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走了之後,張元慶一直守在邢老的身邊。
果然邢老的子女一直都沒有回來,醫院裡麵隻有一些職業的陪護,還有就是醫護人員。剩下一些人,說不清是什麼人,反正不時出現一下,轉一圈就出去了。
張元慶守在邢老旁邊,其實這比在培訓班還要無聊,他也沒有手機,旁邊就連報紙都沒有。他看著藥瓶上的字,都能完整地讀一遍。
直到深夜,張元慶在朦朦朧朧的時候,聽到了邢老的聲音。他趕忙精神抖擻,坐起身看過去。
隻見邢老真的有了一些清醒,看向自己這邊。
“老師,你醒了。”
張元慶有些激動,趕忙湊了過去。
邢老的眼神恢複了一絲往日的神采:“他們……放你出來了……麼……”
張元慶猶豫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沒事了,事情都過去了,您老彆惦記我們了,養好了身體,然後再帶著我們搞研究。這段時間,我沉澱下來之後,想到了很多問題,就等著跟你探討呢。”
聽著張元慶東扯一句,西扯一句,邢老滿臉笑容靜靜地聽著。
張元慶說了一會,方才收住了自己的話,握著邢老乾枯的手:“老師,你快點好起來,我們可都看著你呢。整個學會,也依靠你了。”
邢老臉上滿是笑意,不過眼神卻有了一些落寞:“彆哄我了,我怕是不行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老毛病一犯,基本上沒治了。”
張元慶聞言,臉色有些黯然,他知道到了邢老這個階段的時候,哪怕你想要糊弄他都糊弄不了了。
邢老淡淡說道:“人固有一死,也不要做出這個樣子。隻不過,我難得清醒,不知道這身後事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主。”
張元慶愣了一下,他隨後堅定說道:“老師你放心,你有什麼想法就跟我說,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能夠幫你達成。”
張元慶把自己完全代入到了子女的身份上,無論邢老想要身後怎麼操辦,自己也不會說一個不字。以自己欠邢老的,他就是想要大操大辦,自己也不會猶豫的。
邢老緩緩說道:“我走的時候,還是簡單一點,不要通知其他人。你如果能夠送我,就把我送到公墓去。如果……公墓價格太高,就把我撒到河裡麵。
其次,我想要有個道士,聽說你跟術士挺熟悉的,介紹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師過來。我生前什麼都不信,可是死後我想要有一個歸宿……”
邢老緩緩地說了很多,他每說幾句話,就要緩一口氣。可見他身上的氣,已經有些接不上了。
張元慶總結了一下,其他的理由他都能夠理解,就是介紹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師,讓張元慶有些疑惑。邢老這樣的知識分子,一看就是信奉科學什麼的,竟然也會信什麼術法大師?
不過人快要去世了,想到什麼都有可能。或許是臨近死亡,讓他改變了很多平時的一些想法。
張元慶全部都答應了下來,他立刻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