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兼職做諸侯王(1 / 1)

“拜見大王!!!”

護塗騎著駿馬,看著這批被自己圍困起來的敵人居然一口流利的匈奴語,也是不由得驚愕。

護塗其實並不是王,身為冒頓的兒子,他作戰勇武,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成功的從王給乾到了侯。這倒不是他總是打敗仗,隻是每次打贏後回去見冒頓,一番話下來,便讓冒頓感動不已,情不自禁的開始降他的爵。

他的領土就在代郡到燕國這一塊,冒頓雖然不喜歡這個傻兒子,但還算是信任他,讓他來作為自己的屏障。陳平思索許久之後,還是決定將分化拉攏的對象放在護塗的身上。稽粥太強,闥固太瘋,能車太弱,想來想去,還是這位護塗最有利用價值。

陳平不喜歡跟瘋子打交道,因為正常人是猜不出他們的思路的,雖然王子裡就闥固的勢力最強,能與稽粥爭奪,可他太過偏激,根本無法掌控。

這次前往匈奴的有十餘人,以那位巫為首,其餘都是陳平精心挑選的能人,各有所長,巫帶著眾人悄悄從代郡出發,剛出去不久,就非常順利的見到了護塗,護塗身邊隻有百餘騎,都是輕裝,在這裡相遇純屬意外。

護塗揮了揮手,讓眾人收起了弓,縱馬來到了那巫的麵前,隻覺得麵前這人有點眼熟,盯著他看了許久,“你是何人?”

“大王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格,當初還曾給您占卜...”

“給我占卜的人很多...我記不起你了。”

“大王當初要找大單於領賞,曾找我占卜...”

“我找阿父領賞的次數也很多,你到底是哪一個?”

“我算出您見到大單於定然會有壞事發生...”

“哦!我想起來!是你啊!當初討伐丁零的時候,算出三次大凶的就是你吧?”

格開心的說道:“就是我。”

護塗下了馬,走到他的身邊,又打量著他身後那些人,狐疑的問道:“你怎麼穿成了這樣?你這是從哪裡來?你的部族呢?”

格遲疑了片刻,“我這次是來找大王的...能否與大王單獨說話呢?”

護塗沒有拒絕,讓他們跟上自己,便朝著自己的部族方向走去,護塗雖然隻是個侯,可管轄的部族還是挺多的,畢竟是冒頓的兒子,在回到了部族之後,護塗讓人守在門口,將那巫單獨叫到了自己的帳內,為他倒了美酒,這才讓他詳細的說。

格此刻卻有些遲疑,對冒頓的恐懼早已刻在他的骨子裡,雖然算出了匈奴接下來的命運,可他還是有些害怕,要不要將漢人的計策全部告訴麵前這位王子呢?要不要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呢?格遲疑了許久,最後拿出了石子,準備開算。

而看到這位巫忽然拿出了石子,護塗也沒有打斷,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匈奴這邊的巫,是家族世襲的,人數並不多,每一個都在當地有很高的威望,這也是格觸犯了冒頓還能活下來的原因。

格占卜了一下自己若是將真實的情況告訴王子會如何。

即刻,他臉色大變,急忙收起了石子,平靜的看著麵前的護塗,“大王,我這次來,是帶著大漢的善意,想要與您結交。”

“什麼?!”

護塗大驚,隨即憤怒的質問道:“你是來勸我投降的嗎?!”

“並非是這樣,大王,我早已算出,大單於命不久矣...您現在之所以能享受這般富貴,沒有人威脅到您,是因為大單於的緣故,若是大單於不在了,您與幾個兄弟之間,定然會爆發戰爭...您的部族沒有稽粥多,您的將士不如闥固凶猛,您也不如能車那樣受到大單於的寵愛..您要怎麼活下去呢?”

“您的大哥稽粥,看似寬容,實則早就有了除掉你們的心思,闥固更是不善,他若是當上了單於,一定會將你們所有人都殺死...”

