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在春節之前,坐著單位的公車回了家。接我去了姥姥姥爺家。
“哎呀,強強回來啦!”姥姥高興的摸著我的頭。
小時候的我身體很不好,就被取了“強強”二字做了乳名。
“啊~姥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摸頭是小孩子才可以的吧。”
“怎麼會呢,強強在姥姥這裡,永遠都是小孩子哦。”
我很喜歡姥姥,家裡如大家所見,父母都很繁忙,小時候可以說是姥姥帶大的。
“姥姥,我想吃豆角燉排骨。”
“好,等姥姥給你做。”姥姥轉身就去廚房忙碌了。
“爸、媽,帶了點好吃的。”媽媽和爸爸拿著沉重的伴手禮。說是一點,但我看,真是太多了。
“嗯......”姥爺點點頭。
印象中姥爺總是不善言辭,但唯獨對一個人例外,我不想回憶。
聽說姥爺年輕時是施工大隊的隊長,頗有威嚴。但在我小時候,他總是半夜笑盈盈偷偷帶回來香噴噴的烤鴨,可總是被另一個人搶走吃掉,連張烤的酥脆的皮都沒給我留下!不想回憶!
我躺在沙發上,看了看手機的未讀消息。
淩靈也在今天跟著父母回到了老家,我和她約定到家之後要視頻聊天。對於淩靈父母來說,他們都見過我,自然無妨。
在得到淩靈肯定的答複後,我撥通了視頻電話。
嘟——
糟糕!我的父母不知道淩靈的事!
嘟——
“碩碩!”淩靈歡喜的聲音從電話傳出,就算是我努力將電話聲音關到最小,但淩靈穿透般的聲音,根本遮蓋不住。
“嗯?女孩子哦!”媽媽拿過來了手機!
糟了!我捂著頭,在沙發上蜷縮著。
“啊!欸!我!”淩靈慌張的聲音讓我也不知所措。
姥姥很快就站在媽媽身後,爸爸也出現在我身旁,死死的盯著我。
“那......”我緊張的不得了。
爸爸雙手抱胸,一言不發。
“好可愛的女孩子啊!”媽媽突然笑得燦爛。
什麼意思,我可以免遭一打了嘛!
“啊!我!阿、阿姨好!”淩靈慌張的問好。光是聽聲音,我就大概猜出來她臉一定很紅。
噗嗤——
“嗯?”父親冷厲的目光。我趕緊收回了笑容。
“你的臉好小,看起來乖乖的呢,小美女~”媽媽像是很寵愛她似的。可惡,為什麼對我沒有這樣!
“謝、謝謝誇獎。”
“可惜了,那孩子還沒和我提過你呢,要是早點認識就好了~”
“欸?沒、沒提起過嗎?”淩靈的聲音低了下去。
“哎呀,看起來有內情呢~”媽媽對著手機笑了笑,然後看著我。
“欸!我!我!”
“哎呀呀,可是怎麼看,那孩子和你並不配呢~那孩子呆呆的——”
“媽媽,你在說什麼呀!”我不敢想象了!
“哦?”爸爸提了提袖口。
“欸!不是的!碩碩和我——”
“啊!媽媽,快把手機給我啦!”我乾脆站起身搶過手機,像是小偷一樣躲進了房間。可惡,為什麼在自己家還這樣呢!
“靈——”我趕緊停住,看了看房門,隨即減小了音量。
“靈兒......媽媽沒嚇到你吧?”
“沒、沒有,阿姨的說話方式,和碩碩不像呢,欸嘿嘿。”淩靈笑得彎下腰,消失在了畫麵中。
“是有點。”
“碩碩不擅長開玩笑呢......”
“嗯,感覺,怪怪的。”
“嗯,我說,碩碩什麼時候會回來呢?”
“我大概要初七才行。”
“這樣啊,那距離開學好近的。”淩靈隻露出了半邊臉,這讓我有些費解。
“怎麼了?”
