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阿母不在,你們便要上天了是不是?”
“一群混賬東西!”
劉盈皺著眉頭,饒是他的好脾氣,此刻也是忍不住發火罵人。
五人依次跪坐在他的麵前,如意,恒,恢,友,長,除了恒之外的其他人,都是低著頭,一臉的委屈。
“你們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呢?太尉的家眷派來人,說的我無地自容啊!姨母更是親自找上了門,將我痛斥了一頓!我這四處賠禮道歉,皇子們聯手將大臣們的孩子毆打了一頓,這算什麼?啊?”
劉盈正在發火,弟弟們低著頭,沒一個敢反駁的。
“哥,這不能怪我們啊,是他們先動手打長弟的!”
“你還有臉說?你年紀最大,不去製止他們,還帶著他們去打人!如意啊,我對你很失望啊!你就是這樣做他們的表率嗎?”
“二哥我”
“不要說了!你你把手給我伸出來!”
劉如意伸出手,劉盈舉起了木棍,幾次遲疑,遲遲不能落下。
“二哥你要打就給個痛快的彆這樣嚇唬我啊”
“這都是為了你!”
“啪!”
劉如意吃痛,被二哥打了幾下,委屈巴巴的收起了手,劉盈看向了劉恒。
“二哥我可沒跟他們去鬨”,劉恒看到劉盈眼神不善,急忙解釋道。
“我知道,平日裡,你最穩重,我也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你能多看看他們,可這次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卻不知情??伸手!”
劉恒沒有反駁,伸出手來,也領了一棍。
劉恢和劉友乾脆就沒有狡辯,很乖巧的伸出手來。
終於,輪到了劉長,劉長也伸出手來。
“你不用伸手。”
“啊?真的?謝謝二哥!”
“你把屁股撅起來!”
“憑什麼他們都是打手,到我就打屁股?我的屁股招你們惹你們了,為什麼都喜歡打我屁股?!”
“撅起來!”
很快,儲殿內傳出劉邦的歌聲。
“今天,你們都在,我就是要整頓一下宮中的風氣,我不會放過一個皇子!”,劉盈怒氣衝衝的說道。
“不放過一個?如意,快往齊國派使者,將大哥叫來,讓二哥收拾!對了,五哥,你去將建抱過來,讓他也挨一下二哥的打!”
“你給我閉嘴!”
劉盈將他們在儲殿裡留了一整天,看得出,劉盈真的是氣壞了。他從出生到現在,估計都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
不過,劉長第一次覺得,原來二哥真的跟阿父有相似的地方!
在樊噲與夏侯嬰之後,陳豨的噩夢天團終於到齊了。
第三個參戰的將軍叫灌嬰,灌嬰曾在睢陽以販賣絲織品為營生。劉邦起兵反秦,攻城略地來到雍丘縣城下,灌嬰以中涓的身份跟隨劉邦,隨後開始南征北戰的生活,因為作戰驍勇,被劉邦所器重。
他這半輩子,不是在趕往戰場,就是在打仗,打過秦,打過楚,打過叛徒,打過賊寇,打過攻城戰,打過渡河戰,打過運動戰,領過起兵,領過戰車部隊,也曾擔任主將,在劉邦的狠人天團裡,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反正絕不是陳豨能比得上的。
灌嬰率領漢軍在曲逆城下擊敗陳豨的丞相侯敞,麾下士卒斬殺了侯敞和五名特將。
然後登場的是車騎將軍靳歙,這人就不多解釋了,就提一句,這狠人乾敗過項羽,而且還不止一次。
這狠人率領大漢的車騎部隊,分路進攻陳豨的部隊,將他們逐一擊破,迫使曲逆城投降。
然後就是開國功勞第二的曹參,這廝率領齊國的軍隊,在聊城攻破陳豨的將領張春的部隊,斬首一萬多人。
周勃在經由太原郡進軍征討代地,到達韓王信的舊都馬邑,久攻不下,將馬邑屠城。所部士卒殺死了陳豨的將軍乘馬絺,在樓煩擊破代王陳豨,韓王信,趙王趙利的部隊,活捉了陳豨的將領宋最,雁門郡守圂。
乘勢轉攻雲中郡,擒獲了郡守遫,丞相箕肆,將領勳,平定雁門郡十七縣,雲中郡十二縣。
樊噲攻破尹潘軍於廣昌,俘虜綦毋卬於無終。又在代郡南邊擊破陳豨彆將匈奴人、王黃的軍隊,趁機攻打韓王信軍隊於參合,軍團所部將士斬殺韓王信。
