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行至一處空曠的山野,左衛營裡出現了暴動,士兵們紛紛朝一旁退去,不肯再繼續前進半步。

他們迅速圍攏到一起,形成防禦的陣勢。

之前在北山大營時,司馬丞殺掉了左衛營的統領以及三個副統領,如今就剩一個副統領及兩個參軍。

那副統領試著與領頭的百戶千戶們溝通,結果對方舉起長矛直指他眉心。

其中一個千戶猛地拔高聲音,用著鏗鏘有力的語調道:“你們以為殺了劉統領就能控製左衛營嗎?癡心妄想,

統領雖死,但兄弟們的血性與忠誠還在,想要我們跟著司馬丞那老賊一塊造反?做夢!”

“做夢!”

“做夢!”

山澗裡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叫聲,驚得樹梢上的鳥禽撲騰翅膀四處飛散。

眼看局麵就要失控,那副統領急忙招呼其中一個下屬,讓他趕緊去向前方的司馬丞彙報情況。

左衛營一直由劉統領掌管,底下幾百個千戶與百戶大多都聽他的調遣。

司馬都督一不做二不休將人給殺了,確實能暫時控製局麵。

可等他們反應過來後,一切就變得不可控起來。

要他說,就不該殺劉統領的,那老家夥在,才能安撫住左衛營暴動的軍心。

可如今人頭已經落地,說再多也無益了。

唉!

這叫什麼?

出師未捷身先……

前方傳來馬蹄聲,是司馬丞聞訊帶著幾個心腹將領趕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匹黑色戰馬,瞧著分外高大,司馬丞身穿鎧甲端坐在馬背上,手持一杆銀色長槍。

勒緊馬韁的瞬間,他舉起長槍直指對麵的五萬左衛營士兵,盛氣逼人。

“爾等是想要造反嗎?”

說著,他緩緩轉動長槍,日光灑在鋒利的刀麵上,發出冰冷的寒芒。

眾千戶們麵麵相覷,其中一人頂著司馬丞強大的氣場站了出來。

“不是我們造反,而是你司馬老賊造反。”

話音剛落,眾人隻覺眼前閃過一道銀光,接著,一血淋淋的頭顱滾到了地上。

司馬丞直接出槍削了那千戶的腦袋,血水噴灑在他冷硬的麵容上,平添幾分猙獰。

那些千戶百戶們的臉色倏然大變,紛紛朝後退去,一時間無人再敢做那出頭鳥。

司馬丞高坐在駿馬上,將眾人眸中的驚駭與恐懼儘收眼底。

想跟他打擂台唱反調,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

他戎馬半生,前段時間才率三萬北山軍從鄴城平叛回來,見慣了軍營裡的動亂,這點局麵要是鎮不住,他白活了幾十年。

“還有不服者嗎?有的話大可站出來,咱們好好掰扯掰扯。”

“……”

見他們左顧右盼,無人再敢強行出頭,司馬丞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這就對了嘛,隨本督一塊去攻城,皇室易主之日,便是咱們封侯拜相之時,本督不會虧待任何一個誓死追隨我的兄弟。”

“誓死追隨都督。”

“誓死追隨都督。”

右衛營裡傳來震耳欲聾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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