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景山過分了!”
沒等張興國有所回應。
葉辰便率先沉聲喝斥出聲。
“張老剛一閉眼,你就整這麼一出,你是想讓他老人家走都走得不安心嗎啊!”
被葉辰這麼一通喝斥。
張景山那劇烈的情緒迅速回落。
哽咽著抹淚道,“葉哥你是不知道,在你進屋之前,爺爺喊了好幾次張興國那兒子的名字,問他來了沒說想見一見他,爺爺到臨終前心裡頭都還惦記著他!可結果卻是直到爺爺走了,都沒能見上他一麵,要是他們不在江州趕不回來也就算了,他們就在江州,就在江州!但足足一個多小時他們都沒能出現在爺爺麵前!”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景山你聽我解釋,我”中年婦女哭著就要解釋。
但張景山不給她機會。
“事已至此,不用解釋,滾蛋!”
“景山哥,我跟我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知道爺爺的情況後著急起來摔了一跤,腦袋後麵流血不止,為了見爺爺最後一麵,我媽沒把我送醫院,就近找了個社會醫療服務站點讓他們給我止住血,然後就飛奔過來還闖了幾個紅燈,隻是沒想到中途還是遇上了塞車堵住出不來,景山哥,我沒騙你,真的!”
十幾歲的少年哭泣不止地連連解釋著。
還轉頭將腦袋後麵紗布呈現給張景山看。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到對方來的時候腦袋上就包著繃帶。
“不用管他,趕緊進去吧!”
葉辰將張景山拽到一旁,看著那對母子道。
“謝謝葉董,謝謝l葉董!”
母子二人朝葉辰投去哽咽眼神。
趕緊往裡哭著跑了進去。
張興國抹了抹淚,不知該說什麼的他也唯有緊隨其後。
“冷靜點,彆鬨這種幼稚的情緒,無論你再怎麼不待見都好,他們都是張老的兒媳跟孫子,他們有那個權利有那個資格,這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另外,我想也不希望張老走得不安心吧,他的在天有靈要是看到後事還沒開始辦,你們就鬨出種種事來,你讓他怎麼想?你讓他怎麼安心?”
將語氣平複下來,葉辰好聲勸說著。
“葉哥,我沒爺爺了,我沒爺爺了,自從我媽走後,我都是跟在爺爺身邊的,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再也見不到了!”
哇的一聲。
跟個孩子似的,張景山撲到了葉辰身上。
緊緊抱住葉辰,埋頭在葉辰的肩上放聲大哭道。
此時此刻。
不知該如何去安慰的葉辰唯有抬手輕拍著對方的後背。
“生老病死,是世間規律,誰都逃不過這些輪回!節哀吧”
沒有推開張景山。
任由著張景山就這麼趴在自已的肩頭上放聲痛哭著。
待到張景山鬆開時。
葉辰的肩上也早已徹底濕透。
“跟沈瑤進去吧,好好收拾一下自已的情緒給張老操辦後事!切記千萬再去跟他們鬨情緒!”
說完。
葉辰看向一旁的沈瑤,“沈律師,看著他,彆讓他亂來!”
“嗯,會的,葉董放心!”雙眼通紅的沈瑤點了點頭。
這時的張景山也抬手將眼淚擦去。
深呼吸地調整起了自已的情緒來。
“葉哥,剛才是我衝動了,以後不會了!”
咽了咽聲,“時間也不早了,葉哥你跟長風繼偉他們先回去休息得了,這邊咱們會處理妥當的!”
“好,節哀!”
沒有去說那些無謂客氣話。
葉辰頷首應落。
抬手拍了拍張景山的肩膀後,這才朝李長風跟趙繼偉使了個眼色。
“節哀!”
趙繼偉跟李長風跟上拍了拍張景山的肩膀。
隨後在張景山那強顏歡笑的點頭中轉身,緊隨葉辰身後走出院子。
“葉哥,咱們不需要做點什麼嗎?”
院外。
趙繼偉率先問道。
“你覺得有什麼是需要你們去做的?”葉辰反問一聲。
趙繼偉頓即啞然。
“張老作為前江州之主,並且是功績色彩最為濃厚,可以說是名垂千史的前江州之主,後續事宜官方會配合景山跟張叔去跟進的!”葉辰給出了說法。
而後搖搖頭道,“走吧,回去吧!”
沒再理會趙繼偉跟李長風。
坐進了防彈紅旗的後排座。
路上一直沉默不語。
表情沉重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來。
似是對張老爺子的與世長辭做出哀悼般。
看著窗外的淅瀝。
跟張老爺子這段忘年之交的過往點滴再一次如同跑花燈地從腦海中放映起來。
尤其是想到自已上次在香江遇襲後,張老爺子在得知情況後第一時間跑到醫院看自已時的那般緊張著急
葉辰便是控製不住地在紅起了眼。
“張老,一路走好!”
麵朝窗外,葉辰咽聲輕喃。
不知不覺。
防彈紅旗回到了半山彆墅區。
直至車輛駛入車庫後,葉辰都仍是沒能回過神來。
最後還是唐鬆的提醒,這才後知後覺地緩神下車。
一號彆墅。
坐在客廳裡等著葉辰歸來的陳一諾趕緊迎過去。
急切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都準備給你打電話了!”
“嗯,去了一趟張家院子!”葉辰應聲。
然而看到葉辰的神色極其不對勁後。
陳一諾頓即一愣。
連忙道,“不對,出什麼事了這是?你的神情不對勁!”
“張老走了!”
連連蠕動了幾下喉嚨,葉辰才緩緩說出這四個字。
“什麼?張老走了?”
陳一諾很是明顯地嬌軀一顫。
對於那位備受江州百姓愛戴的前江州之主,由於葉辰的原因,她有的也不僅僅是敬意這麼簡單。
想到每每跟葉辰逢年過節去探望對方時,對方的萬般親和慈愛以及總會給葉悠悠以及小林驍講述著華國跟江州的種種曆史及故事
回想著昔日的那一幕幕,陳一諾一時間似乎有些難以接受地急忙道,“什麼時候的事?張老前段時間還好好的啊,也沒見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啊,這怎麼這怎麼突然就走了?”
“剛剛不久的事,我是從騰龍酒店回家的路上得知張老快不行了,然後讓唐鬆掉頭趕往張家院子,幸好也見到了張老的最後一麵,不然這也得成為咱們彼此的遺憾!”
葉辰長吐一口氣,語氣很慢地沉重道,“想到張老的歲數所在,能夠無疾而終安詳離去,這或許也是最好的輪回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