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一座核心艙正文卷第五百三十一章教授在無比黑暗的深處,漆黑,幽暗的街道終點。狹窄的,夏爾諾斯的深處,那高高聳立的大門之外,這裡的一切冰冷,安靜,仿佛連時間都被靜止,沒有任何東西在流動,一切的一切都在黑暗的籠罩之中,安安靜靜的存在於此。無論是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都是這樣。
但是,今天卻有所不同。
有人正在對話。
一個是,沉著,冷漠的男人的聲音。
另外一個是充滿了憂傷和不安的,女人的聲音。
“這裡是韃靼之門,因此,我便在這裡,在抵達門前之人的麵前出現,是你呼喚了我。”
男人冷漠的宣告著,沒有一絲猶豫。
“………我?”
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疑問。
“沒錯,不是約瑟夫.恰佩克的降靈術,也不是那家夥給你的綠之石,是你,是你呼喚了我。顫抖吧,恐懼吧,但是你需要做出選擇。”
“選擇………什麼?”
“是否順從我的話,對你來說,有選擇的自由。”
“如果順從你說的話,我會變成什麼樣?”
“如果,你直到最後都沒有放棄的話,那麼你的願望就將實現。”
男人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感情,就好像是機器一般的話語。
“………是嗎。”
女人的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但是繼續說了下去。
“我有愛著的人,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參加降靈會,也是為了她。我非常恐懼,因為我深愛著那個人,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如果,在未來,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就算她活了下來,之後的一天呢?再之後呢?”
“我無法接受這種未來,可能發生的未來,明天就要失去她的可能性。我………害怕著明天。哪怕與她在一起,渡過了美好的現在,但是在分開之後,我還是會擔心,憂慮,或許,當我在家時,會忽然接到電話,得知一個不幸的消息………”
“那孩子是那樣的勇敢,堅強,但同時也讓人擔心。就好像那一天,我險些眼睜睜的看著她永遠離我而去………那種恐懼,那種不安,我不想再持續下去。我不希望再經曆不確定的明天,我隻希望能夠一直生活在今天,和她一起………永遠的………”
“是嘛。”
麵對女人的祈禱,男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改變。就好像是萬年的堅冰,石雕,機械。沒有任何變化,過去如此,現在如此,未來也是如此。這個世界,乃至他,仿佛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隻是存在於此———就好像黑暗本身一樣,永不消失。
“那麼,你隻能和我契約。”
“……………契約?”
“是的。”
麵對男子的回應,女子沉默片刻。
“我隻想要從這恐懼之中逃離,如果隻能這麼做的話………那麼,我便會選擇和你契約。”
這一刻,女子做出了決定。
“那麼,你的願望便會實現吧,隻要你不放棄。”
接著,黑暗籠罩了一切。
端木槐睜開了眼睛。
“極致的癡孽總會帶來災難,愛也是如此。”
望著眼前沉睡著的金發少女,端木槐淡淡的開口說道。正如他對瑪麗所說的那樣,羅密歐與朱麗葉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情,是不需要存在的,更不需要被讚賞。那隻不過是會被利用,扭曲,然後拋棄的殘渣。
任何極端的感情都是不需要的,愛是如此,恨也是如此,希望如此,絕望亦是。這便是癡纏之孽的力量之源,為愛而瘋狂,墮落,選擇了扭曲道路的犧牲者,這個少女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畢竟,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人類也是一樣,炙熱的情感燃燒才會綻放最耀眼的火光。但是反過來,在火光爆發的一瞬間,也是黑暗陰影最為濃密的時候。
不過話說回來………
“終於成功了嗎?”
這是端木槐在飛艇案件之中所覺醒的能力,隻要觸摸到某物,就可以一定程度的看到它的過去。當初在飛艇上,端木槐接觸到了屍體衣領上的煙灰,然後看到了死者倒下之後站在他身邊的凶手。隻不過這個能力有點兒時靈時不靈的,就和段譽的六脈神劍似的,似乎並不以端木槐的意誌為主導行動。
在來到這裡之後,端木槐自然也想過使用這種能力,比如夏莉的昏迷,在得知了夏莉也是銀暮小屋的客人,並且到達了韃靼之門後,他也試圖利用這種方法,找到一切的根源和開始。
所以端木槐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偷偷來到夏莉的房間,然後伸出手去觸摸少女的頭發和麵龐,嘗試著“讀取”她的過去。
當然,一直都沒有什麼效果。不過端木槐也沒有放棄,當然了,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夏莉好歹是個美少女,要是個男人,端木槐才沒有這種恒心和毅力呢。畢竟,整天追著一個男人,可不算是什麼好的興趣愛好………端木槐覺得自己也沒這方麵的嗜好就是了。
既然一次兩次不成,那麼就用數量來壓倒質量,隻要自己來的次數夠多,那麼就一定有機會可以觸發那種神奇的力量,從而窺視到夏莉的過去,隻要能夠直接讀取夏莉的過去,那麼她究竟遭遇了什麼,自然也就不是問題了。
不過,自己的兔子還是很給力的。
直到今天———“幸運”終於來訪。
骰子已經扔出,數字終於通過了判定,而端木槐也終於看到了,那沉睡的少女所經曆的過去。
不過……………
“這位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著眼前的夏莉,端木槐一臉無語,類似的感情,他也曾經在安與古蕾雅身上看到過,但是,與她們不同,眼前的少女似乎抱有著某種更加深沉的哀傷與悲痛。
這女孩………愛著瑪麗。
從小時候開始就這樣的,瑪麗一直在守護著她,保護著她,或許正因為如此,這女孩才會對瑪麗產生深厚的感情吧。表麵上她比誰都要照顧瑪麗,但事實上對於她來說,瑪麗才是她唯一的內心支柱。
不知不覺間,她開始恐懼,恐懼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