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a。
在高蒹葭跟儒雅男子到達時。
葉辰已經等在了裡頭。
有了上一次登門d·o·a的經驗在。
所以高蒹葭也輕車熟路地領著儒雅男子在d·o·a的門檻前報出了葉辰的名字來。
繼而在侍應的恭敬引路下,兩人徑直來到了紫荊黑卡的專屬區域中。
“蒹葭姐!”
一看到高蒹葭出現。
葉辰立馬起身滿是孩子氣地咧嘴道。
很難想象,一個身家百億的‘暴發戶’會有著宛如鄰家老弟般的這麼一麵。
然而被儒雅男子看在眼裡,卻是醋意橫生地視為了虛偽。
雖說在他對高蒹葭的認知中,對方非但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貪財之輩,而且還一向都視金錢如糞土地秉持著一種難得的清高傲骨,否則也不會在研究生畢業後毅然放棄許多企業拋出的橄欖枝投身到山區支教中,更不會把自己的職業歸屬早早就圈定在了教師行列
但是,葉辰畢竟跟她是相識多年,並且每每聽及高蒹葭說起葉辰時,高蒹葭總會在無形中產生那種油然而發的懷念跟笑容,一種平時從高蒹葭身上根本看不到的笑容。
若說儒雅男子隻是純粹地拿高蒹葭視為朋友那倒罷了,可他從學生時代開始對高蒹葭的愛慕之心至今都未曾變過啊!
所以哪怕知道高蒹葭視金錢如糞土都好,哪怕知道葉辰是有家有室的暴發戶也罷。
此刻,縱是一直以君子標榜自己的儒雅男子,還是控製不住地在醋意橫生中生起了小人之心來。
嗯眼前這個發家之前劣跡斑斑的土鱉暴發戶,
絕對是對蒹葭懷有那種不軌心思,絕對!
“哼——”
輕微的鼻哼聲從儒雅男子身上發出。
高蒹葭沒有捕捉到,但葉辰卻是捕捉到了。
“嗯?蒹葭姐,這位是?”
沒等高蒹葭應聲,葉辰便挑笑看向了儒雅男子。
“葉辰,抱歉,之前忘了告訴你我要跟一個朋友過來!”
微微一笑地捋了捋散落的發梢,高蒹葭介紹起儒雅男子來,“先給你介紹一下,他叫莊翰林,是我的大學同學,現在在江州一所中學任職,前段時間跟我一同走訪山區的就有他一個!”
“莊老師,您好您好!我叫葉辰,想必蒹葭姐肯定跟您說過了,所以我就不再多做贅述介紹了哈!”
葉辰笑著朝莊翰林伸過手去。
“嗯,葉總你也好!”
強顏歡笑地迎著葉辰遞過來的手,即便是心裡頭再不得勁都好,這會兒的莊翰林都不敢表現出來。
“莊老師客氣了,不用叫我什麼葉總,就跟蒹葭姐一樣叫我葉辰就行,畢竟我這輩子最敬重的職業就是教師,如果沒有我過去在學校裡頭遇到的那些恩師,怕是我葉辰也不會有今時今日,所以對於教師,我是一直都保持著崇高敬意的!”葉辰笑道。
“葉總你言重了,蒹葭是蒹葭,我是我,我可不敢對你直呼大名,嗬嗬”莊翰林彆扭地擠出一絲笑容來。
“翰林,話不是這麼說的吧?”
聽出了莊翰林那種古怪態度的高蒹葭皺眉道。
“蒹葭,事實如此呀,我一個小小教師要是對葉總直呼其名的話,那就有點沒大沒小了,說句不誇張的,就算是葉總到了咱們學校,估計校長都得賠笑尊稱一聲葉總!”莊翰林牽強笑道。
“行,怎麼稱呼都行,不礙事,來蒹葭姐,莊老師,坐吧!”
兩世為人的葉辰哪能看不出莊翰林的端倪。
隻不過當下僅僅隻是玩味地笑著搖了搖頭,便揮手親和道。
隨著高蒹葭跟莊翰林落座後。
葉辰再次率先開口,“蒹葭姐,咱們是先吃點東西還是”
不等葉辰說完。
高蒹葭就打斷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這性格,雖然咱們隔了許久沒聯係,可我高蒹葭還是當初你葉辰認識的那個高蒹葭,所以咱們還是先說事吧,吃飯的事不急!”
“得,那也行,聽蒹葭姐的!”葉辰點頭笑道。
下一刻。
坐在邊上的高蒹葭也在葉辰話落的間隙之餘拿出了一份a4紙文件來。
但是剛一做出的呈遞動作卻是突然一頓。
半空中的紙質文件資料被她放了下來。
“蒹葭姐,怎麼了你這是?”指了指被高蒹葭放下的文件紙,葉辰愣聲道。
“葉辰,我還想再問你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真的打算投身慈善事業?不求回報的純粹慈善事業?”
直視著葉辰的雙眸,高蒹葭無比認真地問道。
“蒹葭姐,你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紮我心了,憑你對我的了解,我葉辰像是會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的人嗎?如果我沒有投身慈善事業的打算,那我會在之前跟你聊到慈善這個話題時就含糊其辭地搪塞過去,而不是任由你費勁地去走訪山區了解情況!至於說回報什麼的,如果我是想利用慈善去作秀來給打造人設的話,你覺得我會找你嗎?”
迎著高蒹葭的眼神,葉辰收起浮誇正色道。
“好,有你這個回答我就放心了,給!”
莞爾一笑,樸素中帶出一股秋水伊人般的知性氣息,高蒹葭這才把手中準備好的慈善規劃書遞了過去。
而葉辰在接過之餘也立馬翻了起來。
這份被高蒹葭擬出的規劃中,所被提及到的山區都是那種陷於深度貧困中近乎無人問津的地方。
或許是把慈善事業看得極其神聖,在高蒹葭親手擬出的這份資料中,壓根看不到任何一絲半點的含糊。
從那些山區的情況細致介紹。
到如何進行慈善資助。
到如何把資助內容具體到位。
到這些資助會使得那些貧困山區得到什麼樣的改善。
再到資助的費用做出合理的預算。
等等等等
光從這些內容來看,足以看出高蒹葭用心到了什麼程度。
“蒹葭姐,原山縣是你之前支教五年的地方吧?”
待到看完整份資料後,葉辰開口問道。
“嗯對,是我之前支教的山區,出於支教五年的感觸以及對原山縣貧困程度的了解,所以我在這份規劃中提出關於原山縣的慈善資助是最多的!原山縣,這是一個連支教老師都難以堅持超過一年時間的山區,其貧困程度超乎很多人的想象,作為人口在全國靠後的一個貧困縣,大山深處還住著幾百戶人家,那幾百戶人家想出山隻能徒步,而徒步至少需要兩天兩夜,那裡的孩子,想上學都得跋山涉水,甚至是還得經過兩座山崖之間隻由一條繩索串聯的必經之路,繩索串聯的底下,是湍急的河水,我在那兒支教五年,就有好幾名學生在這條必經的繩索之路中遭到了不幸,想到前一天還是天真無邪的笑臉,第二天已是陰陽相隔,那種感覺我真的,我真的無法用言語去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