“大漢願意協助您登上大單於的位置,與您和睦相處,再無爭鬥,為兄弟之國。”

巫複述著陳平所教給自己的內容,也拿出了作為巫的優勢,用占卜結果來進行恐嚇。

聽到巫的這些說辭,護塗卻沉默了下來。

在這個時期,並沒有形成太強的民族觀念,漢帝國內常常有人勾結匈奴謀反,包括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厲王,在曆史上都想過要勾結匈奴謀反,而匈奴這裡也常常有人勾結漢帝國,再往後,這種情況變得更加頻繁。

護塗遲疑的不是勾結漢帝國是否會是重罪,他遲疑的是自己會不會被騙,漢會真的幫助自己嗎?

看到了護塗的遲疑,格再次說道:“這是唐王給你的書信,請您查看。”

護塗叫來了心腹,讓他幫著翻譯這份書信,唐王這個人,護塗是知道的,或者說,匈奴人就沒有不知道他的,經曆了上次的戰役,在匈奴這裡聲名鵲起的,並非是韓信周勃,而是這位唐王長。在匈奴人的傳聞裡,那位並不是凡人,一頓能吃掉三頭牛,他的力量可以搬動大山,因為匈奴之中也不乏漢人,這些人說出劉長的身世,那就更是為他添加一絲的神秘色彩。

出生在牢獄之內,哭聲便讓牢獄崩塌,什麼八歲拽牛,十歲扛旗,十五歲移山之類的,在一些部族裡已經開始祭祀這位“神靈”了。

匈奴人稱為“庫屈”,簡單的翻譯,就是大力神,匈奴人相信,祭拜這位大力神可以得到他的恩賜,獲得像他那樣的力量。

而隨著匈奴在西北方的擴張,這位“大力神”還大有走向世界的趨勢。

唐王在書信裡,表達出了願意與護塗聯手的意圖,並且表示自己願意給與護塗最大的幫助,幫助他擊敗其他幾股勢力,兩人平分天下的願景。護塗對這位敵人還是很尊重的,在心腹為他讀出了信裡的內容之後,他很是得意的說道:“沒有想到,唐王居然會如此看重我!”

在軍中亂殺,重傷了冒頓的劉長,在匈奴這裡的名聲很大,被視為不可戰勝的勇士。

護塗看著一旁的格,問道:“唐王準備怎麼幫助我呢?”

“武器,工具,必要時甚至可以出兵協助...幫您登上大單於的位置。”

“那我需要做什麼呢?”

“不再與大漢為敵。”

“好!我這就給唐王回信!”

隨即,護塗便讓巫與他的隨從先去休息,自己則是與那位心腹單獨相處,心腹此刻還是在看著唐王的信,“大王,這漢人就是想要調起我們的爭鬥,想要從中得利啊。”

“哦?那我不該答應?”

“不...您就是不答應,這場內鬥也是無法避免的,您不動手,其餘人遲早會動手。”

“那我該怎麼辦?”

“先與漢人合作,繼承大單於的位置,然後...我們再徐徐圖之!”

“好,就這麼辦!”

兩人即刻談妥,在這場單於爭奪戰裡,護塗確實沒有什麼優勢,若是能得到大漢的相助,那情況自然就不同了。接下來的時日裡,護塗便設宴款待了來自大漢的這些人,對巫更是禮遇有加,一副非常尊重的樣子,“唐王來幫助我,我知道他是想要調起我們的內戰,不過,我還是需要他的幫助....”

護塗一番話,便讓原先還有些熱鬨的場麵瞬間冷了場。

“我的意思是,我會跟大漢一同來對付我那幾個兄弟,好登上單於之位!”

護塗又補救了幾句,隻是,這氣氛卻更加僵硬了。

好在,巫知道護塗的性格,也沒覺得這有什麼,畢竟,這個人若是個啞巴,那早就沒有稽粥什麼事了。

護塗認真的說道:“阿父這次邀請我們諸兄弟前往龍城,大概就是要將位傳給我們其中之一了...您能否為我占卜這次前往龍城的結果呢?”

而此刻,那位不可戰勝的勇士,正笑嗬嗬的看著麵前的官吏。

“哈哈哈,你這廝倒是有些眼光!”

“隻是,我這般的壯士,豈是能用金錢來收買的呢?!”

