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病弱皇子殺瘋了24(1 / 1)

二月十五,春蒐開始。

禦場設在北陳山上,乃是皇家圍場。

雲帝年紀大了,卻依舊不服老,帶著朝中的重臣還有幾個皇子,一道去了北陳山。

這種活動鶴星安若是不想,原是可以不用去的。

但這次……

他精心投了餌料,就等著看魚兒咬鉤啊。

為此,他還特意點了洛謹言跟從。

原本以洛謹言的身份,是夠不上一同參加春蒐的,但鶴星安一張口,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自從他來了,諸多事情都是防著洛謹言,而洛謹言能在雲懷律手上爭得一席之地,全靠賣他消息。

這半年多來他一直“養病”,估計洛謹言和他那位好三哥都快急瘋了吧。

這次春蒐他要搞事,可是特意透了消息給雲懷律的。

他相信……雲懷律會幫忙的。

作為鶴星安帶著的人,洛謹言自然是與他同乘一輛馬車,以他的如今的身份,是夠不上單獨一輛馬車的。

洛謹言抬手,為對麵的少年斟了杯茶,“王爺,這次的行動還是太過冒險了。”

鶴星安不動聲色,將那杯茶推開,看向洛謹言,

“謹言,你應當知曉我這近兩年都在查什麼,如今查到了真凶,又不讓我動手,你讓我如何甘心呢?”

一聲“謹言”恍如隔世,將洛謹言的心狠狠牽了一下,竟扯出些酸澀。

“王,王爺……”

鶴星安落在矮桌下的手輕輕勾住了初洄的手指揉捏著,指尖在他掌心打轉,麵上卻笑得越發溫柔,

“謹言放心,本王心裡有數。”

洛謹言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鶴星安眼中劃過一抹嘲諷,還想來點糖衣炮彈,初洄卻猛地回握著他的手。

他偏頭看去,就見初洄垂著眸,依舊一副乖順模樣。

可捏著指骨的動作,卻莫名帶著幾分不滿。

鶴星安笑了笑,沒有再和洛謹言說話。

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初洄麵色好了許多,抬眼,悄悄看人一眼,抿了抿唇,還是順著指縫扣住鶴星安的手。

洛謹言還想說說什麼表表忠心,鶴星安立馬揉著太陽穴,“初洄,來給本王揉揉。”

掌心驟然失了溫度,讓人莫名有些悵然若失,卻還是挪了挪位置,手指輕輕按上少年的太陽穴。

從身後這個角度看去,少年單手支著下巴,長眉微蹙,無端帶出幾分憂愁病色,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覺放鬆了許多。

初洄看得有些失神,微涼的指尖卻忽然攀上他的腕,“初洄,往下些。”

回神看去, 矜貴的小王爺依舊閉著眼,隻是唇角微微揚起。

他感覺到,手背好像似有羽毛劃過,帶起一陣癢意。

一怔,鶴星安卻已然收了手,隻是唇角微微翹起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手上功夫……還是這樣好。”

語調懶洋洋的,帶著兩分讚賞,卻特意強調了“手上功夫”。

初洄卻低下頭,遮住臉上的紅暈,壓下心頭的旖旎開口,“王爺謬讚了。”

洛謹言插不進半句話,看著放在少年太陽穴上的那雙手,怎麼看怎麼礙眼。

可他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好像有一柄小鉤子在勾他的心,讓他抓心撓肝,卻又不知道有什麼辦法緩解,隻能一個人獨自生著悶氣。

如今他在這裡,就顯得格外多餘。

想要開口與鶴星安商量一下對策,卻見少年長眉微蹙,淺淡的唇緊抿著,閉著眼小憩,似是真的難受到了極點。

矜貴的小王爺,像是華貴的青瓷,或是易碎的琉璃,隻需人一碰,便碎了。

就是要捧在手心護著,愛著。

此刻似乎出聲都成了一種驚擾。

馬車還在行進。

洛謹言的目光落在鶴星安身上,卻不舍得去驚擾他。

僅僅是這樣看著,心似乎也靜了下來。

似乎這樣……也不錯。

就這樣和他待著。

可夢,終究也會結束

馬車停下了。

人,也就回到了現實。

初洄先跳下車,朝著鶴星安伸手,後者極其自然便搭上他的手下了馬車。

洛謹言跟在身後,看著兩人交疊的手掌,莫名便生出一股嫉恨。

從前,好像他與承平,也是這樣的。

如今是怎麼了呢?

兩人相攜著離去,似乎都忘了馬車還有另一個人。

“王爺頭還疼嗎?”

