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洄知道他該走了。
笑了一聲,最後還是退了一步。
卻在即將踏出門的那一刻,轉身探出精神力沿著少年的輪廓上刻下了精神烙印。
像是宣誓主權一般。
Altair。
源自阿拉伯神話中的鷹星,代表的是高度、自由和勇氣。
星星。
他希望他也是一顆星星。
離最璀璨的那一顆,近一點,
再近一點。
一旦有人的精神力接觸到他的烙印,就會看到燦金色的精神殘留。
消不了。
抹不掉。
除非鶴星安不要這個醫療艙。
可初洄知道,這麼好用的東西,鶴星安不會放棄的。
“走吧。”
初洄轉身朝外走去,吳少尉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老大!”
人未到,聲先至。
兩撥人在過道相遇。
昀夜麵色不善盯著初洄。
初洄也盯著這個腦子看起來就不太好的二把手。
實在是不知道鶴星安是怎麼把這人搜羅來的,
昀夜看到麵前這張臉就不爽,真的很想把人打一頓。
這小白臉,到底是哪裡比他強了?
老大居然說我打不過他?
可想起鶴星安的囑托,又把那股心思壓了下去。
哼了一聲,“慢走,不送。”忽然又想起什麼,咧開個笑道:“趕緊從‘我們的’戰艦出去吧。”
重音落在“我們的”上。
就差把“你不行,你個小垃圾”寫在臉上了。
初洄八風不動,臉上情緒沒有半點變化。
就這種水平的挑釁,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嗯,是該走了。”他微微一笑,開始茶言茶語,“星安被折騰得有些傷了,記得好好照顧他。”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昀夜身上,帶著些歉疚。
昀夜完全沒get到他的意思。
反而是跟在昀夜身後的一群人頓時麵色微妙。
你說啥?
怎麼傷的?
omG!他們好像吃到老大的瓜了。
牛哇!
老大泡到帝國皇太子了?
還是一夜情?
無論是哪種,那都是大瓜啊。
吳少尉跟在初洄身後,表情也很微妙。
偷偷打量著眼前笑而不語,甚至在眾人打量的目光下昂首挺胸,顯示自己“正宮”地位的自家殿下。
隻覺得人生無望。
殿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上一次還是他們靠著賣慘,從財政部那裡敲來了一大筆軍費。
“什麼?老大受傷了?”昀夜驚呼一聲也沒心情和初洄吵了,帶著人趕緊往裡麵走,一邊走一邊吩咐,“老大受傷了,趕緊找醫生來,帶上最好的藥劑。”
其他人欲言又止,還頻頻回頭看向初洄。
昀夜還在一邊乾著急,咬著牙下了結論“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家夥!”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帶走他們的組織是哪個,不妨礙他將仇恨全都算在酆玥平身上。
彆讓我知道是誰!
昀夜咬牙,繼續分任務,“去查那艘炸掉的飛船是哪個組織的?”
天涼了,他們該死絕了。
此刻的昀夜已經完全忘記是鶴星安“主動”出擊了,滿腦子隻有打爆那群綁架犯的狗頭。
初洄傻眼,看著昀夜風風火火的背影。
對牛彈琴。
合著是一點沒聽出言外之意。
初洄感覺自己一出戲真是白演了。
浪費感情。
“走吧。”
初洄頓感無趣,繼續向外走去。
隻是在即將轉角的那一刻,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後會,wu……有期。
昀夜帶著一大幫人風風火火闖進來。
“老大!”
鶴星安坐在醫療艙裡,被猛地一拔,半個身子被昀夜拔出去。
“老大啊,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那麼幾步路,昀夜都已經想象到一個缺胳膊斷腿的殘疾形象了。
看到鶴星安全手全腳的,他覺得就是勝利。
隻要人沒事,怎麼都是好的。
鶴星安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
他現在的腿骨可才剛剛修好個形狀,不能再碎一次了。
“哦。”昀夜有些不舍,還是鬆手將人一放。
“啪嘰”。
有什麼東西碎了。
鶴星安冷漠臉.jpg
麵無表情把有些錯位的腿擺好,將艙門一關,緩緩躺下。
安詳.jpg
昀夜這下就算是再沒眼力見,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一個滑跪,趴在醫療艙上,半張臉都被壓得變形,委委屈屈看著鶴星安。
鶴星安歎了口氣,打開艙門,摸摸狗頭,“沒事。”
“老大~”
昀夜又要撲過來,鶴星安微笑,“隻是腿骨‘又’碎了而已。”
一個“又”字,直接將昀夜的心傷得透徹,整個人都好像掉色了。
鶴星安拍開掉色的狗頭,目光掃過眼前一群人。
果然沒見到那個熟悉的人。
“利安呢?”
鶴星安問了一句。
眾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最後還是年紀最大的那個被推出來。
“蔣叔?”
被稱作蔣叔的人略一點頭,“首領和昀夜走了以後,城內亂過一陣,利安就是在那個時候失蹤的。”
鶴星安默了一瞬,又很快調整好情緒,“果然是他。”
蔣叔也知道他的意思,歎了口氣,“應該是他了。”
昀夜也反應過來,臉色沉了下來,“是他出賣了老大嗎?”
他轉頭看向鶴星安,似乎想要求一個答案。
鶴星安點頭,“是他。”
他帶著人進入帝星打探消息也不是第一次,每次都很小心,這次也是收到消息,說被他搗毀的人體實驗基地又死灰複燃了。
這次他和昀夜就是奔著炸基地去的。
而這個消息,是利安告訴他的。
也不算是利安告訴他吧。
倒是有點手段的。
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帶了個被用過Evolve的人,讓他親眼看到。
最後還讓那個人死在自己麵前。
那個小孩抓著他的手說“恨”
眼裡流出的都是血淚。
好像才十歲吧。
鶴星安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情緒,最大的感覺的不是難過,也不是憤怒。
而是,煩躁。
被蟲子咬了一口的煩躁。
這種算計堪稱粗淺。
算是故意示威。
他知道有人在算計他。
可他不在乎。
他隻想踩死那隻蟲子。
鶴星安知道自己想法不對,可他控製不住自己。
如今,這個想法也沒有變。
他環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麵前的中年男人身上,“蔣叔。”
“首領。”
“沒救了。”鶴星安輕歎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