劉長傲然的說道。

官吏身邊的隨從大怒,正要嗬斥,那為首的人卻急忙攔下了他,下了馬,快步走到了劉長的麵前,看著麵前的壯漢,那是越看越喜歡,俯身行禮,恭敬的說道:“是我輕視了壯士,不知壯士姓名?”

“哦,我叫項不疑!”

“原來是楚國的壯士,難怪如此勇武,楚多壯士,果然如此啊!”

那官吏急忙說道:“我喚作駟韻,幸而遇見壯士,我想要與壯士結交,宴請壯士,不知可否?”

“好啊!不過,我飯量極大!”

“無礙!”

駟韻極為開心,拉著劉長的手便笑嗬嗬的往外走,甚至都忘了要盤查這些商賈,他令人買下了這位壯士所攜帶的所有貨物,而劉長看了欒布一眼,“你卻去城內等我,我稍後再尋你!”

駟韻令人給劉長找個馬來代步,隻是,一般的馬也扛不動劉長,最後,兩個人便一同坐車行走,劉長發現,麵前這個家夥雖然隻是縣中的小官,不過是個縣尉,但是所有人都很尊敬他,哪怕是縣裡的其他官吏,對他也是唯唯諾諾的,完全不敢多說什麼。

在交談之中,劉長也看清了麵前這個家夥的本質,這廝跟自己一樣,好麵子,向往過去信陵君那樣的人,因此總是喜歡為自己找門客,而劉長這體魄,對這人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顯擺利器,有這麼一個門客跟在自己身邊,誰不敬自己幾分呢?麵對劉長諸多無禮的舉動,駟韻也完全不在意,門客不如此,怎麼能表現出自己的寬容和禮賢下士呢?

當初,齊國的孟嘗君,就因為門客諸多而聞名,無論是多麼惡劣的門客,他都能真心相待,收複對方,這才是本事啊。

劉長跟著他回了縣中府邸,駟韻即刻令人擺宴席,來款待這位壯士。

駟韻對這位新門客項不疑如此的禮遇,駟韻原先的門客們都有些不服氣,時不時就瞪著劉長來看,劉長也不在意這些小人物。

直到劉長開始拿起羊腿撕咬,大口大口的吃著肉,狼吞虎咽的,周圍那些不服氣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驚訝,甚至是敬畏。在這個時候,吃的越多,就越能表現出一個人的武力,越受尊重,而劉長這樣的吃貨,敞開了吃,一頓能乾掉半隻羊,彆人自然是害怕的。

駟韻看著劉長的吃相,心裡更是激動,笑得都合不攏嘴。

真壯士也!

在宴席之後,駟韻即刻變心,不耐煩的讓其餘門客們出去,隻留下了劉長,滿臉的期待,“請您留下來輔佐我吧,我想要做成大事,正需要您這樣的人來輔佐...”

“哈哈哈,若是能讓我吃飽飯,也未嘗不可!”

劉長擦了擦嘴,問道:“隻是,我來齊國是為了乾大事的,或許無法跟隨您啊。”

“啊?商賈之業,如何能稱為大事啊?”

“您不知道...我並非是商賈,我聽聞齊地有商賈常被劫掠,就想要來入夥,一同劫掠...乾這無本的買賣!”

駟韻頓時目瞪口呆,我這是縣尉啊,你在我麵前說要去做賊寇,這真的好嗎?

他遲疑的看著項長,問道:“你是賊寇?”

“是啊,我自幼打家劫舍,綁架勒索,就這麼跟你說吧,我就是靠打劫來發家的,什麼都靠搶!”

看著麵前這位壯士信誓旦旦的說著自己的過往,說起了數個大案,說的還有鼻子有眼的,駟韻都有些懵了,他痛心的說道:“您是這般勇武的人,怎麼能做賊呢?”

劉長一愣,難道自己找錯了人?這廝方才不就是要去打劫嗎?

隨後就聽到駟韻認真的說道:“您來輔佐我,不必打劫,沿路的商賈要前往,都要交稅...他們所攜帶的貨物,都得分我們幾成...這沿路的縣城都是這樣的...”

