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交易(1 / 1)

蘭香跟著柳惜雲出門,她見柳惜雲挑了又挑,最終挑到了兩個伶俐的小姑娘後,便對她道:“你將人領回去吧!”

“小姐你呢?”蘭香微微皺眉,有些緊張。

柳惜雲望著熟悉的車駕往前,一路停在酒樓前,她的目光緊緊追隨過去,頭也不回道:“我與人有約了。”

蘭香咬住下唇,緊張喊道:“小姐,夫人離世,還不到半月,您切莫做出什麼糊塗事。”

柳惜雲腳步猛地一頓,攥緊了衣袖,又緩緩伸手撫平,她回頭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個傻子。

蘭香思索著,果斷扯下身上出入國公府的牌子,遞給其中一個姑娘,又給人牙子送了一錠銀子,道:“認得去國公府的路吧!送她倆過去。”

“認得,認得。”那人牙子得了銀子,喜的見不著北,當即道,“姑娘儘管去忙,小人保證一定將人送到。”

蘭香敷衍點點頭,起身追著柳惜雲而去。

隻是柳惜雲快她一步,蘭香沒來得及跟上,就慢了一小會兒,就被攔在外麵。

她隻能焦急的在外等,並未讓她等太久,就見柳惜雲走了出來。

“小姐。”蘭香喊了她一聲。

“蘭香?你怎麼沒走?”柳惜雲奇怪看她一眼,皺眉問。

“小姐,您剛剛,去見誰了?”蘭香小心翼翼的問,“奴婢如今,連這些都不能知道嗎?”

柳惜雲走在前麵,語氣悶悶,“你不是不支持我報仇嗎?告訴你之後呢?你再來阻攔我?”

“小姐。”蘭香急急辯解道,“並非是奴婢阻攔,是夫人說……”

柳惜雲腳步猛地一頓,回頭望來,日光透過枝葉,在她肩上落下小小的圓斑亮點,風嘩啦吹起大片響聲,顯得此處格外寂靜,她一字一句的問:“你是誰的丫鬟?又聽誰的話?”

蘭香垂下頭,撲通一跪,低聲道:“奴婢是小姐的丫鬟,聽小姐的話。”

她心下微微一歎,默默對著夫人道歉,她是個奴婢,她管不了主子的。對不起夫人,蘭香有負您所托。

柳惜雲將她扶起來,道:“七日後,寒鳴寺還願,我們也去,屆時,會是個好機會。”

……

“寒鳴寺?”

“你特意來此,就是為了專程告知我這件事?”

賀蘭延單手撐著額角,目光微微打量過今日的柳惜雲,她依舊一身素白喪服,神情有些憔悴,但遮不住她眼裡算計的精光。

隻粗粗打量一眼,賀蘭延就沒什麼興致了,他不甚在意的問:“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是來同殿下做交易的。”柳惜雲抬起眼,望著賀蘭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殿下對我表妹有些彆樣心思,今日我所說的這些,不過是一塊敲門磚。我希望,殿下能與我合作。”

“你有什麼,是值得我去合作的?”賀蘭延不甚在意彆開眼。

“如果,我能助殿下毀去聖上對大皇子的信任呢?”衣袖之下,柳惜雲死死地掐著掌心,佯裝平靜道,“最好用的辦法,依舊是利用薑亭月,畢竟,國公爺寵女如命。”

賀蘭延“嘖”了兩聲,微微搖頭道:“我再考慮考慮。”

柳惜雲深吸一口氣,沒有吭聲,她無聲站起來,行了一禮,正要往外走去,又被喊住。

“做交易之前,你先辦件事,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

柳惜雲垂下頭,手輕輕按在衣袖處,明顯能摸出,裡麵是一個白玉瓷瓶,裡麵盛的,是一味藥。

但柳惜雲並不知道,這藥有什麼效用。三皇子隻告訴她,到了該用的時候,會有人告訴她的。

-

此次去寒鳴寺還願,薑世忠並沒有跟隨,先前老祖宗送來的女兵,如今跟在薑亭月身邊,薑世忠又另外挑了一隊護衛,一路上保護她們的安全。

寒鳴寺不算近,一來一回,耗時太久,所以眾人會在寺中歇息兩日再回府。

她們帶的人不少,光丫鬟和行李,都裝了兩車,沒帶男丁,李雲柔除了帶薑亭月之外,還順帶捎上了薑尋雁和柳惜雲。

按照國公府的規製,用的是三匹馬拉的馬車,足夠寬敞,莫說是容納四人,便是容納十四人都綽綽有餘,但薑尋雁依舊擠在薑亭月身邊,小聲問道:“怎麼回事?”

“咱們出來,怎麼還帶上她了?你不是懷疑她嗎?”

薑尋雁聲音放的很輕,也隻有她二人聽得見,薑亭月也小小聲,湊在她耳邊道:“一言難儘,等會兒再跟你解釋。”

“哦。”薑尋雁給她比了個自己明白了的手勢。

這邊兩人竊竊私語,那邊李雲柔正在醒茶,唯有柳惜雲,垂眸不語,一副孤僻的模樣,事實上,她的手,不斷摸著袖中那個白瓷小瓶。

怎麼找機會呢?柳惜雲思索著。

泡好茶後,李雲柔一人倒了杯,笑道:“你們都是年歲差不多,要是嫌我這裡礙事,也可以換輛馬車,或者出去跑跑馬什麼的,隻要彆離護衛太遠就行。”

“好,伯娘,我帶月月出去了。”薑尋雁迫不及待想打聽,所以拽著薑亭月就往外跑。

薑亭月抓著門框,對著柳惜雲喊了聲,問:“表姐,你來不來?”

柳惜雲的目光掃過與她形影不離的薑尋雁,瞥見對方警惕的眼神後,狀似失落低下頭,說:“我不會跑馬,我陪表姨母用茶就行。”

“其實我們也不……”薑亭月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薑尋雁拽走。

二人換了輛馬車,沒讓丫鬟進來,薑尋雁不理解道:“你乾嘛事事喊她?一會兒你把她叫過來了,我還怎麼問你?”

“你快和我說說,你跟伯娘去彆莊住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了?我本來想去看你的,但祖母特意警告過,讓我們彆去打擾你們。”

薑亭月便將能說的給她說了,至於某些不能說的,被她三言兩語遮掩過去了,她歎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雙手撐著下巴,有些憂愁,薑尋雁正欲想辦法安慰她,就聽見車窗被敲了幾下。

“哪個護衛這麼不懂事?”薑尋雁皺起眉。

薑亭月起身,打開窗,就見馬車之外,少年單手拉著韁繩,正俯身抬手,似乎準備接著敲。

風吹起他高高束起的馬尾,車窗打開的刹那,少年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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