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令人分不清清晨丶正午與黃昏。
吳痕與三位女同學在馬棚中醒來,他們作為這小營隊中的一員,自然有乾不完的雜活。
好在計劃順利的進行了。
楊沁找到了配置毒藥的材料。
田家寶也順利將毒藥塗抹在了薑九濤的備用水壺中。
羅玉瑩這位廚娘任務最艱巨,畢竟她不是廚營裡有話語權的,要神不知鬼不覺加上厚鹽,確實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果然,營地裡所有人起來之後基本上都在抱怨,抱怨今天的食物鹹到令人嗓子不舒服,好在大家還是享用完了全部的食物··
大概是臨近中午,有一隊同樣裝束的人出現了,他們商議了一番路線之後,便出發前往睡夢崖。
這些人的午餐也是廚營準備的,過於鹹的食物也令他們抱怨不已,好在他們也比較珍惜自己身上帶著的乾糧,該吃還是吃了。
營隊開始出發,一路上可以看到所有人員都在頻繁的飲水,也頻繁的停下來排水。
「應該就是在前麵了,先原地歇息,再踏入那片荒蕪吧。」薑九濤說道。
「你的人在這裡徘徊了這麽多天,竟還沒有找到具體位置,薑九濤,你也是夠廢物的啊!」另外一個穿著錦衣盔甲的男子嘲笑道。
『那片地帶,走進去就很容易迷失,曾大人一會可要小心了。」
「嗬嗬·—·——」
那位曾大人隨手拿起了水壺,一飲而儘後有些不滿道,「回去後就將你廚營的人剁了喂狗吧,鹽這麽重是為了掩蓋肉是臭的嗎?」
「曾大人外出少了,廚營要保證這麽多人一日三餐,這野外又沒有什麽保鮮的廚具,餐飲味重一些也是常有的事情。」蓑衣女子說道。
曾大人冷哼一聲,隨後目光落在了薑九濤馬匹上的備用水袋上,有些不耐煩的道,「將你那袋水給我,我的喝完了。」
此話一出,吳痕丶楊沁丶田家寶丶羅玉瑩四人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不是吧,老哥你這麽想不開做什麽啊!
薑九濤馬匹上的備用水袋已經塗滿了毒素,誰喝誰死啊。
而且,一旦曾大人被毒死了,他們四個就是首要的懷疑目標,這對他們接下去再執行複仇計劃非常不利!
吳痕沒有說話,隻是盯著薑九濤。
薑九濤趾高氣昂的坐在戰馬上,他警了一眼馬背上掛著的備用水袋,也沒有多想,便用手去解開。
見到這一幕,田家寶下意識的要起身,自作聰明的將自己的水往那位曾大人手上遞。
但吳痕及時攔住了田家寶,示意她千萬彆去送,這個時候越有異常舉動,越容易出問題,必須先隱藏自己,毒性發作還需要一點時間,而且曾大人被毒死了,也會引起恐慌,他們有機會斡旋。
薑九濤將那備用水袋拿在手上,目光卻注視著這個曾夫人的手下,眼神裡透出了幾分笑意道:「抱歉,我自己也不夠喝。」
說著,薑九濤旋開了蓋子,特意大口大口飲了備用水壺中的水,免得處處都要貶低自己的曾大人惦記自己的備用水。
薑九濤這絲毫不給曾大人麵子的行為,讓隊伍裡其他人都投來了敬佩的目光。
還是薑大人自信狂妄,即便對方是曾夫人的人,也絲毫沒有卑躬屈膝。
論能力與實力,薑大人確實比這些狗腿子強太多了。
「休息夠了,那就繼續前進吧。」蓑衣女子說道。
「駕!」薑九濤神氣十足,騎乘著自己的戰馬飛馳在了前麵。
追隨薑大人的營隊人員也紛紛催促馬匹,疾馳在了這雨幕曠野中,朝著地平線那一片荒蕪之地奔去。
曾大人冷哼一聲,卻還是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跟上薑大人的隊伍。
戰馬馳騁,雨水在這群策馬奔騰的武者之間形成了一件雨裟,隨著他們飛馳的速度不斷加快,雨裟越來越清晰,而隊伍中的每個人在這樣的氣勢中奔馳,衣裳竟不再被打濕。
「噗!」
突然,戰馬之上,薑九濤在吐氣之時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隨後就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薑大人眼前一模糊,整個人更是從馬匹上摔了下來。
馬隊以極快的速度飛奔,這樣突然墜下是非常危險的,果然馬蹄重重的在翻滾在地的薑大人身上重重的踩踏了幾次,將他踩斷了好幾根骨頭!
馬群迅速的散開,眾人停了下來,一個個驚慌不解的看看地上狂嘔鮮血的薑大人。
「難道是那些冥古夢妖?」人群中有人問道。
「不像,他好像———-好像中毒了。」蓑衣女子眼神淩厲的掃過隊伍裡的所有人。
「中毒??可我們沒有與這荒蕪邊緣的草木接觸啊!」
「薑大人,你彆裝死啊,睡夢崖在何處先告訴我!」那位曾大人急忙說道。
「薑大人,薑大人,您還好吧??」薑九濤的幾個手下圍了過去,想扶薑九濤起來。
薑九濤習武,生命力倒是很旺盛,劇毒沒有第一時間奪取他的生命,但看得出來再不服用解藥,他會吐血身亡,
有人掏出了一些丹藥,想要為薑九濤續命,可楊沁調配的就是穿腸毒藥,薑九濤顯然沒有什麽抵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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