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遲到的事故(1 / 1)

陳燔“哦”了一聲,心裡正在盤算著要不要提前“劇透”一下下,但想了想,還是沒開口。反正,以後有得是機會嘛。

雙方約好等陳燔這劇組殺青後再詳談一次,然後就各自告辭。

如陳燔所說,他這片子已經到了收官環節。在這天的戲裡,王保強化身戰神,已經連續乾掉了三個鬼子。

嗯,其中第二個送人頭的鬼子,是陳燔自己扮演的——沒辦法,原本給自己的角色被勃哥搶了麼,他也隻好給自己換了個角色。人物倒是挺簡單的,先發愣,再舉槍,然後就被對方一槍爆頭。

畫麵雖然有限,但陳燔在在短暫的出鏡中,就通過眼神展現出了人物內心的仿徨和迷茫,並將臨死前那一刻的悔恨和絕望表現的淋漓儘致。而達成這一卓越表現的根本原因,還得歸功於......他沒帶眼鏡。

當然,今天真正mVp還得是看保強。

在換鏡的間隙,陳燔不止一次的誇了保強,但後者始終沉默以對。這沉浸式表演的水準,一般的學院派都夠嗆能做到。

陳燔有種感覺,在麵對鬼子的時候,狗剩已經不是狗剩了,他給人的狠辣,有點像是封於修提前出場......

這對保強的表演來說,是件好事,但對陳燔的戲來說,未必。

陳燔想要的不是一個一時血怒上去拚命的人物,而是依舊保持三分理性的複仇使者。拚命是肯定要拚命,但必須留在最後時刻,不然沒見著boSS就得被小嘍囉乾掉了。

再有就是,保強這個狀態容易給其他的演員帶來額外壓力,就像正常人見到狼之後,第一反應肯定是害怕。(那條騙遊客蛋黃派的除外,它已經基本是隻哈士奇了。)

得虧對戲是張櫓一,人實力夠,倒也勉強對上了對方的節奏。

當最後一組鏡頭拍完的時候,陳燔對著監視器裡的回放直嘬牙花子。他有點舍不得保強的狀態,又有點不想放棄自己的創作思路。

其實吧,這多少和昨晚陳燔給保強拿過去的視頻有關。這是陳在練習剪輯的時候完成的作品,片名是《讓你憋屈鬱悶難過憤怒的一百組鏡頭之那些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角色》。這裡頭包括什麼梁非凡、安嘉和、花鐵乾之類的人物,換彆人看了可能會害怕。但對保強來說,全是些恨不得衝進屏幕揍人一頓的那種。可惜阿茹那還沒出道,不然把李宏偉、劉文經加進來,效果還能更好,專治各種低血壓。

“保強,你來……你腿怎麼了?”陳燔本想喊人過來再研究研究,卻看見對方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

“剛從踩在那武士刀的刀把上,扭了下,沒大礙。”保強還沒出戲,這話說得有點陰沉,再加之右腿一瘸一瘸,給人感覺更特娘的像封於修了。

陳燔想了想,反正是多機位,到時正片裡少放人家正麵。那些凶狠的表情,可以剪到預告片裡頭。

“那就這樣吧,我宣布,演員殺青!”

……

在農家大院裡搞搞完殺青宴後,演員陸陸續續離開,陳燔則帶著劇組又補拍了幾組特效戲,主要是大規模的戰場爆破戲份,以及部分夜景。

題外話,可能是從短視頻時代開始,特效好像就是專門指代電腦特效,實景特效就變成了實景:比如什麼《你以為是特效其實是實拍的十大鏡頭》、《這些戲竟然沒有采用特效》等等。也說不好這是時代變化導致詞性變化,還是說某些Up主少見多怪。

保強倒是沒著急走,說是要養一養腳傷,免得回家讓老婆孩子擔心。

……

這天陳燔拍完最後一組落日的畫麵,回到大院後,正好見著保強往自己的車上搬行李。他開口問道:“你腿好利索了?”

“疼還沒消下去,但看著沒那麼腫了!” 保強一張嘴,咧出了滿口白牙。

“你那助理不來接你?”

保強的臉上依舊爛漫:“阿哲幫我老婆送東西去了,沒工夫。”

人這話說得吧,落在陳燔耳朵裡怎麼就那麼彆扭,他想了想,扭頭對著張製片和老王交待兩句,然後轉身奪過保強手裡的車鑰匙,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安全帶、打火、鬆手刹,然後搖下車窗,拍拍車門,對著保強又喊了一句:“上車啊,愣著乾啥?”

“喔!”王保強一陣手忙腳亂,然後進了副駕乖乖坐好。

這都什麼世道,導演還得給演員當司機……

“下一部戲拍什麼?”陳燔一邊開車,一邊有意無意的問了個問題。要按原時空,人這會兒應該去拍《泰囧》了才對。

“都是客串的幾個戲,都是公司自家的片子,沒啥好講的……”

“喔。”陳燔點點頭,隨口又接了一句,“那下次我拍戲,有合適的角色你也來幫我客串一個!”

其實好多人忽略了一點,就是保強的票房號召力。他沒有啥死忠粉絲,但偏偏觀眾緣特彆好。就比如《泰囧》裡這個王寶,隻看角色的話其實已經無腦到有些讓人討厭的地步了,但偏偏保強來演就沒這問題。你再對比下《港囧》裡的包某人......這不僅僅是用“演技”兩個字能解釋清楚的。

“沒問題!”王保強拍拍胸口,“那你呢?你下一部戲打算拍啥?”

“我?先搞完這一部吧,下一部戲我還沒想好……”這問題還真把陳燔難住了,重生幾年,自己記得比較詳細的電影大多已經搬上銀幕。其他印象深刻的電影,要麼暫時拍不了,比如《我不是藥神》(陸勇還沒被舉報,依舊在拯救病人);要麼記得不夠全,但工具人已經出現了(曹、路二人表示:工具人不工具人的完全不在乎,隻要你給錢,你說我是啥就是啥!);要麼兩者皆有,你說對吧,郭大導演?(郭番:我是你的工具人?你還是我的錢櫃子呢!)

“你還有沒想好的時候?之前勃哥徐哥提到你的時候,那都說你的腦子是不知道咋長的;馮導也提過幾次,說你這劇本寫起來咋就那麼快,關鍵是還都好,不像是短時間能拿出來的……”

陳燔連忙打斷,開口道:“我就是年輕,腦子比他們活泛了一點,而且現在事情也越來越多,以後就估計就沒怎麼快了!”

“那你也厲害,下次我要自己拍戲,你可得幫我把把關……”

保強自己拍戲?《八角籠中》倒確實值得一改,但要是《大鬨天竺》的話——那陳燔到時候隻能來個扁鵲三連了。

天色漸黑,倆人再路上繼續閒聊,一輛貨車從對麵駛來,強烈的遠光晃得陳燔有些睜不開眼。

他下意識的踩了腳刹車,但馬上就感到了一股巨震。在這一刻,時間仿佛變得無比緩慢。陳燔似乎能看見擋風玻璃上慢慢出現的碎紋,就好像百圾碎一樣好看。撞擊聲和驚呼聲,以一種慢了不知多少拍的節奏傳入耳朵。最後,他的腦袋也重重的在後座上磕了一下。

在陷入昏迷前,陳燔的腦海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

重生都沒遇見車禍,老子事業都有成了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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