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緩緩攥緊手中的繡帕,靜默良久後搖了搖頭。

“昨日我哥將餘淮揍得下不了床,據說連手都折了,大長公主如今怕是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我跟他無法破鏡重圓了,

至於李遮,三年前我沒有選他,三年後自然也不會將他拖進這泥潭,原本我是打算與他說清楚的,可他出了京,歸期不定。”

雲卿聞言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實說起頭腦清醒,她這好友比她更勝一籌。

“你心裡有成算便好,我就怕你陷入兩難之境後意氣用事,剛從困境中掙脫出來又入窮巷。”

“怎會!”程雅笑著開口,“我現在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既不會委屈自己,也不會耽誤彆人,你就放心吧。”

雲卿笑著攥住她的手指,“有困難就來宮裡找我。”

“那是自然。”

兩人在暖閣內說了一個多時辰的體己話,晌午用過膳後雲卿這才派人將母子倆送出宮。

馬車剛拐進東街的巷子,就被一身穿青衫的小廝給攔了下來。

程雅掀簾一看,見對方是餘淮的隨從,下意識蹙起了秀眉。

“你攔我車駕作甚?”

隨從拱手朝她作揖,恭恭敬敬地開口,“少夫人,大公子在茶館的雅間裡候著,遣小的下來請您過去一敘。”

程雅本能的抬頭朝茶館二樓望去,隔著飛揚的紗幔,依稀看到其中一扇窗前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不是被她哥打得折了胳膊下不了地麼?怎的跑東街茶樓來了?

收回視線,放下車簾,淡聲道:“我已與貴府公子和離,不該再糾纏不清惹人非議,這既壞了雙方家族的名聲,也會影響到彼此的嫁娶,你退下吧。”

說完,她又對著前方的馬夫道:“趕車。”

不等馬夫有所反應,那隨從往前走了一步,貼著車窗道:“少夫人,公子說您若不上去一敘,他就隨您去程家拜訪。”

“……”

程雅最後還是妥協了,倒不是受他威脅,而是擔心他去國公府又被她哥摁著揍,繼而加深兩府間的矛盾。

她命桃紅給兒子換了身粉色衣裳,然後親自抱著下了馬車。

二樓雅間。

餘淮負手立在窗邊,輕咳聲響徹在室內的每個角落,他的臉色很差,透著一股病態的白。

聽到房門推開發出的‘吱呀’聲,下意識轉身迎了上去。

“雅雅,最近可還好?”

他一邊詢問一邊伸手去抱她懷裡的‘女兒’,臉色雖然很蒼白,但唇角掛著一抹和煦的笑,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程雅當年就是瞧上了他這副好皮囊,不顧一切的嫁給他,忽略掉了有個大長公主做婆母的日子會多艱難。

事實證明,兩人再相愛也經不住後宅的無儘磋磨,刻苦銘心的感情最終亦會向現狀低頭。

隱忍三年,她對他已經仁至義儘。

側身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淡淡的道:“你身上有傷,還是彆抱吧,免得把孩子給摔了。”

餘淮悻悻的收回手,湊上去瞅了兩眼繈褓中的嬰兒,誇讚,“這丫頭越長越漂亮了,你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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