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病弱皇子殺瘋了11(1 / 1)

鶴星安這一病就到了大朝會即將開始,瑞王府放出消息,說病情已然穩定。

而最先上門的就是定國公,哦不,現在應當是定國侯府的管家。

看著眼前這個生麵孔,鶴星安笑得溫和,“這位倒是眼生,之前的王管家呢?本王與他可是老熟人了。”

來人臉上笑意未變,“王管家手腳不乾淨,偷了府中財物,自覺有愧,已經畏罪自儘了。”

哦,被處理了,是示好嗎?

鶴星安笑意未變。

“今日在下是代表定國侯府來向王爺賠罪的,還望王爺原諒小少爺的衝撞,順便送上小少爺的婚宴請柬。”

倒是會息事寧人,明明都因為這事降爵了,三言兩語還將這事說得多輕鬆。

衝撞?

真是笑話。

看著麵前那一紙紅色請柬,鶴星安麵上笑意不變,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去,眉頭一挑,

院中滿滿當當的禮盒擺了一地。

“這都是侯爺一點心意,還望王爺笑納。”

“吳叔,收下吧。”

鶴星安聲音淡淡,來人鬆了口氣,恭恭敬敬將請柬放在桌上,拱手作揖,“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行告退。”

吳叔帶著人搬著東西去庫房,鶴星安看著手中的禮單,不由感歎定國侯這個老狐狸真是舍得下血本。

名貴的藥材占了一大半,剩下也都是些名家字畫,珍奇古玩,每一個都是珍寶。

“倒是舍得。”

鶴星安呷了一口茶,指尖輕點著桌麵,“吳叔,從剛剛送來的東西裡挑一樣,到時候送去吧。”

吳叔一愣,隨即點頭,“是。”

八月初七,宜嫁娶。

定國侯府倒是給足了即將入門的少奶奶麵子,婚禮辦得還算隆重,似是要洗刷掉這些天黏在他們身上的恥辱。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好不熱鬨。

王宇倒是養得不錯,坐在高頭大馬上,真有些意氣風發的味道。

定國侯府的下人沿街撒著喜錢和喜糖,尋常百姓接到了都會說些吉祥話,一時間倒真是祥和一片。

坐在酒樓上,鶴星安垂眸看向長街,視線落在那喜轎上,目送著它入了定國侯府,輕輕歎了口氣。

平九就靜靜站在他的身側。

“走吧。”

鶴星安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皺。

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數,誰也沒辦法替誰做決定。

三日後就是朝會,是該早做準備的。

……

三日後,大朝會上。

鶴星安坐在雲帝雲後下手,這排位算是給足了恩寵。

隻不過是恩寵還是捧殺,那就不得而知了。

鶴星安笑著看了坐在上首的雲帝一眼,坦然落座。

這一落座,四方目光都聚集到這位許久未見的瑞王殿下身上。

鶴星安泰然處之,倒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大場麵的初洄有些拘謹,跟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兒,所幸大家的目光都在鶴星安身上。

其實每次的朝貢辦得盛大,進貢的也就是那些東西,不知道是安撫還是真的高興,雲帝賞了鶴星安許多東西。

“小七,你身體不好,這哆囉絨不錯,馬上冬天了,讓尚衣局給你裁了做身衣裳,還有這犀角讓人給你做個擺件。”

雲帝笑著開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鶴星安身上。

鶴星安歎了口氣,再次起身謝恩。

“兒臣謝父皇賞賜。”

雲帝笑著讓他坐下,“不必拘禮,你身子不好,都說可免禮不跪,倒是越發規矩了。”

偏頭看向身側的發妻,他似是有些無奈,“皇後就是把小七教得太規矩了些。”

雲後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有心疼也有驕傲,“星安向來是最守禮的,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是,小七可是最聰慧知禮的。”

雲帝拍了拍雲後的手,好似無奈。

好一幅琴瑟和鳴的畫麵。

鶴星安喝著茶,斂眉壓下眸中的厭惡。

“北榮使臣獻禮!”

