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花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當年收拾行李從他們的住所離開後,顧成陽不知道該去哪兒,晚上收到了顧雪淩的消息,得知母親去世,他就去了南城。
他本想給自己幾天緩衝與思考的時間,卻從未想過自己會昏迷病倒,會就這樣一去不返。等到一年以後再次回到C城,他已經找不到林研了。
林研聽完後並沒有多大反應,他麵無表情地走進屋內,見自己沒有被拒之門外,顧成陽也跟著走了進去。
林研自顧自地開燈,把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毫不在意:“你現在告訴我這些乾什麼呢,希望我可憐你還是祝賀你。”
顧成陽立刻搖頭,問他:“你那時候,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林研雙手環胸靠在牆邊,靜靜看著他。
顧成陽不氣餒地又問了一遍,林研煩得嘖了一聲:“知道還問。”
顧成陽雙手用力搓了一把臉,然後捂住了眼睛:“當初我沒有故意不告訴你,我隻是太害怕了,沒想好要怎麼跟你說。我不想就這麼死了,我想活著回來見你的。可我沒想過會這麼久…久到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我已經聯係不上你了。
“你想活著回來見我?”林研仿佛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可那個時候,我活著也不想再看到你啊。”
毫不猶豫的回答令空氣都瞬間凝結了半秒。顧成陽的眼底露出深深的難過,紅腫的眼眶裡再次盈滿了淚光,他垂頭喪氣地不再說話,像是犯了錯不敢再吱聲的狗。
——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林研發現他與顧成陽的感情出現了裂痕,他也講不清。
或許是顧成陽在他們的事業剛有起色之時突然暈倒在工作的地方,送去醫院後檢查出腦腫瘤,卻瞞著不告訴林研。或許是從顧成陽的姐姐顧雪淩找到他的住址,三番五次地找上門來,每一次都被他拒之門外,卻又毫無理由。
又或許是在他滿心歡喜地跟顧成陽準備著他們首場專演的時候,顧成陽的姐姐單獨見了他,帶著那張腦部CT報告,告訴了他顧成陽這段時間以來想方設法隱瞞著他的事實:他腦子裡的腫瘤必須要動手術,拖得越晚對生命的威脅也越大。
林研心高氣傲了將近二十年,從不相信上帝,也不懼怕疾病與鬼神。如果頭一次因為什麼心生恐懼的話,一定是那天從顧雪淩的口中得知,顧成陽並不打算配合治療,原因無非是手術的開支是他無法負擔的天文數字,而他也不肯接受姐姐姐的救濟,意誌一天天消沉下去,和等死沒有什麼兩樣。
顧成陽在他抑鬱的時候,總是說的好聽,一到事情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卻比任何人都要軟弱膽怯。他對林研說不該拿生死開玩笑,可他又何曾在意過自己的生死。
林研當他是做最信任的人,任何事情都不曾隱瞞過他。可顧成陽卻從未信任過他。從彆人口中得知這個無法挽回的事實,那時的他當然不可能不生氣。
“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嗎,我把我的弱點、我的卑劣,我所有的一切都赤條條展現在你麵前了,我是那樣的信任你,可你自始至終都不曾相信過我。”
林研平靜地問他,“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我給你機會了。在你姐姐把你的檢查報告給我之後,我等了好幾天,等著你主動告訴我。可你一直沒有開口。為什麼?顧成陽,拿我當傻子一樣瞞著很好玩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