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星安正式和小糯米糍的家人見麵是在一個很奇怪的日子。
甚至可以稱得上不吉利的日子。
清明。
天空飄起蒙蒙細雨,鶴星安一早就被謝行倦拉起來。
他有起床氣,領了結婚證這半年,更是被謝行倦寵得無法無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被折騰了大半夜,直接將人一腳踹出去,“謝行倦,你要是想死就早說。”
鶴星安麵色不善,猛地起身,扯了一下腰,氣壓低得想殺人。
如果眼神能殺人,謝行倦一定是被淩遲處死。
得了一腳的alpha沒有半分不悅,眼巴巴的湊上來,“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今日父親和爸爸回國,你陪我回家去看看他們,好不好?”
少年垂著眉眼,扯住鶴星安的手指,相處了這麼久,他早就吃透這人的性子。
吃軟不吃硬。
哦,
某些時候還是例外的。
隻要順著他的心意,小心一點,總還是鶴星安縱著他多些。
而謝行倦一直在試探的,就是鶴星安的底線。
避開這個底線。
鶴星安斜睨他一眼,壓下起床氣,抬腳又要踹,“那你不早說。”
謝行倦扣住瑩白的腳腕,手指正好與紅痕對上,他的眸色深了深,抬眼卻又笑得格外無害,“哥哥,彆生氣了。”
手指順著小腿攀上,不輕不重揉捏著,謝行倦讓人半靠在身上,給人揉著腰。
指腹之下的肌膚如上好的羊脂白,讓人愛不釋手,少年的語氣也不自覺沉了幾分,
“哥哥,舒服嗎?”
鶴星安理所應當地靠在他身上,“嗯……舒服。”
“再往下一點。”
“再重一點,你沒吃飯嗎?”
這頤指氣使的語氣,讓謝行倦忍不住將人抱得更緊,深吸一口氣,“安安還是不要招我了。”
鶴星安卻一臉無辜,轉身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眉梢一揚,“那要我怎麼說呢?不是你問的問題嗎?”
謝行倦垂眸看著,青年靈巧的手指挑開襯衫衣扣,眉眼揚起,那挑釁的小模樣像極了一隻驕矜的貓,踩在主人身上耀武揚威。
可肉墊不輕不重的力道不會讓人疼痛,隻會……
更加興奮。
鶴星安也笑了,貼近耳語,“謝、郎。”
“這是什麼啊?好像……”
後半句話被堵在唇齒間,眼尾一點紅痣下迅速飛上水紅。
撕扯開的一點瀲灩痕跡,又在急速攀咬中壓入交纏的呼吸。
“嗯~”
偶爾溢出的一聲短促驚呼,都成了春日的陽光。
鶴星安按著肩上的齒痕,一隻手按在謝行倦的心口,輕嘶一聲,“長本事了?”
年輕的身軀急速喘息著,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著,染上刻骨的欲望,舔了舔齒間,似是在回味些什麼,
“哥哥不是知道了嗎?”
“我沒吃飽。”
他說得理所應當。
鶴星安一愣。
似是不能理解這人怎麼越發不要臉了?
小狼崽子卻把握住機會,眉目一凜,拽住青年的手腕,狠狠一拽,將人圈在懷裡,俯身含住瑩潤的耳垂,感受到顫抖,他低低笑著,
“哥哥賞我點唄?”
耳畔炸開這句話時,鶴星安已經無法思考了。
“哥哥不說話,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小狼崽子舔了舔齒尖,笑得惡劣,漂亮無害臉上變得格外邪肆,“安安既然招了我,可就不能隨便跑了。”
“混……混賬!”
“嗯,哥哥說什麼都對。”
……
事實證明,年輕人確實是招惹不得的。——某不知名鶴某
家庭聚會的午餐被謝行倦擅自改成了晚餐,鶴星安終於用上了俞景送他的美麗廢物。
刺繡的領巾圈住細白的脖頸,鶴星安在鏡子前照了又照,滿意點點頭,“這可以吧?”
他偏頭看來,繡著青竹的白色領巾搭配繁複華麗的絲質襯衫,垂墜著勾出青年挺拔的身姿,披上風衣,纖長的脖頸上青竹一點,氣質清冷又文雅。
那一角青竹十分點睛。
任誰也說不出來不好看。
謝行倦坐在衣帽間的沙發上生悶氣,直接把頭一扭,“不好看。”
“尤其是那條領巾,醜死了。”
鶴星安斜倚著,“哪裡醜了?”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醋包能說出什麼歪理。
謝行倦低著頭開始認真數數,“這白色,一點都不吉利。”
“還有這綠色,他是想暗示點什麼嗎?”