這一聲落下,原本還算熱鬨的氣氛頓時有些落了下來。

北榮雖是雲朝附屬國,這些年也是蠢蠢欲動,那個牆頭草兩邊跑。

而且這次……他們帶了公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想乾什麼。

北榮使臣上前,行了個禮,隨即恭敬道,“尊敬的大雲陛下,聽聞大雲人才輩出,青年才俊不知凡幾,多娜公主乃王上最寵愛的公主,此次特意前來,想要求一位如意郎君。”

身後的多娜公主輕紗掩麵,款款上前行了一禮。

纖細的腰肢在輕紗掩映下若隱若現,聲音也是柔媚,“多娜,參見陛下。”

抬眼,一雙秋水般盈盈的眸看得人心旌搖曳,尤其是在場的男人們。

是個尤物。

可惜沒人敢碰。

北榮如今立場不明,大雲和西夏劍拔弩張,這兩年必有一場大戰,如今娶了北榮的公主,還是北榮王最寵愛的那個,必定是一顆定時炸彈。

鶴星安撐著下巴看向場中,有些懶洋洋的。

他在等,等某個蠢貨跳出來。

果不其然,八皇子雲越笑吟吟開口,“公主想要尋一位青年才俊,那自然是我的七哥最合適,誰人不知他三歲熟讀四書五經,七歲便能作詩,就連之前的宰相大人都稱他有濟世之才。”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鶴星安眸中笑意都斂了兩分。

前任首輔濟安,乃是天縱奇才,三歲識文,七歲成詩,十歲考上秀才,而後連中三元,當時他也不過才剛剛及冠。

被當時三朝元老的內閣重臣陳懷昌收為關門弟子,三年官場,在陳懷昌告老還鄉後,成為大雲最年輕的宰相,年僅二十三歲。

整個上京城都知道,濟安的至交好友就是瑞王雲星安,兩人惺惺相惜,互為知己。

也是一年前,雲帝南巡,瑞王遇襲,宰相濟安為救瑞王身死。

雲帝震怒,最後查出來的卻也隻是敵國在江南的暗探所為。

可上京城中沒有一個人是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有貓膩,不然如何能讓殺手得手,可偏生沒有一個人追究。

濟安出身窮苦,恩師也早已告老還鄉,雲星安沒有追究,自然也不會有人出頭。

雲星安有沒有查過呢,他是查過的,可線索太少,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如今雲越舊事重提,在場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雲帝。

他斥聲道:“雲越,休要胡言!”

雲越眼中閃過一抹怨恨,麵上笑意未減,“可七哥,本就是我們兄弟中最出色的啊。”

雲帝瞪了一眼,貴妃也跟著瞪了一眼自家兒子。

雲越聳聳肩,坐了回去,撇撇嘴,很不服氣的樣子。

雲帝有些頭疼地擺擺手,“朕這個兒子一向心直口快,使者莫怪。”

沒有腦子,心直口快,一直就是雲越的人設。

北榮使臣卻已經上了心,看向上首的瑞王,剛想要開口,

鶴星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麵色一白,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萎靡下去,初洄上前,鶴星安按著他的手,整個人搖搖欲墜,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雲後猛地站起,“快去傳太醫!”

宴會頓時兵荒馬亂。

鶴星安麵色越發蒼白,眉目間是壓不下的病氣,纖細白皙的手指按著心口,長眉蹙著,好像帶著無限憂愁,原本淺淡的唇色,此刻卻格外豔麗,掩麵的羅帕中隱隱可見絲絲血跡。

鶴星安本就生得一副秋月無邊的好相貌,此刻一舉一動更是牽著所有人的心,華貴無比的瓷器,本就是需要好好嗬護的。

初洄皺了皺眉,靠得更近了些,幾乎讓人半靠在懷裡,遮住下首大半窺探的目光。

坐在稍下方的雲懷律忍不住捏緊酒杯,掃視一圈,觀察著周圍所有人的反應。

是誰?

是有人動手?

還是……病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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