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是最古老的兵器之一,起源可以追溯到石器時代;用圈裡的話說,月棍年刀一輩子槍,短時間內速成是不能的了,你們隻要練幾個看上去有氣勢的架勢就行。”劉一菲家有個老大的練舞室或者說練功房,此刻,陳燔正雙手後背慢悠悠的踱步,對著三個姑娘擺出一副老師傅的德行。
“什麼用圈裡的話說,你算那個圈子子裡的?”黃勃在一邊開啟吐槽模式。
“文學圈啊,這是老舍先生的話!”陳燔振振有詞,他可是當過編劇的,這職位確實和文學沾邊。
(雖然好像但是也許或者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的作品都是不是原創。)
“勃哥你先讓導演說,他這話還是挺有道理的。”王潪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頭上還紮了個馬尾。她自幼拜師習武,聽師父講過類似的話。
陳燔得意的看了眼黃勃,後者無奈的開口:“行,你繼續!”
“總之要有氣勢,唯一要求就是氣勢!我話講完,誰讚成誰......”丫丫聽著男朋友又開始沒溜了,果斷遞過去一個否定的眼神,後者立馬改口,“那什麼,具體的還是得挺專業人士,潪姐,你說兩句吧、”
“槍法的起源呢,分兩種,一種是江湖套路,我小時候練得就是這個;第二種是軍中術,我師父說已經失傳了,不過部隊裡的刺刀術保留下了一部分。”王潪提起一把個兩米多長的晾衣叉,估計是給落地窗換窗簾用的。而且不愧是大戶人家,這種晾衣杆一般的人家都沒有,劉一菲卻一口氣拿出了四把,仨姑娘一人一把還能有個備用的。
(有誰小時候拿著衣叉比劃過,幻想自己是羅成林衝趙子龍的?)
“刺刀我不懂,套路又不太適合這片;潪姐你就幫著想想,看能不能簡化一下,比如就簡單的刺、挑、掃,讓他們先練著;不讓你白出力,回頭我在名單裡,給你加個動作顧問的頭銜!”王潪不是正式公務員,村官允許兼職,不然之前陳燔也不會找她拍電影了。
“不用想,刺、挑、掃都是基本招數,練套路前就得學這個,先跟著我握好槍,左手放中段,右手放在槍尾,然後......刺槍術,hei!”王潪腰板一挺,左腳向前一踏步,雙手一起發力向前,一把衣叉硬是耍出了霸王槍的氣勢。
“好,槍出如龍!”陳燔猛得鼓掌,勃哥也在一邊拍了手。
......
王潪一口氣連教三招,跟著學的兩個妹紙都有舞蹈功底,上手挺快。雖然按王潪的說法,包括自己在內都是花架子。但架不住這仨顏值超高,看得陳燔按捺不住,掏出掏出自己的N95就是哢哢哢一頓拍。
嗯,換個人這麼隨意拍姑娘的照片那是“下頭批男人”,而陳燔這個導演這麼拍就叫積累素材。
仨妹子練了兩個多小時,總算宣告一段落。陳燔趁機用藍牙將幾張調好的照片傳了過去。這年頭,流量貴得嚇人,而彩信要一塊多一條呢,他可舍不得。可是他沒注意到,人這房子早已有了wifi。
“你開微博沒?我們互關一下,回頭我們一人挑一張傳上去!”丫丫大方多了,點開微博就打算上傳。
“我教父讓我最近保持低調,沒開......我也不怎麼上網,微博好玩嗎?”按原時空的話,劉天仙的微博要到2013年才開通。
“挺好玩的啊!”丫丫大大咧咧的把手機遞給人家,後者接過來開始瀏覽。
佟儷婭的微博已經加了V,上一條的微博還是昨天她和王潪的合照,倆人四目相對,擺了個對著嘟嘟嘴的造型,配得文字是“好閨蜜重相逢,一生一世一起走”;底下有人留言,“夭壽啦,你家老板娘跟人跑了!@平凡鴨工作室,”,然後平凡鴨工作室的回複是:“你猜,拍照的是誰?”又有人留言,“你猜我猜不猜!@平凡鴨工作室”。再往後就是一條義正詞不怎麼嚴的回複:“該照片的版權歸屬陳燔導演本人,如有人隨意轉用,本公司將付諸一切手段為你點讚!”
