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茅山有過一支脈,名為陰山派,其源頭在湘西一帶,前身就是茅山法。它結合了當地巫術,融合了“閭山、茅山、普庵”等諸派的改良,集合鬼術、妖術、蠱術等的精華,形成了陰山法。
這陰山派的陰山法一度稱為陰法中最強,此人的養鬼之術和陰山法有幾分相似,但卻遠遠比不上陰山法。”
陳希衍的話中帶著幾分倨傲,李陽也聽說過陰山法的大名,這確實在古代輝煌過一段時間。
在道教中,一般法脈奉請的是雷祖等擁有正法的神仙,而陰山派一直都以供奉陰山法主、鬼力大王、盤古大帝為主,
其法重陰,以令旗調兵遣將,宗門有、迷魂、衝開、調魂、驅魂、鎖魂等法術,養鬼在陰山法中隻是小術。
李陽想起,當初和池彥泓聊天的時候,池彥泓還特彆強調過,陰山派乃是五鬼術法運用的鼻祖,因為其宗門法術太過霸道直接,曾一度遭受到其他宗派和朝廷的排斥,稱其為邪法。
到了現代,羅天大醮的時候官方曾經在湘西一帶尋找過,尋覓無果,很有可能已經失傳。
“不過他養的不是一般的鬼,而是嬰鬼,主要材料是未出生的嬰兒,這些嬰兒魂魄並不成形,隻有飄飄渺渺一點真靈,將6個月的嬰兒從母親腹中剖出,輔以秘法邪汙困住嬰兒的真靈,加以折磨鞭打方可成型。”
“這種嬰靈天生就帶有未出世為人的怨氣,被邪汙困住無法消散怨氣越來越盛,每日必須啖以女性血肉,更是愈發嗜血暴戾。”
聽到李陽以陰神出竅都沒有探查到所謂的嬰靈,陳希衍先是驚歎於李陽竟然已經修成了陰神,隨後解釋道:
“李真人有所不知,這嬰靈三魂不全,七魄混沌,和普通的神魂不一樣,平時寄居在宿主的神魂中,找是找不到的,必須得用秘法將她從宿主的神魂中逼出來才會顯形。”
“而且……”陳希衍語氣有些遲疑,將那張黃表符紙遞給李陽:“這五隻嬰靈似乎與裡麵那位善信有血緣關係?”
“這種嬰靈對於生母的怨恨非常人所能想像,隱藏的更深,更難以察覺,一旦遇到生母幾乎都會啖儘其血肉,裡麵那位善信竟然可以活到現在?!”
李陽思考片刻,據老板娘所說朱靈確實墮過幾次胎,又想起了她的妹妹,恍然道:“這五隻嬰靈應該是她的妹妹朱慧的,當時在一間停屍房,她妹妹的屍體詭異的被撕扯成了碎片。”
陳希衍點點頭:“難怪,這五隻嬰靈已經啖儘了生母血肉,怨氣稍稍有所化解,又盯上了有同樣血脈的人,所以裡麵那位善信才可以存活到現在。”
李陽聽後也不禁怒發衝冠,對未出世的孩子下手,他們先是被母親拋棄,而後再被邪法折磨,怪不得一直好好先生的陳希衍也如此暴怒。
拔除嬰靈後,朱靈在李陽的幫助下,中午時便悠悠醒轉。
知道是李陽和陳希衍救了自己,朱靈忙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想要跪拜。
“不必,一些前因後果我已經跟你說明了,處置權也應當交到你的身上。”
李陽語氣平淡,在朱靈的病床前,將那張封有五個嬰靈的黃表符紙拿了出來。
“這應該算是你的外甥?外甥女?也是造成你現在境遇的罪魁禍首。”
“現在有兩種選項,一是直接由陳希衍道長做法,將這嬰靈直接滅殺,二是先留下,陳希衍道長正在學習一種超度的法壇儀式,可能可以超度這些可憐的嬰靈。”
聽到這小小的符紙裡麵竟然是自己妹妹未出世的五個孩子,朱靈眼睛一紅,差點就要哭出來。
李陽繼續說道:“陳希衍道長說,他研習的超度法壇估摸需要一個月左右時間,如果留下來,這五隻嬰靈必須以你的精血供養,連續供養一月,雖然有符表限製,但至少會減少你十年的陽壽。”
“我要將她們留下來,等待超度!”
李陽還未說完,朱靈便直截了當的答道。而後淒苦一笑:“抱歉,又給李真人你添麻煩了。”
“你身體的不適應該早就發生了,為什麼一直不說?”李陽語氣有些微怒。
朱靈隻是低下頭,:“對……對不起,你們對我太好了,我從來,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我不想麻煩你們。”
看著朱靈輕微抽動的肩膀,李陽終是不忍再說重話,將黃表符紙給了朱靈。
出了房間,李陽現在有些懷疑,那個大法師一脈是否還有餘孽?那日在日月大廈時,這個大法師絲毫沒有動用過關於嬰靈的術法。
養來嬰靈肯定不是白白養的,絕壁有目的。
正和陳希衍商量著如何追查,前麵醫院的急診部突然傳出喧囂吵鬨聲。
王書桓氣喘籲籲的來找李陽:
“李真人,你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李陽和陳希衍聞聲趕往。
整個市醫院的急診部,擠滿了病人,現場吵作一團,所有的醫生手忙腳亂。
李陽掀開一個病人的床單,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黑色小手印。
外麵救護車的聲音連綿未斷,陸續有身上爬滿黑色小手印的病人被送往市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