“初洄按摩的手藝很好,已經不疼了。”

鶴星安笑著拍了拍初洄的手,側眸看去,眸中滿是溫和的笑意。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似乎早就忘了還有一個人。

洛謹言莫名覺得自己有些討嫌。

可又忍不住跟上去,臨到營帳前,鶴星安似是才想起有這麼一個人,回頭望來,“本王記得謹言騎射極佳,去和他們一起玩吧,不必陪著本王,”說著,他眨了眨眼,“每年的魁首,可以向父皇討個恩賞哦。”

他知道,洛謹言一直想要將自己母親的牌位放入洛家祠堂,這次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偏生洛家主母不同意,給的還是洛謹言無法辯駁的理由:既然已經記到我名下,那就隻有我一個母親。

洛謹言麵上似有掙紮,看了鶴星安一眼,還是躬身行了一禮,“多謝王爺。”

這一聲謝,讓初洄握著鶴星安的手緊了兩分。

目送著洛謹言離開,鶴星安笑意收斂,鬆開初洄的手,掀開營帳走了進去。

初洄捏了捏拳,跟了進去。

抬手替人解了大氅,初洄忍不住開口,“殿下為何……”

“想問我為何要帶上洛謹言?還是想問為何對他那樣親密?”

鶴星安回頭,唇角弧度微微上翹,帶著些漫不經心,淺淡的眸色澄澈,仿佛一眼就能將人看透。

初洄轉身將大氅掛到屏風上,避開這視線。

他總覺得,自己心中陰暗的想法,全被眼前這人看了個透。

鶴星安卻沒有輕易放過他,坐在榻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笑盈盈道:“坐。”

眼中的狡黠的光是一點不藏。

生怕彆人不知道他的壞心思。

初洄躊躇著,有些做賊心虛地朝環視一圈,才磨蹭著坐在鶴星安身側。

雙手交疊在腿上,低著頭看起來無比緊張。

規矩的模樣,像極了等夫君來掀蓋頭的新嫁娘。

這個念頭閃過,鶴星安眸色柔了幾分,掀開被子,直接躺了下去,朝初洄看去,少年的背挺得筆直,恨不得杵成根電線杆子。

鶴星安忽然想到他曾看到的一段影像,“你說四大皆空,卻緊閉雙眼,要是你睜開眼看看我,我不相信,你兩眼空空。”

起了逗弄的心思,指尖攀上肩頭,鶴星安湊在他耳邊,“哥哥,彆閉上,睜開眼睛吧,你難道真的不喜歡我嗎?”

初洄脊背僵直。

鶴星安卻依舊在低語,

“今日良宵難得,你就答應了我吧。”

指尖從肩胛骨打轉著勾到脖頸,又順著下顎撫上那精致的臉蛋,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初洄顫著聲開口,“殿,殿下……”

瞥見那紅透的耳朵,鶴星安沒忍住親了一下。

初洄“噌”的一下就要跳起來,鶴星安直接勾著他的脖子往榻上帶,將人帶得一個趔趄,直直倒在床榻上。

他乘勝追擊,手腳並用,像隻八爪魚似的纏住初洄。

初洄有些著急,如今是在圍場,可不是在瑞王府,要是被人看到……

“初洄,早上起得好早,本王現在困了。”

那聲音悶悶的,似乎帶著些鼻音,似乎在……撒嬌?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初洄都為此感覺震驚。

“今天好冷,本王想抱著你睡。”

柔順的發絲擦過脖頸,溫熱的呼吸落下,有人在輕輕蹭著他的脖子。

意識到這件事,初洄歎了口氣,

“殿下……”

鶴星安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將手伸進他的脖子,“你試試,我沒騙你,真的很冷。”

這具身體是真的弱雞,真不怪他。

初洄是真的無奈了。

難得的示弱,總是讓人招架不住。

,“您先讓屬下將外衣脫了,外衣沾了霧氣,您會著涼。”

鶴星安聽話放手。

初洄將披風解下,出於私心,直接搭在大氅上。

回頭,就見少年拍著身側的位置,一臉期待。

初洄一上床,就被抱住,拔涼的腳是湊上,一點沒客氣地貼著最暖和的地方,手也順著裡衣伸進來。

肌膚相接,初洄身體一僵。

鶴星安卻嘿嘿笑著,毫不客氣地擠進他懷裡,閉上眼睛。

是真的要睡覺。

那些旖旎的心思,都隨著懷中人逐漸平穩的呼吸聲散去。

寂靜的營帳中傳出一聲歎息,溫暖的被褥下,一雙手試探著攬上纖瘦的腰,緩緩閉上眼睛。

好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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