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
薑家。
得知雲家同意讓他們見雲清渺後,薑熙和與薑望北就急忙準備起來。
不過如今的薑家,除了他們兩人外,便隻有薑玉珠在了。
作為家主的薑遠德,早早去了海市候著。為的就是萬一雲家不同意見麵,也能在私下找機會見上雲清渺。
秦慧蘭帶著薛雲婷和薑晨浩飛往鵬城,住在了那位大師要求的小山莊之中。
薑東淩仍待在軍區中,剛剛升職不方便離開,而且還要聯絡關係救出薑鬱南,確實沒辦法請假回薑家來幫忙。
而薑鬱南自然還在監獄內,更不可能在這時回到薑家。
但無所謂,總歸大師給了薑遠德法器。
隨便一個薑家人見了雲清渺,都是能使用且製住雲清渺的。
可出於保險起見,薑熙和仍是打算前去海市,與薑遠德一同應對雲清渺。
臨走前,他叮囑薑望北,“雲家答應的太過爽快,肯定有詐。我這次去,不一定可以順利回來。如果你久久等不到我或父親,也一直沒有我們的消息,就打這個電話聯係大哥。”
“二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知道雲家不對勁兒,多一個人好歹多個幫手。”薑望北眼中有著顯然的擔憂,還有一抹對於雲家的憎恨。
見狀,薑熙和堅定搖頭並回答:“不行,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這道理,你沒成年時我就教過了。如今大哥忙碌,三弟脫不了身。你嫂子他們又遠在鵬城,像是大師的人質似的。我們薑家舉步維艱,必須要謹慎行事!你留下,萬一我和父親真被雲家下手,至少還有個可以通風報信的。”
看薑望北仍有幾分猶豫,薑熙和便繼續勸說。
“你跟著我一起去,也幫不上什麼忙。留在這裡,既能避免我們薑家被一網打儘,又能看著薑玉珠。你彆忘了,她才是我們薑家的根本!”
一聽這話,薑望北才打消了要跟著去的想法,點頭表示。
“好吧,那二哥你千萬小心。雲家的人都不是善茬,一群裝模作樣的垃圾。上回媽帶我們去赴宴,就是被雲家那群垃圾擺了一道,害得媽跟我們都沒了麵子受儘嘲笑。等你跟爸收拾了死啞巴,我必要上雲家笑話他們一番!這眼下,我就聽你的留在家裡,我會好好看著薑玉珠的,你放心。”
薑熙和笑了笑,並未回答,隻拖著行李箱,走出大門。
待坐上前往機場的車,他才收起了笑容,轉而變得無比冷漠。
都是一家人,他怎麼會不清楚薑望北是真想幫忙還是另有所圖。
明明是怕他趁機跑路,卻要裝出副關心模樣。
直到聽見他說不會帶走薑玉珠,才肯罷休。
這孩子,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心思都藏不住。
薑熙和想著想著,就解鎖了手機,給薛雲婷發了條消息。
內容很簡短,大意便是。
如果他今晚十二點前沒再發消息,就讓薛雲婷直接報警說他失蹤,並儘快帶薑晨浩按照原計劃離開。
反正雲家不可能真的把他怎麼樣,最多是將他給關起來問問話罷了。
隻要警察一來,雲家總得放人,他是不會出事的。
可一旦這次沒能成功製住雲清渺,那位大師會不會徹底翻臉不認人,就難說了。
要知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吃。
好歹薑晨浩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不可能眼看著薑晨浩出事。
所以,他早為薑晨浩做好了遠走高飛的準備。
至於薑家的其他人,他就管不了了。
薑熙和目光沉沉,看向窗外,喃喃自語。
“哎,還是希望一切順利。雲清渺啊雲清渺,你一個早就該死的人,又何必久留在世上呢?”
與此同時。
雲家。
因著今天要“招待”薑家,所以易秀蓮早早吩咐了管家,讓傭人們備上“好點心好茶”。
等薑家來了人,一定要陪好了。
又在十一點吃過了午飯,除雲禮安和雲衍之以外,雲家其他的人都出了門,既是幫雲清渺進行調查,也是降低薑家的警惕性。
當然,還有給雲清渺留發揮空間的意思。
免得他們都在場,雲清渺會不自在。
其實雲清渺壓根不會介意,可想想萬一薑家要搞個大的,還是讓雲家其他人都離開好。
趁著薑家來人前,她就待在房間裡,準備好了符紙、法器還有丹藥。
甚至做了好幾個新的小紙人,並在雲家各處都布下了陣法。
畢竟,她無法確定薑家這次垂死掙紮,會以什麼樣的方式。
準備充足,總是好的。
這一通忙活下來,便到了下午兩點。
雲禮安正在書房練字靜心,忽聽敲門聲響起。
他知道,是傭人來告訴他,薑家的人上門了。
於是他放下毛筆,又理了理衣衫,才開門走了出去。
待他抵達會客廳的時候,就見一名略顯滄桑的中年男子和一名身著正裝的年輕男子,正坐在沙發上等待著。
前者臉色不佳,後者倒是平靜。
雲禮安早看過薑家的資料,自然知曉他們分彆是誰。
於是他淡淡開口:“來了?”
“咳,是的,見過雲先生,我是薑家的家主,薑遠德,”說著說著,薑遠德停頓片刻才繼續,“同時,也是曾經的雲清渺的養父。”
這話說的很是陰陽怪氣,幾乎在明著指認此雲清渺非彼雲清渺了。
雲禮安神色未變,又看向了薑熙和,冷聲道:“你兒子還不錯。”
聞言,薑熙和立馬起身,微微低著頭,“見過雲先生,我是薑熙和,在薑家排行第二。”
“嗯。”雲禮安應了,就沒再開口,隻坐在主位的沙發上端起茶輕抿一口。
他這杯是正常溫度,隨便喝。
倒不像薑遠德,喝的茶是開水,吃的點心是凍出冰碴子的。
完美體驗了冰火兩重天,臉色能好就有鬼了。
薑遠德見雲禮安慢悠悠喝茶,頓時明白了自己被整的事。
可他不敢在這時埋怨,隻能眼帶不滿地提醒:“雲先生,我們這次前來的目的,你是知道的。我們想見如今的雲清渺一麵,她,絕對有問題。而且我有辦法,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