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
南風城,南風學府。
如今的南風學府已經大變了模樣,不,甚至嚴格意義來說,現在已經沒有南風學府了,因為隨著聖玄星學府遷移而來,南風學府已經被“吞並”。
隻不過對於這個“吞並”,南風學府上到院長,下到學員,一個個都樂開了花,畢竟以聖玄星學府在大夏的地位,以往他們都隻能對其膜拜向往,可結果這突然間,聖玄星學府儘數遷來,雖說是占據了他們南風學府的地址,可南風學府的學員也是搖身一變,成為了聖玄星學府的學員。
雖說如今的聖玄星學府是落水的鳳凰,但它依舊算是大夏中最頂尖的勢力,而且也擁有著極為雄厚的師資資源以及學府聯盟的背景。
放在以前,每屆的南風學府學員中,也就少數人,能夠考入聖玄星學府。
所以聖玄星學府“吞並”南風學府,獲得了從上到下,乃至南風城居民的所有人認可以及歡迎。
而如今,霸占南風學府的聖玄星學府已經擴建了許多,學府內人來人往,人氣倒也是不弱。
不過學府內的氣氛,與以往卻是有了截然不同。
如果說以往的聖玄星學府內的氛圍祥和,輕鬆,那麼現在,就時刻都彌漫著一種緊繃的氣氛,所有的學員都是麵色匆忙緊張,不是在忙著進行課業修煉,便是在訓練場上苦練相術。
因為今時不同往日。
大夏被散發著濃烈惡念之氣的黑河一分為二,而黑河如今在不斷的擴張,與其接壤處,異類頻頻滋生,發生諸多詭異恐怖之事。
一些撤退不及時的城鎮村莊,幾乎是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死狀淒慘到令人毛骨悚然。
整個大夏的子民都是在惶恐不安。
以前異類的恐怖被進行了一些封鎖,普通人知之不深,可隨著此次“異災”的爆發,常人才知曉異類是何等的可怕與詭異。
所幸大夏雖然分裂,但王庭這邊,卻是由長公主力挽狂瀾,再加上聖玄星學府以及金龍寶行的支持,長公主逐漸的控製了局麵,同時組建邊防,封鎖汙染線。
而各方勢力皆是派出精銳的隊伍,組成“驅魔隊”,在漫長的防線中,不斷的獵殺著入侵的異類。
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異類的侵蝕之下。
但沒有人能夠退縮,因為他們的背後便是自己的家園,他們已經見到了那些被異類汙染的城市是何等慘劇,為了不使得自己的家園也變成那樣,那他們就唯有拚命守護。
而聖玄星學府的年輕學員,自然也不能例外。
作為與異類交戰經驗最多的聖玄星學府,他們承擔了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壓力,而為此,學府也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
嗚!
學府中,突然有著嗚咽般的號角聲響起。
當聽見這道熟悉的號角聲時,學府內所有學員都是肅然而立,同時眼神含著沉重與悲痛的望著學府大門的方向。
隻見得那裡,有大批的隊伍有序的湧入,其中最為刺目的,是十數具被抬著的白色棺材。
這是此次前去執行任務的精英隊伍,隻不過當他們回來時,卻是帶回了十幾具冰冷的同伴屍體。
眾多學員皆是對著那些白色棺材垂首致敬,同時他們臉龐上的悲痛,還帶著一絲麻木,因為這一幕,也算是司空見慣。
這些隊伍抬著白棺來到了廣場處,有一群學府的高層等待在此,最前方的一位溫婉美婦,正是素心副院長。
在其身旁,便是郗嬋導師。
還有一位李洛的老熟人,正是當初的南風學府老院長,名為衛刹。
此時的他們,眼神帶著一些悲意的望著那些白棺,然後素心副院長上前,以一種令人感到悲痛的熟練,為這些白棺內的屍體進行了一次淨化與洗禮,最終方才在沉默壓抑的氣氛中,吩咐人將白棺送到後山埋入“英陵”。
望著遠去的白棺以及沉默壓抑的學府,素心副院長眼中掠過一絲疲憊,這兩年她竭力的維持著學府運轉,真的是有一種心力交瘁之感。
不過轉瞬她就收斂情緒,對著一旁的郗嬋導師輕聲道:“多虧了你,帶回來了一批資源,不然恐怕今年學府連學員的獎勵都要發不全了。”
