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彆的時候很快就到了。
老宅庭院中。
李洛望著麵前的蔡薇,顏靈卿,袁青,雷彰等洛嵐府高層,此時的他們都是神情有些黯淡,因為他們知道,今天就是李洛離開的時候,而此次一去,想要再見,怕就是得數年之後了。
洛嵐府剛剛失去了薑青娥這根頂梁柱,如果李洛也離去,那麼洛嵐府無疑是徹底的失去了精氣神。
這對洛嵐府的士氣打擊是極大的。
但他們也都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大夏已經無法給予李洛更好的修煉平台,他是潛龍,不可能一直居於深淵之中,一旦時機到了,就要龍歸於海。
“諸位,洛嵐府以後就交給你們了,雖然我知道或許會有些艱難,但我希望你們能夠堅持,這段時間的黑暗隻是暫時的,等我們回來,我答應你們,一定會令得洛嵐府之名,響徹整個東域神州。”李洛望著眾人,誠懇的給予了承諾。
蔡薇嬌媚的臉蛋布滿著傷感,不過最終還是強打精神,道:“府主放心去吧,洛嵐府我們會照看好的,雖說不至於讓它壯大多少,但如今外敵也變少了,所以洛嵐府生存應該是沒問題的。”
顏靈卿,袁青等人也是點了點頭。
“蔡薇姐,辛苦你了。”李洛感激的說了一聲,蔡薇這個大管家真的是太儘職,彆人都說這幾年洛嵐府的振興是因為他與薑青娥的存在,但實際上他們兩人都清楚,如果沒有蔡薇這個賢內助似的大管家將洛嵐府一切產業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們恐怕連安心修煉的時間都沒有。
倒也不知道青娥姐從哪挖來的這麼一個大寶貝。
李洛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與李柔韻站在一起的郗嬋導師,道:“導師,往後洛嵐府這邊,希望您有時間就照看一下。”
郗嬋雖然暫時的居住於洛嵐府,但她的心終歸還是在學府那邊的,所以等之後學府重建時,她也會將更多的心神投入在那邊,李洛對此倒是很理解,隻要她能夠偶爾關注洛嵐府就足夠了。
郗嬋導師聞言,微微頷首,道:“你安心去天元神州修行吧,洛嵐府我會照看的。”
她望著眼前少年俊逸好看的麵龐,猶自還記得一年前,在那學府的擇師賽上,那時候的李洛,還充滿著稚嫩,但如今的他,已經開始變得成熟,或許等下次再見麵時,這個學員,會讓人真正的感到驚豔。
她對此,倒是抱有幾分的期待。
在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李洛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留戀,而是看向了李柔韻還有牛彪彪。
“韻姑姑,彪叔,我們動身吧。”
嗯,沒錯,這次前往天元神州,他將牛彪彪也給帶上了,主要是要找尋牛彪彪的治療之法,為牛彪彪將曾經破碎的封侯台給修複,恢複鼎盛實力。
牛彪彪當年護衛他爹娘一路逃到大夏,因為自身重創不得不隱居總部之內,以前那是因為沒有條件為他治療,如今要去往內神州了,自然要將牛彪彪也帶上,那裡應該會有著恢複的辦法。
牛彪彪為了他們一家子付出極大,這份恩情算是重如山嶽,所以李洛無論如何,都得幫牛彪彪將自身傷勢解決。
李柔韻聞言,笑著點點頭,然後手腕上的空間球內有一道豪光飛出,懸停在了庭院上方,豪光內,竟是出現了一艘數丈長度的小舟,小舟不知以何物鍛造而成,其上銘刻著無數古老奇特的光紋。
“此物名為飛舟,專門用來長途趕路,此處距離內神州極為遙遠,雖說我們中途需要以傳送陣跨過一些無法逾越的奇特地域,但主要還是得依靠飛舟而行,不然即便是封侯強者,也很難不眠不休的趕路。”
聽著李柔韻的介紹,李洛也是好奇的打量著這座青色飛舟,如此之物,在大夏可是從未見過。
李柔韻纖手一揚,身影便是率先掠去,落在了青色飛舟之上,李洛與牛彪彪見狀,也是跟了上去。
飛舟內算不得太寬敞,但容納三人綽綽有餘。
蔡薇,袁青等人望著李洛上了飛舟,眼中不舍之色愈發的濃鬱,最後同時說道:“恭送府主。”
李洛凝望著下方這座老宅,最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不再猶豫,道:“韻姑姑,走吧。”
李柔韻點頭,她盤坐於飛舟首部的位置,那裡似是有一座如熔爐般的物體,仿佛是飛舟的控製中樞,她纖細玉指一引,便是聽得嘩啦啦的清脆聲音響起,隻見得無數天量金從空間球內湧了出來,直接灌入那熔爐之中。
這飛舟的催動,竟然還需要以天量金為燃料,這是真“燒錢”。
嗡!