好吧,自己沒有找錯人。

駟韻又誠懇的說道:“您來輔佐我,無論是錢,官爵,您要什麼,我都可以給您!”

“哈哈哈,這倒是好買賣啊,可比打劫要方便多了!”

“不過,我們這麼做,齊王他不會治罪嗎?”

“哈哈哈,這你就不必擔心了。”

駟韻抬起頭來,傲然的說道:“我們家在齊地有些勢力,就是大王見到我阿父,那也得行禮拜見!”

“這樣啊,好,那就聽你的!”

留下了這個門客,駟韻非常的開心,接下來的時日裡,他就帶著這位門客,四處閒逛,劉長發現,他也不怎麼處理政務,整日都是去玩,時不時就借著討賊的名義去道路上盤查商賈,他們盤查的速度很慢,又各種恐嚇,商賈也是怕麻煩,隻好偷偷給錢,無奈的離開。而這並非是駟韻一個人的行為。

還常常有其他縣城的人來到這裡,給駟韻送禮。

這在齊國都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商業模式,從道路到城門口,若是遇到不肯交錢的商賈,那自然有“賊寇”來劫掠,他們會擊敗“賊寇”,搶回贓物,還能換個功勳。

他們做事,基本都不帶隱瞞的,都算是半公開了,完全不在意他人是否能看出來。

劉長就這麼跟在駟韻身邊,了解到了很多的情況。

就這樣過了七八天,駟韻叫上了劉長,說是要帶他去城內辦事。

劉長跟著駟韻走進了齊國國都,國都內分外的繁榮,駟韻在這裡的威望更大,所遇到的人,沒有敢不拜見的,劉長皺著眉頭,他忽然明白,為什麼朝中的劉敬,總是跟大族們過不去了。

當初那些跟劉邦立下功勳的將領們,各自回到了家鄉,他們的家族在地方上變得非常的龐大,擁有各種特權,肆意妄為,跟著駟韻做事的眾人裡,就有不少人是帶著爵位的,他們的子弟大多擔任官身,互相勾結,相互協助,將目光放在了土地和商賈的身上。

駟韻帶著劉長來到城內,是要去拜見他阿父的。

來到目的地,劉長也知道了駟韻的底氣到底來自哪裡。他的阿父,喚作駟鈞,是自家大哥的王後的兄長,也是猶子劉襄的親舅父,難怪他們家族敢在齊國肆意妄為,有這層外戚身份,在齊國,還真沒有什麼人敢招惹他們。

駟韻傻乎乎的帶著劉長一頭闖進了書房內,“阿父!我回來了!”

駟鈞此刻正在跟另外一人聊著什麼,看到忽然闖進來的兒子,不屑的瞥了一眼,沒有搭理他,又主意到他身後的那個壯漢,愣了一下,狐疑的問道:“這是何人?”

“這是我的門客,喚作項不疑!”

駟鈞打量了一番,也忍不住誇讚道:“好一個壯士。”

隻是,坐在駟鈞身邊的那個人,此刻卻是臉色蒼白,雙股顫顫。

“大..大...”

劉長好奇的看著這個人,這人他並不認識,可是,他似乎卻認出了自己。

駟鈞看著一旁的好友那驚懼的眼神,又看了劉長一眼,“這人可有什麼不妥?”

那人不敢回答,猛地朝著劉長大拜,“臣拜見大王!!!”

駟鈞和駟韻此刻都懵了,大王?什麼大王?

駟鈞看著他這體魄,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急忙也跟著行禮,“拜見唐王!”

“唐王??”

駟韻最是懵逼,他驚詫的看著身邊的壯漢,咽了咽口水。

“大..大王...”

“您不是說自己是賊寇嘛....”

“是啊,寡人本職是做賊寇,兼職當諸侯王,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嘛?”

ps:當地有學校邀請我去給學生們談談網絡小說,哈哈哈,又不好推辭...也不知該給孩子們說什麼,確定這樣不會影響他們的成績嗎?我當初上學的時候倒是天天偷偷讀小說,就是不知道現在的孩子是啥樣的...要請也應該請蛋蛋七月這樣的正直君子啊,怎麼會請我呢,我都怕給孩子們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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