如果沒有足夠的資源,聖玄星學府在很多學員的眼中也會失去吸引力,畢竟如今學府賴以生存的高級相力樹都已經被毀掉,依靠著南風學府這一棵低級的相力樹,屬實難以吸引到更多的新生學員。
畢竟這不到兩年時間,學府原本聘請的一些封侯境導師,也陸續有人辭離,他們甚至選擇離開了大夏。
畢竟對於封侯強者而言,不論是走到哪裡,都有諸多勢力拋來豐厚的橄欖枝,如今大夏“異災”有泛濫之勢,屬實不宜多留。
但好在這畢竟都是少數,不然聖玄星學府恐怕真是要名存實亡。
郗嬋導師搖搖頭,道:“這都是多虧了李洛,我在天元古學府待了許久都無人接待,正巧遇見了他,他背景非凡,才幫我解決了這些麻煩。”
素心副院長也是感歎一聲,道:“也隻有從那等勢力中走出的人物,才能有這等風采,連院長都對他們頗為客氣。”
她轉回話題,歎道:“可惜,還是沒能拿到高級相力樹的種子。”
對於學府而言,高級相力樹才是最重要的,隻有具備這一點,學府才能不斷的壯大。
郗嬋導師說道:“我當時離開時,李洛代表我們聖玄星學府去參與了古學府的征召任務,據說極為凶險,連天元古學府天星院的學員都儘數出動了,李洛說若是能夠在其中賺得足夠功績,就為我們兌換一顆高級相力樹的種子。”
素心副院長道:“李洛這孩子重情義,倒是我們學府的福氣。”
她又看向一旁的衛刹老院長,道:“說起來李洛也是從南風學府走出,衛院長給我們送了一個好苗子。”
被素心副院長這麼一說,衛刹也是感慨萬千,誰能想到當初那個空相少年,竟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素心副院長在與衛刹說話時,心中卻是輕歎一聲,連古學府天星院的學員都被調動了,那所謂的征召任務顯然難度極高,雖然聽郗嬋導師說李洛如今已是天珠境,但在天星院學員的麵前,這就算不得什麼,所以她對李洛能夠在其中賺得兌換高級相力樹種子的功績,屬實不抱太大的希望。
可此時到了這種地步,她又能有什麼其他的奢望呢?
她這般想著,然後就見到前方從隊伍中走來的兩道年輕身影。
一男一女。
女子手提紅纓槍,身姿修長,齊耳短發顯得很是英姿颯爽,正是白豆豆。
而另外一人,則是一名麵上帶著不羈笑容的青年,不是虞浪,又是何人?
隻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也是令得虞浪變得成熟了許多,他經曆了太多,但眼神又仿佛依舊是一如當初,如果李洛在此,就會評價這眼神是清澈中帶著一絲堅定的愚蠢。
兩人關係明顯很是親近,走上前來與素心副院長見禮。
“你們此次也辛苦了。”素心副院長溫聲安撫道,兩人也參與了此次的驅魔任務,不過好在都平安而歸。
她知道虞浪是李洛好友,若是虞浪出了事,以後屬實不好交代,但在前線與異類廝殺,這又是誰能夠保證的事情呢?如果讓虞浪彆參加這些事,以他的性格,多半也不會同意。
“郗嬋導師,此前我忙著執行任務,還沒聽你多說李洛那家夥的事情呢。”虞浪衝著郗嬋導師笑嘻嘻的道:“你有沒有告訴他,如今的我,已經是三星院與秦逐鹿並列第一的強者?等接下來晉入四星院,我可是要開始衝擊天珠境了。”
一旁的白豆豆眼神深處帶著一絲複雜的看了看依舊樂觀的虞浪,後者跟隨彌爾導師修煉了那特殊的秘法,導致相性終生不能超過六品,以此來換取自身實力的迅猛精進。
她對此很是自責,因為正是因為她家族對虞浪的輕視,方才將他逼得走了這一步。
他隻是,想要努力的配上她而已。
想到此處,白豆豆勇敢的伸出手,大庭廣眾下的握住了虞浪的一隻手。
虞浪眉毛一揚,神采飛揚,可惜李洛沒在這裡,不然他定會欽佩於他虞浪的魅力,竟然連白豆豆都為其所折服。
而就在虞浪這麼想著的時候,眼前的素心副院長與郗嬋導師臉色突然一變,她們轉頭看向學府中央處,隻見那裡的低級相力樹,突然間爆發出一道光柱衝天而起。
學府內所有學員與導師也是驚愕的望著這一幕。
這是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