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德斯澤爾的毀滅以及解藥的找回,無冬城的瘟疫也算是告一段落。
接下來,大家都過上了幸福和平的生活………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嗯,可惜這不是遊戲end。
事實就是眼下無冬城內的氣氛依舊緊繃無比。
德斯澤爾的背叛早已經傳遍了無冬城的大街小巷,而他散播瘟疫的行為也已經得到了證實,這自然讓民眾憤怒不已。當然,德斯澤爾本人已經被端木槐乾掉了,他的部下要麼被殺,要麼就在海姆要塞裡被燒死,但是也並非完全沒有一個可以用來讓民眾發泄怒氣的對象。
那就是範斯維克。
作為艾瑞貝斯的左右手和愛人,在整件事之中,範斯維克給德斯澤爾提供了不少幫助,包括之前端木槐他們調查的倉庫事件,類似的事情在之後也被查出不在少數。根據他本人的說法,他認為德斯澤爾沒有做錯,因此一直在幫助對方,想要證明德斯澤爾也是和其他人一樣關心無冬城的———當時端木槐聽到這裡就隻剩下嗬嗬了。
一句話,蠢得可以。
於是接下來要進行的,就是對範斯維克的審判。
範斯維克本人並沒有申辯,反倒是艾瑞貝斯據理力爭,試圖證明範斯維克並沒有背叛。
“我知道,範斯維克並不是叛徒!他並沒有犯下叛國罪!我可以保證他的內心沒有半點兒這樣的意圖!”
但是端木槐顯然不會接受這樣的說辭。
“我並不在乎範斯維克自己是怎麼想的!事實就是他的所作所為導致了無冬城內瘟疫的擴散以及數以千計的人的死亡!這是不可否定的真相!審判庭不關心動機,隻關心結果。無論範斯維克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最終就是他的所作所為導致了瘟疫的感染擴散,甚至險些將整個城市置於毀滅的邊緣!因此,我認為範斯維克必須被處死!”
在整個審判過程之中,端木槐與艾瑞貝斯針鋒相對,爭吵不休。艾瑞貝斯堅持範斯維克隻是堅持他的正義並且因此受到了德斯澤爾的蒙騙,範斯維克自己也是受害者,因此即便有錯但是罪不至死。
而端木槐作為審判官則直接給予了反駁,他不關心範斯維克是為了堅持自己的正義還是愚蠢到被德斯澤爾蒙騙又或者是彆有用心,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堪稱是欺上瞞下的典型,就好像之前德斯澤爾找範斯維克走倉庫的轉接手續時,作為艾瑞貝斯的左右手,範斯維克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艾瑞貝斯———這就是瀆職行為!
任何與邪神異端為伍者隻有死路一條,當審判庭是吃乾飯的嗎?
順便一提,此刻在法庭上的納什爾領主麵色也不好看,原因很簡單,他也是信任德斯澤爾的其中一人,而且最大的責任就在他。除此之外,就在之前,端木槐甚至還強迫他脫掉衣服,對他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為的就是確保納什爾領主沒有被腐化———但凡他有一丁點兒被腐化的痕跡,端木槐當場就動手把他乾掉了。
這對於曾經是一名偉大冒險者的納什爾領主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屈辱,但是端木槐才不在乎———審判官也從來不關心他人對自己的好惡,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彆人怎麼看他們是彆人的事情,與審判官無關。
“這……………”
而在聽眾席上,旁聽了整場審判的艾蜜莉亞也是為難不已。
作為泰爾的信徒,她知道自己應該支持艾瑞貝斯才對。可是當艾蜜莉亞跟隨端木槐前往海姆要塞,看到了一路上被瘟疫感染,變異的畸變體之後,她不得不承認端木槐的說法———一旦讓德斯澤爾在無冬城複製這一切,那麼帶來的隻會是比噩夢更可怕的毀滅。
眼下艾瑞貝斯與端木槐爭論激烈,但是雙方站在彼此的立場都沒有錯———艾瑞貝斯是泰爾的聖騎士,作為泰爾信徒,她首先要信奉的是正義。所謂論心不論跡,因此在艾瑞貝斯看來,範斯維克即便有錯,但是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因此應該減輕處罰,至少罪不至死。
然而審判庭的立場完全相反,審判庭並不關心正義與邪惡,他們隻關心人類的續存。因此在身為審判官的端木槐眼中,範斯維克的所作所為就是造成無冬城民眾死亡的幫凶,無論他出於什麼樣的考慮,他的做法都威脅到了審判庭的目標,因此審判庭必然不會放過範斯維克———如果無冬城不判他死刑,那端木槐就隻好自己動手了。
再說一遍,審判官從來不在乎彆人的看法。
他們或許不能理解,但必須服從。
“你讓他聽起來活像個謀殺犯!不是範斯維克造成了這場瘟疫,也不是範斯維克摧毀了城市!他隻不過是太信任,太專注於他的職責!”
“但是他助長了瘟疫的擴散,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端木槐猛然一揮手,指向窗外。
“我再說一遍,停止你那些沒用的爭辯!你應該去看看外麵,看看那些因為瘟疫而死的人,去告訴他們,他們的家人被瘟疫感染隻是一個意外,範斯維克並不打算這麼做,你看看會有多少人願意接受你的解釋!而那些死者又會不會接受你們的道歉!你們付出的隻是被背叛的信賴,但是他們所付出的可是生命!難道你想說,你們所謂的善良與正義,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嗎?!”
“不!可是這不是範斯維克的責任!他終其一生為正義的伸張而奔波勞苦,為職責的履行而鞠躬儘瘁,就如同我一樣!但是他為什麼要得到這樣的下場?這難道不是背棄嗎?為了平息民眾的憤怒,他的領主背棄了他,他所信奉的神明也因為一個愚蠢的錯誤背棄了他!這難道公平嗎?”
“一個愚蠢的錯誤?”
端木槐的聲音驟然低沉,與此同時,冰冷的殺意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
“你的意思是說,這數以千計的人的死亡,都是一句一個愚蠢的錯誤就能夠開脫的?”
“我……………”
“你隻是不願意麵對!”
端木槐猛然打斷了艾瑞貝斯的辯解,伸出手去用力一拍桌子—————哢嚓一聲,厚重的桌子直接碎成了兩截。
看到這一幕,在場眾人皆驚,而端木槐毫不在意,隻是惡狠狠的盯視著艾瑞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