“啊,沒什麼,就是想和碩碩一起去江邊看煙花。”淩靈有些扭捏。
“哦?對啊,往常過年的時候,大年三十到初五,政府都會在鬆花江邊舉辦儀式呢。”
“可是——”
“抱歉,我可能,真的在初五之前回不去。”我將手機拿遠,不想去看淩靈失落的表情,不然我會難過死的。事實上,就算不去看她,我也極其難過。
“沒關係,隻要每天有碩碩聊天,我就很開心了呢!”
“嗯!我還沒見過靈兒老家呢,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淩靈在屏幕前自顧自的站起身,從隻穿著貼身灰色鯊魚褲、過分展示曲線的下身開始,慢慢穿上外裝。我扭過了頭,但還是默默的從餘光中偷看著她。
......
......
“靈兒,我要吃年夜飯啦!”
“嗯!那我掛啦!”
當我打開門的時候,迎麵就是媽媽摸不透的笑臉,還有半側身的爸爸。
“欸?你們......在門口多久了?”
“沒多久啦,嘿嘿。”
“這笑的太可怕......”我黑著臉。
“嗯?”爸爸又開始盯著我。
“好好好,吃飯吧。”我也服軟。
這是什麼奇怪的設定,爸爸到現在還沒說過一句台詞呢!可他一直是這個樣子,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怎麼都不吃?”不禁疑惑。目光直視前方,這裡多了三雙碗筷。
難道說?不會吧?那個煩人精!
“哎呀!爺爺快開門!外麵好冷的!”相當震耳欲聾的聲音,隔著厚重的防盜門,我都聽得一清二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吵死了吵死了!門鈴響個不停!
我捂著耳朵。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我!
我的妹妹!舅舅家的女兒,比我小一年的,紀蘭!
不要啊!她小時候就喜歡捉弄我!偷偷把我的冰紅茶飲料換成!你們懂吧!就是那個!還有午休時抓青蛙放進我內衣裡!
我每次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更何況,我一直認為她,有點那個......沒錯......就是那個。
總之,我對她應付不來——
“哎呀!爺爺!我想死你了!”紀蘭一下就飛撲上去。
這可是老人啊!這麼硬接飛撲真的沒問題?
“哎喲,好好好欸!爺爺也想你咯!”姥爺十分喜歡這個小孫女,對著她,話匣子就打開了。
“小蘭,輕點呀,爺爺年紀大了,受不了你這樣折騰。”舅舅伸出手。
“無妨無妨,折騰折騰就當活血了,哈哈哈。”姥爺拍著紀蘭的後背。
糟糕,她抬頭了!我趕緊轉過頭。
最好不要發現我。我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
砰砰的腳步聲快速靠近,她果然還是一副莽撞的樣子!
“哥哥!今年你終於來啦!去年都沒看到你呢!”紀蘭站在我身後,從後麵抱住我的脖頸。
這對嗎?我趕緊掙脫,站了起來。
“不、不要上來就抱人呀!”我原本不想結巴的!
可是,紀蘭從前年的短發假小子變成了長發飄飄的少女模樣,印象中嬌小的身軀,現在竟然發育出了頗有弧度的曲線......犯規了吧!
“可是,我想哥哥嘛~”紀蘭彎下腰,抬著頭。有些稚氣的臉頰泛著少女獨有的粉紅。
“你怎麼變成雙眼皮了!”我指著她的眼睛!
“哥哥是不知道女大十八變這個詞嗎?”
“可是!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我竟然對著妹妹莫名害羞了。
“哥哥,難道我?不可愛嗎?”紀蘭扭捏起來。
“不要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啊!”我彆過頭。
“呐......快回答我嘛......”
“不要擅自抓我的手啊!”
“快回答我嘛,呐......”紀蘭微微晃動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喂喂喂,這變成雙眼皮之後,眼睛大的離譜了吧!快把以前那個眯眯眼假小子妹妹還給我!
比起現在的她!我還是覺得以前的她更好對付!
“可——”
糟糕糟糕,超級可愛的說。
“聽不見嘛~”
“可——愛——行——了——吧——”真是丟死人了!為什麼我要被她追問!
“強強還是和以前一樣呢,多多包含下妹妹啦。”舅媽拍了拍我的肩膀。
“嘻嘻!”紀蘭露出皓齒。
真是沒辦法......
......
......