隨著天量金灌入,隻見得飛舟表麵光紋愈發的明亮,天地能量也是隨之波蕩起來,下一刻,一道破風聲猛然炸響,而青色飛舟,則是化為一抹青光,躍上高空,破雲遠去。
當飛舟破空的那一刻。
南風城金龍寶行,一座石亭中。
呂清兒似有所感般的抬起俏臉,凝望著天際,清麗絕倫的小臉上布滿著黯然神傷。
“他走了。”呂清兒眼眶微紅。
“這小子,走之前也不跟我打招呼,真是白幫那麼多忙了。”呂清兒身後,傳來了魚紅溪有些不滿的聲音。
呂清兒強笑道:“拖拖拉拉也不是他的性格,既然決定了要走,自然就乾脆點。”
魚紅溪來到少女的身旁,拉著她的小手,望著那張小臉上的黯然,也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真是個壞小子,走了也不讓人省心。”
“之前薑青娥還跟我說,到了南風城會跟李洛解除那一份婚約,結果現在來看,她根本連南風城進都沒進,倒是沒想到我魚紅溪也有做虧本買賣的一天。”
呂清兒一怔,看向魚紅溪:“什麼解除婚約?”
魚紅溪自知失言,剛要找個理由,呂清兒卻是已經有所猜測:“之前李洛來求你幫忙,你答應的那般乾脆,原來是因為此前薑青娥先來找了你?你們做了一些交易?”
魚紅溪見瞞不過,隻好道:“那薑青娥跟我說,如果我願意出手幫忙的話,她到了南風城會解除與李洛的婚約。”
呂清兒柳眉緊蹙,道:“娘,你這是乘人之危。”
魚紅溪道:“這是薑青娥自己主動提及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呂清兒搖搖頭,道:“因為她知道你隻會對這個感興趣。”
魚紅溪擺了擺手,道:“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她人都走了,我難道還能找她算賬不成。”
“我說這個的意思,是薑青娥既然會主動提出退婚的事情,這或許就說明她與李洛之間的那份婚約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正如我以往所說,這隻是李太玄當年醉酒下折騰出來的事,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小孩真正的心意。”
呂清兒眼眸微垂,道:“薑學姐對李洛真的很好,她為李洛所做的,任何人都會感動,在這一點上麵,我不及她。”
“以前我一直覺得他們的這份婚約並非是本意,他們的感情很深厚,卻未必是男女之情,可這一次後,我感覺或許是我看得有些短淺了。”
魚紅溪聞言,微微吃驚,道:“你是說,他們之間,有情愛之意?”
呂清兒沉默。
以前她也隻是覺得兩人間更多隻是姐弟之情,那份婚約並非兩人心意,可隨著這麼多事情的經曆下來,她對此也開始有了一些動搖。
魚紅溪也皺著眉頭,旋即收斂了平常時刻的強勢態度,而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你打算怎麼做?”
如果李洛那小子與薑青娥真是互相有意的話,呂清兒這邊,可就有點不好處理了。
雖說這世間有妻妾成群者,甚至見多識廣的魚紅溪還見過豪放女子有千百麵首,但這落在自家女兒身上,她卻是有些不能接受,畢竟她本就是性格強勢,果斷,當年她被總部調來大夏,遇見了李太玄,可後來在得知這家夥與澹台嵐已是有了夫妻之實後,她便是直接斷了這份念想。
如果李洛真的與薑青娥互有心意,在魚紅溪看來,即便那小子很優秀,但最好的法子,還是當斷則斷。
呂清兒如冰湖般清徹的眸子中劃過了濃濃的難過之意,她盯著院內的一株雪蓮花,沉默了許久,最終聲音有些沙啞的道:“這從一開始,本就是我的一廂情願,李洛隻是將我視為好友。”
“他也並不清楚我的心意,畢竟這種事情,男孩子總是要遲鈍許多,可能他覺得我對他隻是有一些正常的好感罷了。”
“而如果他真的與薑學姐兩情相悅,那我自然不想插足其中。”
呂清兒抬起俏臉,望著南風城上空那遠去的一抹青光,少女如詩的情懷,在這離彆之日,更是顯得如秋冬般的冷冽蕭瑟。
“清兒。”魚紅溪心疼的拉住女兒的手,將她攬在懷中。
呂清兒垂下眼簾,想要露出一抹笑容,但最終沒能成功,隻能將臉埋在魚紅溪胸口,悶悶的道:“娘,我的單方麵戀愛可能要失敗了。”
魚紅溪趕緊安撫:“這世間優秀的男子又不隻是他李洛一人,以你的條件,什麼年輕俊傑配不上?你現在還是見得太少,等未來眼界廣了,自然也就知曉這般事情算不得什麼遺憾。”
呂清兒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趴在魚紅溪肩處,許久後,有幽幽的聲音響起。
“娘,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情,我考慮清楚了。”
魚紅溪聞言,臉色頓時微微一變,沉默了下來。
她知道呂清兒說的是什麼...那是來自金龍山的一封信。
信的主人,是呂清兒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