到這裡,劉邦的猛人天團終於湊齊了,除卻三大將沒有來,其他能來的基本都來了,趙代地區的叛軍是被打的哇哇叫。
在他們的合力之下,陳豨根本就沒能堅持太久,他們一直都在進攻,陳豨一直都在戰敗,趙代地區很快就被收複,陳豨的軍隊全部潰敗,而他自己卻開始了逃亡之路。
到這個時候,劉邦也覺得該回去了,他將善後的事情交給了在這次戰役裡有非常突出表現的周勃,自己先一步返回長安。
呂後正在洛陽等著他,兩人是要一同回去的
呂後讀著手裡的帛書,臉色平靜,看不出有一絲的變化。
“讓他放棄原先的計劃不要著急,慢慢等待時機吧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呂後認真的交代了幾句,就燒毀了書信,讓麵前的武士離開了。
武士朝著淮南國的方向匆匆離去。
呂後到底是怎麼想的,沒有人知道,可是,她的確是在所有的異姓諸侯王身邊都安排了自己的人,能清楚的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的言行,彭越那一次,若不是當夜就離開了,呂後肯定也能知道劉長提前見過彭越的事情。
呂後一直都致力與除掉異性的諸侯王,或許,是為了劉盈,又或許,隻是為了大漢,因為有這樣想法的,不隻是呂後,還有一個蕭何。劉邦也是這麼想的。
他難道不會明白彭越根本沒有造反的想法?就算先前誤會,在後來官吏去審查這件事的時候,難道也看不出來嗎?
或許劉邦根本就是心知肚明,隻是,他不願意拆穿,就以這個理由,除掉一個異姓諸侯王,這有什麼不好呢?
至於對彭越第一次的手下留情,更像是因為劉邦心裡的愧疚
淮南國,六縣。
在一處民宅內,一位醫師正在為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看病。
醫生在查看了女子的病情後,認真的囑咐著:“您的病情比以往要好了很多,需要換一副藥了,可是有很多藥我這裡也沒有,我會儘快為您找來,請您按著我的吩咐,準時服藥,如此下去,您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多謝。”
女子笑著點頭,又請一旁的婢女送上禮物。
兩人正在交談著,忽有一人前來拜見。他並非是獨自來的,他帶著很多近侍,帶著很多的禮物,他恭恭敬敬的站在女子的麵前,俯身行禮。
女子有些驚訝,“您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拜見我呢?”
“臣是中大夫賁赫,臣的府邸就在隔壁,聽聞您在這裡看病,特意前來看望,這是我所準備的薄禮”
賁赫令人將所有的禮物送上,醫師顯然也認識這個鄰居,笑嗬嗬的上前打招呼,並且主動向王妃介紹道:“中大夫待人以誠,雖是新搬來不久,可他對周圍的鄰居們都很好,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人啊。”
王妃笑著說道:“您若是想要通過給我送禮的方式讓大王看重您,隻怕是不會成功的啊。”
“我來看望您,隻是因為做臣子的職責而已,並非是為了奉承更沒有因此而獲得大王看重的想法”
“我這為您準備了好酒張醫師,不知王妃可能飲酒?”
“能飲少許。”
王妃常常來這裡看病,每次來看病,中大夫都會來拜見她,給她送禮,王妃總是收禮,心裡也覺得不安,便在某一天,跟英布飲酒恩愛的時候,笑著說道:“中大夫賁赫真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啊!”
英布臉色大變。
“你在宮中,不曾見過他,你怎麼知道他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
“大王莫要誤會我前往看病的時候,中大夫的家就在隔壁他常常送來禮物與我一同飲酒”
“你”
英布臉色漲紅,眼神中充滿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