(大家敘舊二十分鐘後——)
為什麼,年夜飯,會變成這樣!
“呐~哥哥~‘啊~’——”
為什麼我的妹妹會喂我飯吃啊!
“趕快把那個假小子還給我......”
“哈哈哈哈——”大家都在笑!我瞬間感覺臉熱熱的,有些無地自容。
“姐夫快看,他們關係還是像以前一樣好呀。”舅舅說道。
哪裡好啦?
“嗯......”爸爸點著頭,還是隻說一個字。
為什麼會這麼輕快的同意了!
“喂?小蘭......這個筷子?......濕噠噠的......”
這上麵絕對是沾上口水了吧!
“怎麼了嘛?嘴巴乾巴巴的才是有問題吧?呐?”
“話雖然沒錯,但......”
紀蘭歪著頭,俏皮的眨眨眼。
可惡,怎麼妹妹突然變可愛的說。
“哥哥快張嘴呀,小蘭手臂都舉酸了~”
“手靠過來就可以了!身子就不用了喂!”
哪有喂飯要整個人壓過來似的!這太近了!危險距離!我雙手在胸前交叉。
“就吃這一口,然後就不要再——”
“哥哥,來喝果汁吧~”
在我還沒有吞咽下去的時候,紀蘭就端起玻璃杯,雙手捧在我麵前。
“啊?”我搖搖頭。
“強強就同意吧,難得她這麼想你,不過也罷,很快就能天天見麵了。”舅舅笑道。
“那好吧——”我張嘴接受著她倒下的果汁,酸酸甜甜的果橙......不對,剛剛好像忽略了一句奇怪的東西——
——什麼叫很快就天天見麵了啊!
“唔呃!咳咳!不、不會吧!咳咳!”果粒險些卡進我的氣管。
“呐~哥哥真不小心!”紀蘭拿起紙巾擦拭起我的下顎,可我無暇顧及那麼多了。
“舅舅,剛剛的‘天天見麵’是什麼意思?”我睜大了眼睛。
“哦?就是字麵意思,你也知道小蘭初中在郊區上學吧,開學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升高中了。”
“這我知道,可是舅舅家不就在郊區附近嗎?”
“嗯,這邊也想讓小蘭去清水高中,剛好姐夫家是獨棟,房間很多,還離學校近......”舅舅放下碗筷。
“欸?所以爸爸早就知道了?”
“嗯......”爸爸點頭。
“這點還是要感謝姐夫的,不然每天上放學,小蘭會應付不來的。”舅舅拿起酒杯。
“對呀,剛開始還以為蘭蘭會很苦惱呢,結果答應的很爽快,這還是要靠強強呢~”舅媽笑道。
“哎?我?”
“蘭蘭很喜歡哥哥呢,從小就是哦,而且和你很玩的來,對吧?”
“額,嗯。”實在不忍心拒絕舅媽這友好的微笑。
可是我和她,真的玩不來!況且已經一年沒見了!
紀蘭見我點頭答應後,像是見到老熟人似的拉住我的手,快把假小子還給我。
......
......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讓我們一起!5!4!3!2!1!”電視機主持人的聲音高昂。
“新年快樂!”大家舉杯痛飲!
我大口的喝著冰鎮果汁,真是透心涼,整個人都舒適極了!
不喜歡熬夜的我,跨年的時間對我來說已經算是極限了。需要趕緊補充一下體力了,我打開房門。
“你......在這乾什麼?”我看著已經換好睡衣的紀蘭。
她趴在床頭,手肘支在枕頭上,小腿勾了起來,在空中不停的搖擺。
“當然是等哥哥了?不然呢?”
紀蘭放下手機,回頭對我笑著,小腿也停止了擺動。我身體一顫,這是什麼奇怪的場麵,話說這睡衣,暴露的地方也太多了吧。
說不喜歡少女滑嫩的肌膚是假的,可是現在容不得這樣的玩笑。
“小蘭,快回屋去,不可以在這裡過夜哦。”
我坐在椅子上,麵對著書桌,輕觸了手機的喚醒鍵。並沒有淩靈發的消息。奇怪,從年夜飯到現在過了幾個小時,怎麼會沒有任何提示呢?