“好像挺有意思的。”劉天仙歎口氣,三分遺憾五分向往,還有兩分躍躍欲試,老圓餅圖了。如果戲裡她也能有這樣的發揮,演藝生涯肯定能再進一步。
“沒事兒,過幾年就好了,人大老板就算記仇也不會記一輩子”陳燔還不知道自己也人被惦記上上了,隻是從先知的角度出發而已——華誼是娛樂界的巨無霸,90年代初就開始搞金融玩資本遊戲,但隻要熬過這幾年,等房地產互聯網等真正的資本下場,誰還在意王家兄弟是誰?
“勃哥,你不跟著練練嗎?”
“我這褲子緊了點,你也沒說今天有教練啊!”
“哎,問你老同學借唄!”
“這話說得,我腿這麼長,她的褲子我哪能套得上!”黃勃一抬膝,指指自己的“大長腿”,仿佛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屋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晚上沒什麼事情的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屋外的陽光已經西斜,陳燔看看了時間,正準備告辭,劉一菲卻開了口。
那邊劉曉麗也及時出現,看樣子這是她的主意。
“倒不是什麼特彆的事情,我們約了一起去看電影,《風聲》。”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周遜的片子丫丫一部都不想錯過。陳燔前世在電腦上看過幾遍,這次也想在電影院裡回味下經典。
“這電影好看嗎?”劉一菲小聲問了一句,她上次去外麵看的電影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看得還是自己的《功夫之王》。
“絕對好看,十年內都不會有諜戰電影超過這部戲!”陳燔信誓旦旦,處於禮貌,又馬上的問了一句,“一起不?”
“可以嗎?”劉一菲看向自己的母親,眼裡略帶了點懇求。她和陳燔幾人接觸時間不長,但他們互相之間的友情很已經讓她有些羨慕。人畢竟隻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而已,終歸是需要朋友的。
後世隻要有哪個明星不愛說話不愛出門,就馬上會被按上“社恐”的帽子,劉一菲就是其中之一。拜托,演員比大部分的職業都要麵對更多的人,也需要進行更多的溝通——哪有真社恐會混這一行的?
“那就去吧,”劉曉麗開口答應,但之前明顯猶豫了一會兒,“你可以叫上小舒一起,六個人不容易冷場……”
陳燔:隻要劉阿姨您不在,怎麼也不可能冷場!而且,她難道就不會多問兩句,晚上勃哥也要去的話,會不會叫上他媳婦兒?
“她去浙江拍戲了,我還是問問娜娜姐吧!”劉一菲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
這個稱呼,有點不一般,名字帶“娜”的人不是一般得多,但一般就是直接叫“娜姐”的,劉天仙這個叫法明顯要親切得多。
“你朋友嗎?全名叫什麼。”其他幾人還沒什麼反應,但陳燔心中卻是一動。
“姚蓓娜,你們知道她嗎?她唱歌很厲害的!”
“知道,去年青歌賽的冠軍麼!”陳燔可太認識她了,但他也知道這位是華語樂壇最璀璨的流星之一。青歌賽出道,好聲音成名,然後英年早逝……說起來,全是惋惜。
喔,也有一點點好事兒——她離去後,辣鷹的微博被網友爆破了。但那又如何?伊人已逝,空留一群流淚的歌迷。
遇見了,自己總得做點什麼吧?但該怎麼開口呢?陳燔既不會望聞問切,也不會裝神棍……
“聽著這一首歌,想起了你;天氣漸漸寒冷,你在哪裡;街頭吹來的風,讓我清醒;冷冷地感受著痛......”就在陳燔思索的時候,劉一菲已經拿手機放起了閨蜜幾個月前新發的歌。但和原專輯裡的不同,這首略帶著點爵士的調調,更為歡快點,顯然還是個試驗品,隻是可能是沒來得及換新詞。
陳燔聽得眼睛發光,好像,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