“還有那針腳,一看就是歪的,配不上哥哥。”
“有一根竹子還是禿的,一看就是暗示哥哥你禿頭,他在嘲笑你。”
“……”
聽著謝行倦扯出十幾條“缺點”,鶴星安靜靜聽著他瞎掰。
說到最後,謝行倦將自己說服了,拿出另一條領巾,“這條好看,哥哥戴這條吧。”
少年目光灼灼,真誠又熱烈。
看著謝行倦手裡的紅色領巾,鶴星安挑眉,眼神有些玩味,“謝家不做審美教育嗎?”
他為了見家長,特意穿了一身淺淡的色,脖子上纏條紅色的領巾?
cos小學生嗎?
而且這條……也不是領巾啊。
謝行倦也意識到不太對勁,低頭看著手裡的紅色領巾,硬著頭皮也誇不出什麼話。
鶴星安卻沒打算放過他,上前兩步,長腿一跨,將少年圈在沙發中,靠近,“而且,這條領巾,小狗覺得眼熟嗎?”
素白的指尖勾起絲綢製成的素色的領巾,從收納的木盒中扯出,顯然已經超出了普通領巾的長度,更像是一條圍巾。
羞恥感爆棚的稱呼喚起謝行倦的久遠的記憶,紅色的領巾纏上他的脖子,青年傾身,狠狠一扯,溫熱的呼吸落在臉上,暈開一片紅。
鶴星安將領巾又纏了幾圈在手腕上,將人扯得更緊。
他觀賞著少年因為窒息而發脹變紅的臉,額角的青筋都格外性感,“想起來了嗎?我的……”
謝行倦拽住鶴星安的手腕,打斷了青年接下來的話,鶴星安垂眸看向他,
少年掙紮著,指尖變得無力,隻能無力攀附著,呼吸變得微弱,鶴星安這才鬆開,在他臉上拍了拍,揚唇一笑,“好乖。”
鶴星安給了個獎勵的吻。
撫上桃花的一抹緋紅,狠狠一按,留下個月牙的痕跡,少年劇烈咳嗽著,纖長的手指撫著脖頸,眼尾沁出水霧。
桃花瓣尖綴上露珠,掛著一輪紅色的彎月,真是好看極了。
鶴星安更滿意了。
“這次好乖。”
不會惹他生氣了。
那就,給點獎勵吧。
輕柔的吻落在唇角,少年擁著自由的風共舞。
……
“還哭啊?”
鶴星安都無奈了,從來沒見過誰家alpha這麼愛哭的。
謝行倦圈著人,“不是。”
“那是……爽的?”
少年臉色漲紅,還是點點頭,“哥哥,再來一下,好不好?”
鶴星安挑眉,撫上他的脖頸,微微的刺痛感傳來,齒間傳來一股血腥氣。
輕柔的風卷過,帶來一陣涼爽。
少年仰著頸,指尖顫抖著抓上顫抖的葉。
黑咖啡和芋泥奶茶就是最配的。
最終,鶴星安還是拿出了另一條領巾作為補償。
謝行倦在看到同款的領巾的那一刻,眼睛都瞪大了,滿是不可置信。
仿佛在說:為什麼還有一條?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鶴星安無辜聳肩,替人遮住撕扯出的血點,“本來就是俞景送的新婚禮物。”
“情侶款。”
“還是蘇繡的。”
纖長的手指撫上竹葉上逼真的露珠,“可彆在說人家針腳差了,陳老師可要打你了。”
謝行倦仰著臉,任由鶴星安動作,臉頰微微鼓起,
“哥哥是在看我笑話嗎?”
替人彆好胸針,鶴星安撫平領口的褶皺,“因為,阿倦很可愛啊。”
讓他忍不住想要欺負一下。
謝行倦也看出現在青年的心情很好,得寸進尺將人圈住,“那哥哥有什麼禮物要給我嗎?”
他舔了舔唇,目光落在青年的胸口。
鶴星安淺笑著推開他,指尖戳在心口,“看你表現。”
說完,轉身離開,沒有半點留戀。
像極了渣男。
謝行倦望著青年的背影,風衣的衣擺輕揚,連一個背影都是這樣迷人。
他舔了舔唇,目光環視一圈。
這個新地圖不錯。
至於現在……先去見家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