打開聊天軟件,全部沒有紅色的提示,但朋友們一條條的祝福,我是看得見的。
點進去淩靈的對話框,迎麵就是一個已經發送給淩靈的稚嫩臉龐的自拍大頭貼照片。
“喂?小蘭,你動我手機了吧?”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對哦,小蘭幫哥哥檢查了一下,嘻嘻。”
她不光沒有任何悔過的意思,反而笑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密碼的?”
“很好猜的呀,不就是哥哥的生日嗎?”紀蘭坐了起來,眨著大眼睛。
“過了那麼久還能記得?”我都已經忘記了她的生日。
“這麼做是不對的哦,小蘭。”我拿出長輩的模樣。
“哪有嘛,我是哥哥的親人啊,又不是陌生人~”
“你就不怕哥哥看你手機嗎?”我試著嚇嚇她,讓她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哦?是嘛,給~”
不是,這麼痛快就給了!我顯得有些慌張。
“不管怎麼說,看彆人隱私就是不對的!”
我也不知道我兄長的威嚴裝的怎麼樣,反正是連拉帶托的將紀蘭拽出房間。紀蘭一臉不高興的去找舅舅、舅媽。
快去快去!
我終於得到了解脫。
關上燈躺在床上,和淩靈互道了新年快樂後,便疲倦的休息了。
值得一提的事,靈兒看到小蘭用我手機發出的大頭貼之後,也沒抱怨我看管不周,反而誇起了她可愛。靈兒果然還是很包容的,但小蘭能被她喜歡,可能就是因為沒見過她小時候發瘋時的模樣吧。
雖然很想把小時候她的惡作劇一股腦都托出,但考慮紀蘭也算是“改頭換麵”,也就不計較了。
可這次見麵,我始終還是覺得,她有點那個......
......
......
(大年初七當日下午)
坐了一上午的車,回到了J市。在早些日子和淩靈約好了初七去鬆花江邊看風景。
“靈兒!”
“哇,碩碩!”淩靈小跑過來抱住了我。低頭仔細看去,她穿著青藍色的長款羽絨服,長度離譜到包裹在了膝蓋處。
“小心點呀,跑得太快的話,是會滑倒的。”我指著地上一層厚冰。
“可是,想儘快抱著碩碩嘛。”
淩靈的耳朵都凍紅了,北方的冬天是不容小覷的。
“那——”我拉開羽絨服的拉鏈,露出胸口處的編織毛衣。
“——這樣就不會凍耳朵了。”我將淩靈抱在胸口,讓她的耳朵疊合在我的毛衣上。我還用手,拎了拎羽絨服的領口,形成了一處“避風港”。
但這風是真的不容我有展示男子氣概的機會,短短的十幾秒,就已經寒風刺骨。我身體漸漸抖了起來。
堅持住,多讓淩靈暖一暖就好了。
“噗,碩碩,冷了吧。”淩靈抬起頭快速的將我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領口。
速度快到我下意識後退半步。
“欸?”
“啊,沒什麼,就是怕被拉索夾到脖子,小時候,落下過陰影。”這東西,才是冬天北方孩子的童年噩夢。冰冷的肌膚,很容易就會被拉索夾出血。
“確實欸,我小時候也有這樣的恐懼。”
“你看,對吧!”
......
......
原本是想和靈兒在江邊閒逛的,但天氣實在太冷,但凡是個肉身凡胎都沒有辦法堅持住。零下近三十度的天,讓咖啡店的玻璃上,凝結了長條紋路的霜花。
店裡無處不貼著大小不一的“福”字,喜氣的氛圍還沒消失。最、最重要的是,那首魔性的,從我記事開始,“我恭喜你發財~我恭喜你精彩~”就在循環播放。雖然可能有些風格不搭,但這種模式已經成了各種店家商場的共識了。
“還是不太習慣咖啡館。”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江邊旁的透明咖啡館,館子很小,就能容下七、八對左右吧。
我和淩靈對向坐在窗邊,透過花紋,能看見鬆花江兩岸的穿上白色“婚紗”的鬆樹。
這也是北方孩子最喜歡的一幕了。
“咖啡館,發生了不好的回憶呢。”淩靈看著窗外,手中用咖啡勺不停的攪拌。
“這也算是一種原因啦......”心裡略帶抗拒的嘗了一口,好苦。其實是我喝不慣咖啡的味道。
但聽大人們說,咖啡是成熟的象征,近些年,不自覺地學生們就開始模仿起來。
“不過......這裡緊湊的感覺,倒是讓人很安心。”
淩靈不再去看江畔,而是直視我的眼睛。
我的臉再一次熱起來。
“因為,感覺這樣就離碩碩很近了。”淩靈食指和拇指捏住杯把,另一隻手端起咖啡碟,輕輕吮了一口。
“嗯——”臉燙燙的。
......
