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冷泉(1 / 1)

熱意還在體內流竄,薑亭月不安分的動了兩下,被陸慎幾乎是強硬的按了回去,他嗓音有幾分喑啞,暗含著警告,“彆亂動。”

但薑亭月意識已經模糊一片,大腦昏漲,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隻覺得唇齒乾渴,想做些什麼,來緩解體內的難受。

她仰起頭,笨拙且莽撞的,親在陸慎唇邊。

可隻是這樣,還不夠,體內那股燥熱越發滾燙,淋漓的欲望,逼的薑亭月忍不住掉眼淚。

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一聲輕歎。

薑亭月被放下來,陸慎離她遠了兩寸,他一遠離,那股令人痛苦的躁動越發濃烈,她委委屈屈,又不依不饒,抓住他的手,貼進他懷裡。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在她背上,安撫著,待她情緒穩定些,才從袖中摸出一個圓潤白玉瓶,倒出一粒藥,掐著她的下巴,給她喂了下去。

吞下藥丸,薑亭月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

她摸著自己滾燙的額頭,嘀咕道:“好像還沒有完全解除藥性。”

“清心丹解不了,隻能壓製片刻。”陸慎扶著她的肩,俯下身,同她對視,冷靜道,“解你身上的藥,有兩種方法,一是陰陽調和,我替你解,二是……”

薑亭月毫不猶豫,“我選第二種。”

她又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無知小白花,她知道,陸慎替她解這種藥是個什麼解法。

一旦同他再發生什麼,豈不是又要走上輩子的老路?

“好。”陸慎平靜回道。

“寒鳴寺後山,有一處冷泉,泡一個時辰,便能解。”陸慎鬆開手,站起身道,“跟我走。”

薑亭月原本能坐穩時,身上大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他突兀一起身,薑亭月歪了一下,又撐著地麵,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她腿還軟著,每一步,都沒什麼力氣。

陸慎隻離她一步之遙,他麵色沉沉,向寺中燈火通明處望去一眼,冷漠袖手旁觀,並不幫她。

薑亭月咬著下唇,很想如從前那般,氣勢洶洶指揮他來幫自己,但轉念一想,他們之間又沒什麼關係,他憑什麼要幫忙。

她垂下眼,跌跌撞撞往前走,沒兩步,陸慎過來,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薑亭月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陸慎運轉著輕功,幾個起起落落間,便越過寺中高牆,向著後山而去。

“你……”薑亭月似乎想說什麼。

陸慎一個字都沒說,他在等薑亭月的話,可是等了半晌,最終她也隻是低下頭,什麼都沒再說。

薑亭月本以為,寒鳴寺後山冷泉,應當是一片席天露地之處,但她沒想到,這裡竟然建了房子。

越過陸慎,她往後望去,寒鳴寺已經掩藏在山林當中,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麼遠的距離,也能被稱之為後山嗎?薑亭月稀裡糊塗的想。

冷泉在後院,院子裡點了幾盞燈籠,昏黃的燈輝下,照的水麵波光粼粼,還未靠近,薑亭月就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陸慎將她放在冷泉邊,道:“此處不會有人來,一個時辰,便能解你身上藥性。”

說罷,他便轉身,向外走去。

後院靜悄悄的,隻剩下薑亭月一個人。

她支起身子,伸手,還未碰到泉水,便被水麵映照出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水中的美人,麵色霞紅,一雙桃花眼,氤氳著水氣,靡靡之色浮在麵上,顯得那張漂亮的臉,越發妖冶禍國。

頭發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散的,柔軟的青絲,鋪了滿身,衣襟被她自己扯的鬆鬆垮垮,露出精致的鎖骨。

薑亭月被水中照出的這股妖媚勁兒給嚇了一跳,慌張將衣領攏好。

她重重閉了閉眼,伸手砸在水麵上,水珠四散,也砸碎了水中豔媚的美人。

冰涼刺骨的水,冷的薑亭月手一縮。

不得不說,靠近冷泉後,她體內的燥熱便淡去不少,但真要泡進去一個時辰,怕是要凍出毛病來。

可也沒有彆的辦法了,她總不能真跟陸慎有什麼吧!

心中一狠,薑亭月咬咬牙,還是泡了進去,體內一股火,體外卻仿佛要結冰,隔著一層皮肉,你爭我搶,互不罷休。

她靠在泉邊,頭枕在手臂上,昏昏沉沉閉上眼。

不多時,她再度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她麵前,薑亭月抬起眼,陸慎俯身,遞給她一盞茶。

“這是什麼?”薑亭月已經被凍的唇色發白,長發淩亂潮濕,可眼尾的薄紅還未消褪,顯得有幾分可憐。

“能讓你好受些的藥茶。”陸慎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薑亭月的手有些顫抖,正要接過茶,陸慎卻再度歎了口氣,將杯盞抵到她唇邊。

長長眼睫,宛若蝴蝶羽翼輕輕一顫,猶豫片刻,薑亭月也不再糾結,借著他的手,將一杯茶都喝完了。

茶盞被陸慎放到了一旁。

薑亭月還難受著,體內冷熱對撞,她倦的厲害,再度合上眼。

耳邊卻傳來嘩啦一道水聲,薑亭月下意識睜開眼,還沒動作,腰間一道力,輕而易舉將她提起來。

她被放在陸慎腿上,陸慎將她抱進懷裡,隔著潮濕的衣物與柔軟的水波,二人肌膚相貼,靠的很近,幾乎沒有間隙。

薑亭月掙紮了一下,“你要做什麼?”

“冷泉裡泡一個時辰,即使能解藥性,也會凍壞身體。”陸慎語氣依舊毫無波瀾,平靜的解釋。

骨節分明的手,宛若上好白玉精心雕琢而成,圈著薑亭月纖細的手腕,水波微微起伏,氤氳著蒸騰水汽。

陸慎將他的內力,儘數輸進她體內。

那股強烈對衝,幾乎要撕碎身軀的痛苦,冷與熱的糾纏,在一瞬間弱化下去,隻剩下極度的困倦。

薑亭月掙紮了兩下,沒掙紮開。

他將她整個人都圈進懷中,高大的身軀,將她輕而易舉遮攏嚴實。

“我好像,有些困。”薑亭月眉頭微皺,掙紮的力道弱了些,後背靠在他懷中。

“是藥茶的作用。”陸慎再度解釋。

“……嗯。”薑亭月困倦著強行睜開眼,隻能望見簷下的六角燈籠暈出柔和的光芒,越來越散,她一點點合上眼,意識漸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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