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澤啟給自己手中的紅酒杯滿上後。
適才反應過來的張景山也是立馬朝葉程英蠕咽著喉嚨道。
“葉大少,方才是我不懂禮數,所以我且喝三杯向您賠罪先!”
一聲話下。
張景山一口直接乾掉手中那杯滿滿的紅酒。
接著又是拿過汪澤啟手中還沒來得及放下的酒壺再給自己滿上。
還是一口乾掉!
二杯作罷。
不給自己歇息的空隙。
又是把第三杯給滿上。
再是一口悶下去!
“葉大少,現在我可以敬您了嗎?”
三大杯的紅酒吞下後,張景山輕呼一口氣,謙卑地作問道。
“嗬嗬,有點意思!”
輕笑一聲,葉程英把手上裝著紅酒的酒杯往前一伸,“這次不用倒滿了!”
“謝謝葉大少!”
聞言,張景山趕緊給自己倒起第四杯酒來,不過雖然沒倒滿,但也倒了一大半。
迎著葉程英主動伸過來的酒杯,按捺著激動,輕輕碰了過去。
這一幕,看得不少人咋舌不已。
因為縱觀今晚,從開始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人得到跟葉程英碰杯的待遇。
都是被葉程英隔空舉了舉杯而已。
可現在,堂堂葉大少竟是跟這個混不吝的二流子碰起杯來了?
這——
操!!!
“葉大少,我乾了您隨意!”
清亮的鏗聲脆響過罷。
張景山仰頭把手中的大半杯紅酒直接灌進嘴裡。
而葉程英,同樣也把杯中並不多的紅酒給乾了。
旋即搖頭笑道,“現在杯碰了,酒也喝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葉大少,我我”
方才鼓起的勇氣,到了這會兒張景山竟是有點慫了。
“張景山,你注意分寸!”邊上的汪澤啟突然急了起來。
“怎麼?看你這樣,是有事想找我幫忙?”葉程英嗬笑一聲,表情愈發玩味。
“呼——”
張景山吐了口酒氣,硬著頭皮壯膽道,“葉大少,不知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帶個人到您麵前,讓他跟您聊聊!”
此言一出。
不隻是汪澤啟的臉色巨變。
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傻眼懵圈了。
什麼情況?
帶個人到葉大少麵前跟葉大少聊聊?
這種話就算是省府一哥的公子也不見得敢跟葉大少張嘴啊!
張景山這個二流子是真拿自己當根蔥了?
霎時間,不少人已經開始冷笑
已經開始等著看張景山的笑話了
“葉大少”
臉色無比難看的汪澤啟著急地緊張出聲。
可不等他往下說。
葉程英抬手打斷他。
再看著張景山戲謔道,“敢情你今晚跟著汪澤啟過來,就是衝著這事兒來的?就是為了給彆人牽線搭橋?”
“張景山,你不要不識好歹!”
再也繃不住那緊張情緒,汪澤啟哆聲道。
朝汪澤啟投去一個愧疚的歉意眼神。
張景山再是鬥膽回應起葉程英來,“是的,葉大少!”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想跟我聊聊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是個人都能跟我聊聊,甚至還能牽線搭橋帶人過來跟我聊聊,那我葉程英成什麼了?那我葉程英這一天天的是不是什麼都不用乾,隻管跟彆人聊天得了?還有,你叫張景山是吧,你張景山算個什麼?真要說的話,你自身都不夠資格跟我聊,你還想著當牽線搭橋的中間人?”
葉程英故作臉色一沉,語氣中帶出了幾分慍意。
“完了——”
感受著葉程英的不滿慍意,汪澤啟一時間哆嗦著無聲呢喃起來。
而張景山這會兒則是無暇再去查看他的反應。
喉嚨接連蠕動幾下,選擇了豁出去——
“葉大少,我知道我自己幾斤幾兩,知道自己在您麵前什麼都算不上,知道自己很沒有自知之明!但是我也知道以我的身份想見您一麵無比之難,這次也是撞了大運才有幸能在您麵前露臉,而麵對這種能夠跟您對話的難得機會,我不得不試著把自己的意圖給說出來,哪怕因此惹來您的不滿我也認了,畢竟我要是錯過這次機會的話,恐怕以後想見葉大少您一麵會更加地難!”
“會說這種話的人太多了,但你覺得這能成為我應承你的理由嗎?”葉程英搖了搖頭。
“葉大少,我明白,所以我現在是懇求您,懇求您在百忙之中抽個時間出來!”張景山道。
“嗬嗬”
葉程英戲謔一笑,“你是真的夠膽啊,不過看在你這麼舍己為人的份上,也罷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說罷。
葉程英打了個指響。
一名青年快速走來,“葉大少!”
“給我拿十瓶洋酒過來!”葉程英道。
“是,葉大少!”青年應聲迅速離去。
與此同時。
葉程英看著張景山再是一笑,“你不是很能喝嗎?待會你把那十瓶洋酒給我一口氣乾掉,我就答應你這所謂的懇求!”
唰——
聽到這話。
所有人都是猛地狂顫起了臉來。
一口氣乾掉十瓶洋酒?
這,這他媽是不要命了啊!
然而,僅是短暫恍惚過罷,一眾衙內便釋然了這是葉大少的拒絕態度。
畢竟一口氣乾掉十瓶洋酒,這是要命的事兒!
且不說張景山這是為了幫人,就算是自個的事兒,也不至於這般豁出去不要命
殊不知張景山隻是在打了個哆嗦後。
便在堅決中道,“好,那我先行謝過葉大少,十瓶洋酒——我喝!”
“張景山,你他媽瘋了是嗎?你不要命了?”汪澤啟再也忍不住地急聲慌道。
“怎麼?你覺得我是在要他的命?”葉程英轉頭看向汪澤啟。
“葉大少,誤會,誤會!我不是那意思,不是那意思!”汪澤啟後知後覺地驚慌失色道。
“那就閉嘴!”
在葉程英這輕飄的話下。
汪澤啟這才不敢再做聲言。
很快。
十瓶洋酒被侍應生放在托盤上呈了過來。
“張景山是吧,來吧!”葉程英微微一笑。
“好,葉大少,我喝!”
不再二話。
張景山把心一橫。
伸手抓過一瓶洋酒,瓶口往口中一懟,直接灌了起來。
整個酒會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隻剩下張景山猛灌洋酒的咕嚕聲。
忍著那種嗆喉的辛辣跟不適。
一瓶洋酒灌罷。
張景山已是有了頭暈目眩感。
可他還是伸手抓向了第二瓶——
第二瓶灌到一半的時候,腳下已是開始打擺。
最終還是勉強喝完了
哪怕比起第一瓶的時候多耗了不少時間。
晃了晃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的腦袋。
張景山抓向第三瓶!
他知道以他的酒量,喝完十瓶洋酒絕對不現實。
可不管如何,這是他爭取機會的唯一方式!
“景山!”
看到張景山那身體晃擺的模樣,汪澤啟聲線變形地抖顫道。
“汪哥,我沒事!”
大著舌頭說出這麼一聲。
張景山抓著第三瓶洋酒再次往嘴裡灌了起來。
隻不過
這次沒等喝到一半。
就已經是噴了出來
手中洋酒哐當一聲滑落下去。
緊接著。
整個人猛地一頭往地上栽下去。
再也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