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守這種事情,很多時候和釣魚很像。
端木槐也最討厭這一點。
因為什麼東西要是和釣魚很像,那麼它的結果也會和釣魚很像。
就好像現在,他孤零零的坐在車站前廣場的椅子上,低著腦袋,看著眼前的手機。就好像一個釣魚佬兩眼無神的看著沒有任何動靜的魚竿一樣。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熱鬨的車站前廣場已經開始變得冷清,甚至看不到幾個人。隻有端木槐默默的坐在長椅上,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
遵照紫苑寺有子的建議,端木槐在吃完晚飯之後又去轉了一圈,事實上到了晚上,的確能夠搜索到更多的人,而端木槐也成功和其中幾個搭上了線。然而在約定要見麵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到了約定時間也沒有人出現,通過App發消息結果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
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算了,回家吧。
端木槐默默的拍了拍衣服,接著便打算站起身來離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不遠處響起。
“啊,你好,大叔。”
“嗯?”
端木槐轉過頭去,隻見一個女生正站在不遠處,好奇的注視著自己。她的頭發是染的棕色,自來卷的齊肩發。穿著打扮好像很時髦的樣子———端木槐是不懂女生的流行,不過光是看她身上那奇奇怪怪的裙子就知道,要不是流行,一般人也不會這麼穿。
不過問題來了,她是誰?
端木槐特意看了一眼App,沒有約人啊?
“你是……………?”
“啊,我叫加奈。”
名叫加奈的女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不過一聽就是假名,這很正常,除了第一次做這行的,誰都不會蠢到把自己的真實姓名說出去。
“大叔也是在做爸爸活吧?我今天在店裡看見你帶著兩個女孩子來著………”
“哦………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端木槐總算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向自己搭話了,說起來他帶眠目佐鳥和因幡月夜買東西的時候,的確在店裡遇到過幾對做爸爸活的,裡麵有沒有這個女生他就不知道了。
“你找我有事?”
“不,就是好奇看看………大叔你是不是一直沒找到對象啊?我剛才接了個活兒,走的時候看見你在這裡坐著,回來的時候你還在這裡坐著,所以多少有些意外………”
“…………………”
聽到這裡,端木槐默然無語。
人艱不拆啊小老妹。
釣魚佬空軍是常態,但是你當麵說出來就不禮貌了。
那個叫加奈的卻反而像是個自來熟,笑嘻嘻的就湊過來了。
“對了,之前那兩個真是做爸爸活的嗎?給我說說嘛。”
“不,她們………是親戚的孩子。”
端木槐找了個借口糊弄了過去,而加奈也是點了點頭。
“這樣啊,也對,我就說那孩子眼睛都看不見,做這個也太辛苦了,還以為大叔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呢。”
“萬一我有呢?”
對於加奈的說話,端木槐倒是沒有反駁,事實上從外人眼裡看來,他這麼一個凶狠的男人帶著眠目佐鳥和因幡月夜兩個柔弱的女孩子,第一時間反應大多都不是什麼好事。
“嗯?看起來不像啊,因為那兩個女孩子的表情倒是都挺平靜的,如果她們害怕你的話,就不會那樣鬨騰了。所以我才敢上來和大叔搭話啊,畢竟看起來大叔不像是那種窮凶極惡的壞人嘛。”
“…………………”
看來眠目佐鳥的演技騙過一般人還是沒問題的。
“那麼,你和我搭話有什麼事?”
端木槐才不信對方是半夜三更不睡覺特地來和自己聊天的,果不其然,聽到端木槐的詢問,那個妹子露出了一抹尷尬的苦笑。
“啊哈哈,其實說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之前那單生意遇到了點兒問題……………”
“嗯?”
聽到這裡,端木槐仔細打量了一下加奈,發現她身上的衣服淩亂,兩隻腳甚至都沒有穿鞋,一看就是急匆匆的跑出來的。
“出了什麼事?”
莫非是遇到某個變異怪物了?但是看她這樣子也不像啊?
“其實我之前和那個爸爸說好要在旅館過夜的,結果沒想到他是個癮君子,進房間脫了衣服我就看見他胳膊上有針口,嚇了我一跳。後來我讓他去洗澡,然後趁機看了他的包,發現裡麵還有注射器和藥,就趁他不注意急忙跑出來了。”
說到這裡,加奈也是心有餘悸的伸出手去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