡拿了回來,沒有把匕首掏出來。臭臉也看出來了,他現在就算拿匕首也不一定能打的過我。但是他的表情不服我,和剛剛錄像時完全是兩個嘴臉。
我此時對著臭臉說:“你又想打定點報複我是不是?那就當我剛剛沒有錄像,後天咱們繼續打定點,老子我到時光明正大的用6000買你一隻胳膊。”臭臉沒回應我,轉身往小區外麵走,要回吉他店。
我剛剛臨時起意,想嚇嚇這個臭臉,發現效果一般般。不過就算沒有用,起碼出了一口惡氣,讓他知道老子我鐘鵬也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