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很荒唐。
後者——更荒唐。
雖說他王敬安對於算命看相這些自始至終都不以為然,但他也不至於一棍子敲死這個易經玄學,畢竟在方麵上,他還是能夠報以一種存在即合理的心態去看待的。
但要是說葉辰能夠通過看相就斷出一位副部的出事時間,這太扯太扯,無疑是天方夜譚,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然而。
在除卻這個可能性之外。
就剩下葉辰是準備利用手中或許掌握到的材料對杜導安發起扳倒
這比之前者更荒唐。
無他。
葉辰沒有任何理由去乾這事,拋開他一直強調的親近官方遠離ZZ不說。
他跟杜導安無冤無仇,就因為上次在魔都粵德居酒樓跟杜導安的兒子杜誠起了點衝突插曲,便要將官居副部的杜導安給扳倒,顯然,這絕對是說不過去的。
是的,葉辰上次在魔都粵德居酒樓發生的事,他全都知道,並且之後還深入查了一番葉辰跟杜導安之間,得出的結果是倆人毫無恩怨可言。
在又排除掉這兩個僅有的可能性之外。
王敬安是真的想不出葉辰是如何這般料定杜導安會出事,並且還是一過完年就會出事了
“你確定杜導安過完年就會出事?”
最終,王敬安還是不禁擰眉問了一聲。
“拭目以待吧!”
葉辰搖了搖頭,終是沒給出任何說法來。
不過就算他想給也給不了。
畢竟總不能說自己是重生者,知道杜導安這階段的命運軌跡!
——
——
飯局結束。
傅一山第一時間離開鴻宴酒樓。
強忍著在車上打電話的衝動。
待到回到騰龍酒店套間時。
立馬拿出手機撥通了父親傅榮光的手機號碼。
“說!”
在呼叫即將斷線之際。
電話那頭才被接聽。
帶著威嚴的沉穩聲從手機聽筒中傳出。
“傅家跟杜導安那邊...劃清界限了沒?”傅一山不做廢話地快聲道。
沉默。
沉默。
沉默。
足足好幾秒後。
電話那頭的話音才徐徐響起,“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今晚我跟葉辰碰麵共進晚餐來著,飯局最後..這是他問我的問題來著!”傅一山道。
“他說什麼了?”
這次傅榮光的回應來得無比之快。
“他說杜導安不但會落馬,還會成為典型,另外..他還說或許過完年杜導安就會到頭了!”傅一山應聲道。
說罷,無縫銜接地續上再道,“您現在還認為這不是我該操心的問題嗎?如果真被葉辰言中的話,如果杜導安非但落馬並且還被打為典型,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這關乎到整個傅家,包括傅家陣營中的每一人,畢竟杜導安可是您親手提攜起來的,若是沒有您,他也邁不入副部的門檻!”
“針對杜導安的情況,他有給出什麼具體說法嗎?”電話那頭道。
但這會兒的傅一山已然聽出對方的語調已經變了。
“沒!”
想想,傅一山還是沒想葉辰的‘看相’說法給說出來。
在電話那頭的迎聲再陷沉默中。
傅一山接著道,“爸,杜導安那邊究竟什麼情況?在關於跟他劃清界限這事上,您是怎麼想的?還有,您會選擇相信葉辰嗎?”
“在你上次給我打電話說葉辰提示傅家跟杜導安劃清界限後不久,我得知到杜導安已經上了紀W的名單,而且還是排名靠前的名單!”
歘——
傅一山神色驚變地蠕動起了喉嚨來。
上了紀W的名單?而且還是排名靠前的那種?
這——
這不正是對上了葉辰說的‘典型’嗎?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著手讓傅家跟他劃清界限,而且在這個期間,我也打聽到了一些關於杜導安隱藏在深處的真實一麵,喪心病狂的一麵,他已經不僅僅是讓我失望這麼簡單,提攜他也成了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沒有之一!如果沒有葉辰的提醒,如果不是你將葉辰的提醒告知我,恐怕傅家少不了被卷進去!”電話那頭道。
這也是傅榮光少有地對傅一山做解釋。
咕嚕——
傅一山聞言不自覺地連連咽聲。
“葉辰他,他是如何得知杜導安上了紀W的名單的?並且還得知杜導安的性質惡劣情況嚴重?”
“總之肯定不會是紀W那邊泄露給他的,林家更不可能!林家或許到現在都不知道杜導安被紀W暗查的事,我也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在有意的情況下得知杜導安已經被紀W盯上!”電話那頭的聲音歸於威嚴深沉。
“杜導安畢竟是副部,這重身份擺在那,就連紀W都要無比隱蔽地進行暗查,連您老都得費不少功夫才能打聽到相關消息,他要是不借助林家那邊的話,又是如何能獲知那些的?”
然而傅一山話剛一說完。
立馬回想起了之前韓博遠跟他說過,說兩三年前時任嶺南省廳一把手的裴文忠落馬一事似乎也跟葉辰有關。
而那個時候的葉辰,根據時間軸..好像也還沒認祖歸宗林家。
思緒至此。
傅一山頓即有了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幾年前頂著暴發戶的身份,能加速時任嶺南省廳一把手裴文忠的倒台。
幾年後在不借助林家信息資源的情況下,憑自己的能量就能獲知到連他父親都需費不少功夫才能得知到的消息?能獲知到是為副部的魔都副市兼市局一把手被紀W暗中調查?且能篤定對方必定會落馬並成為典型?
這中間還穿插著在他前幾次踏足魔都時,似乎東方集團及集團董事長孫永行的垮台跟被捕..還都跟他有關?
冊那——
究竟得是哪般的手眼通天,才可做到這般?
在傅一山的淩亂中。
電話那頭也應起聲來。
“不用管他到底是怎麼獲知的,事實已經一再證明你選擇向他低頭是個明智到了極點的選擇,我要沒猜錯的話,在你選擇臣服於他的這件事上,他應該對你進行了某些承諾吧?”
“隻要他不倒,可保傅家長盛,保我能爬到副國,保傅家在未來能有更多入主紫禁的機會!”
傅一山顫著聲道。
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當然了,這些就目前而言,無非就是畫餅而已!”
嘶——
縱是立足於紫禁的傅榮光都好,此刻都仍是止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此口氣,得是大到狂到什麼程度了?
保傅家長盛,可以理解接受。
但是保傅一山爬至副國,保傅家在未來有更多入主紫禁的機會???
許久。
傅榮光才緩緩開口。
“但願他彆玩火,否則不僅是他,很多人都得跟著被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