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探索組也開始了在東館的探索,就算是端木槐都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座洋館的確是異常怪異。
這裡到處都是雕像。
這棟洋館曾經的主人似乎對於雕像非常的癡迷,在走廊的兩側也擺放著數尊雕像。然而這些雕像也同樣邪惡,醜陋,扭曲,充滿了褻瀆與痛苦的表情。漫步在破舊昏暗的走廊裡,看著兩側擺放著的這些詭異石像。兩名演員不需要刻意演出,就展現出了不安與恐懼的模樣。就連作為嘉賓負責介紹的老教授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多話,他隻是沉默不語的走在幾名工作人員之間,打量著這些詭異的石像,似乎想要從中調查一些什麼似的。
端木槐依舊走在最後,他也對這些石像進行了探查,出乎端木槐意料之外的是,這些石像居然真的隻是石像。但是問題在於,為什麼會有人在自己家裡擺放這種東西?端木槐覺得,任何一個神經正常的人都不會在自己家裡擺放這種扭曲又恐怖的雕像,或者說住在這種鬼地方,整天被這種充滿扭曲表情的雕像環繞,還能有幾個正常人?
不僅如此,這裡牆壁上雕刻的圖案也讓人毛骨悚然,那根本不像是人類會雕刻出來的東西。反而更像是某種怪物在極度的狂怒與恐懼之中殘留下的痕跡。越是向內深入,探索隊的聲音就越小,最開始相聲演員還想要做一些誇張的反應來展現,但是漸漸的,他的聲音開始放低。原本屬於他的,標誌性的癲癇似的取樂效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暗,陰沉,抱怨的情緒。
他們開始抱怨這該死的天氣,這座該死的洋館,同時也對那些自殺者充滿了抱怨———看到這裡,端木槐微微皺起眉頭。雖然他不是這個攝製組的人,但是很明顯就連端木槐都知道,這並不是在拍攝節目時應該說的話。
“你知道嗎?我國每年的自殺者有數萬之多,而政府根本不願意去處理這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情況似乎是難以避免的。”
相聲演員的話題開始跑偏,最開始的時候,兩人還是在做節目的路線,討論為什麼會有人來這裡自殺。但是漸漸的,話題開始轉移了。
“那些自殺的人也不對!他們為什麼要死呢?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選擇死亡會帶來什麼結果嗎?要我說,他們太自私了!他們隻想到了自己,根本沒有想到他們的家人,他們的朋友,他們的同事!”
相聲演員憤怒的揮舞著雙手,口沫橫飛。而旁邊的女演員則是被他的說法嚇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呆呆的看著他。
“如果他們真要死,我建議國家應該製定自殺法律,允許將這些自殺者的器官移植給其他病人來使用。在我看來,這才是最好的辦法!他們死在這種陰森的,沒有人煙的地方,完全就是浪費!既然都決心要死了,那麼為什麼不為社會做出貢獻呢?”
……………你們不管管?
看著前麵口沫橫飛說的嗨上天的相聲演員,端木槐默默的看著跟在後麵的攝製組,而後者則隻是扛著攝像機一言不發,像是對於相聲演員這些說話充耳不聞似的。
“那,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個房間了。”
還好相對於沉浸在激情之中的相聲演員,女演員倒是還記得自己的職責,隻見她上前兩步,然後推開了裡麵的房門。然後舉起手電筒向裡麵望去,接著………
“啊—————!”
女演員發出了一聲尖叫,幾乎嚇的坐倒在地上。
“有,有屍體!”
“什麼?”
或許是女演員的尖叫聲,相聲演員和其他幾個工作人員也是渾身一顫,像是如夢初醒般的來到了門口,小心翼翼的向著裡麵望去。隻見在手電筒的燈光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見一雙慘白的腳正從紙箱堆的後麵探出,看到這一幕,其他人也是頓時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然而就在這時,端木槐的聲音響起。
“那不是屍體。”
“哎?”
聽到端木槐的說話,眾人愣了一下。
“不是?”
“沒錯,雖然看起來像………你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
雖然大家多少還是有些心裡不安,但他們也不敢反駁端木槐,於是相聲演員硬著頭皮拿著手電筒走了進去,慢慢的靠近了那個紙箱堆,接著他猛然一照……………
“呼……………”
下一刻,相聲演員也是鬆了口氣。
“不是人,是石像。”
“石像?”
“沒錯。”
一麵說著,相聲演員一麵伸出手去,從紙箱堆後麵拿出了一個石像被砸碎的腦袋,對著眾人擺弄了一下。
“這個石像可能原本是立在這裡的,然後因為地震什麼的原因倒在地上摔碎了,所以才會看起來是這個樣子。”
“這樣啊……………”
看到這裡,眾人也鬆了口氣,而女演員則不安的望了一眼四周。
“這邊都拍完了吧,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大家對此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當眾人重新回到大廳時,卻發現這裡的氣氛異常凝重,導演一聲不吭的坐在椅子上,其他工作人員也不說話。看到這一幕,探索組的人也有點兒發愣,不過還沒有等他們詢問情況,就看見導演的目光盯上了他們。
“拍完了嗎?”
“拍完了。”
“很好,拿來我看看。”
這邊也是立刻把攝像機遞了過去,而導演也是連上電腦,開始看整個過程。一開始他的表情還算平靜,但是越是往後看,導演的表情就越陰沉,等看完素材之後,他的臉幾乎已經變得鐵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