一陣閒聊過後......
“在那之後,柳梧桐怎麼樣了?”想起關於她的事,心裡總是煩躁。
“她呀——”靈兒拉長了尾音。手放在木桌上,臉頰堆在手心。
“——不知道這該不該怪碩碩呢?”
淩靈表情若有所思。
“怪我?”
“嗯,如果碩碩時刻和桐桐保持距離的話,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淩靈用手托起臉。
“那,我以後和她保持距離就好啦,沒有你的命令絕對不和她說話!”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不用那麼絕情啦~”
“那該怎樣?”
“碩碩我是知道的,不想看彆人痛苦,誰都想幫一把,想讓你和大家斷了交流,可是比登天還難呢?”
“哎?我這麼誇張嗎?”
“就是這樣!”淩靈突然看著我。
我有些不解。
“就儘可能像平常一樣去對待就好了,當然啦,有彆扭的地方的話,我會幫助碩碩噠。”淩靈重新看向窗外。
“嗯,還有一個問題,我很好奇。”
“什麼問題?”
“就是那天晚上,你和柳梧桐說了什麼?”
“那天晚上呀?”淩靈眼睛看向天空,在回憶著。
“其實就是聊聊感情的事......”淩靈食指抵著嘴唇。
“欸!感情?不會有關於我吧!”事情畢竟也是因我而起,如果為此事,讓兩個女生大動乾戈的話,後果就是我成了學校裡流傳的渣男的標簽。可惡,我之前明明不是現充的!
“碩碩嗎?是提到一點啦,但是不多哦。”
“不多?......你們沒有打起來吧?”我糾結來糾結去,還是決定說出來。
“想什麼呢碩碩,怎麼會呢。”靈兒笑著說。
看到這個笑容我也安心不少,看來不是那麼罪不可赦了。趕緊撲了撲身上的渣男標簽,再見啦!這不是我的形容詞。
“就是談論了一下戀愛的事啦。”
“戀愛的事?”
“交換交換心得啦~”
“那靈兒的心得是什麼呀!”好想聽靈兒親口說出來。
“哎~”
不是吧?怎麼歎氣了!
“和碩碩交往後,好累的~”
“欸?”快彆說了!我眼淚已經要打轉了喂!為什麼突然蹦出這麼傷人的話呢!
“怎麼啦~碩碩傷心啦?”淩靈突然壞笑,手捏住我的臉。
欸?怎麼回事,心裡開始奇怪的興奮。
“當然了,不要這麼嚇唬我呀,我膽子小。”
“當然是碩碩的競爭壓力太大了,就算是交往了,壓力不增反多哦!”
“怎麼會這樣呢?交往了之後就會勸退的其他人的啊,不應該是輕鬆嗎?”
話說我身邊真的有那麼多女生嗎?開玩笑吧。
“碩碩你想哦,如果你想追求一個女生,你的競爭者是不是可以約等於她身邊的所有人,但是她交往之後,對於你來說,競爭者就剩她的男朋友了!從一群人變成隻剩一個人!你的壓力小了,進攻更猛烈了,變相而言,她的男朋友不就壓力劇增!”
“哦!原來是這樣!”我拳頭砸在掌心。
“不過,我才不會被拐走呢,嘿嘿。”看著靈兒的臉,心裡暖暖的。
“突、突然這麼說的話,會......害羞的......”靈兒端起咖啡杯,用碟子遮住自己的半張紅璞的臉。
周圍又燥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