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睥睨一切,無論何時都鋒芒畢露,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所以總是得罪人。可有時候他又會認為自己是個難搞的大麻煩,總是把生活弄得一團糟,也會自卑到不相信自己值得被人所愛。
當下,但凡顧成陽在這個問題上遲疑半秒,林研都會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可顧成陽就是這麼堅定地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說:“你。”
他緊接著補充道:“無論是音樂還是生活裡,我喜歡的是全部的你。”
林研垂著眼沒說話,他想不通自己除了音樂以外,有什麼值得顧成陽喜歡的。
可顧成陽卻很想告訴他,他喜歡他藏在冷淡堅硬外表下的溫柔,喜歡他在痛苦裡掙紮著拚命活下來的樣子,也喜歡他任何時候都不屈服於任何人的驕傲,喜歡他明明自己還深陷泥沼之中,卻還在不留餘力地拯救著彆人。喜歡他明明是一個這樣溫柔的人,卻總將自己包裹在層層尖刺之下。
“你問我做專輯有沒有什麼想法,其實我寫了一首歌……但我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顧成陽頓了頓,說,“這首歌寫給你的,是一首……情歌。”
林研還在愣神,顧成陽便將手伸進衣服口袋裡摸索著什麼。因為喝了酒,他的動作非常緩慢。
他摸出了一本小巧的筆記本遞給林研,是他隨身攜帶的歌詞本。
林研翻開了最新的那一頁。
這首歌的名字叫《Soulmate》。
你是這荒涼的原野裡春風吹不滅的野火
你的考驗就像是冒險王的地圖等待我來解鎖
愛是束縛的鐵鎖,將你禁錮於世俗的囚籠
你總是特立獨行讓那些懷恨者都滿目愁容
麵目猙獰的野獸在夜裡三五成群
你的存在就像是遊曆世間的神明
門窗緊閉的屋子裡突然響起門鈴
我對你的仰慕就像那渴望被愛的生靈
為了和你見麵 我跋山涉水離開故鄉
綠皮火車穿過隧道 將無儘的黑暗變成曙光
我曾立下誓言 會帶你躲過世間的暗箭明槍
你是否願意和我私奔 去到世界儘頭的蠻荒
……
顧成陽坐在地上,頭歪斜著側枕在沙發上。平日裡的顧成陽不會說這麼多話,可今天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語氣慢條斯理,話也比平時多了不少。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很虛弱,一動不動地坐在病床上麵,出來的護士竊竊私語,都說你像是沒了魂一樣。”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病房門口偷看你的時候,我明明能看到…我能看得到,你的靈魂在發光。”
他們感歎於你在劫難中幸存
卻看不到你明亮又閃爍的靈魂
不管是電閃雷鳴還是大雨傾盆
你依舊是頭頂那顆生生不息的星辰
林研看完了歌詞後沉默了很久,抬眼便對上了顧成陽的眼睛。
他的目光虔誠又熾烈,為了逃避這道視線,林研忍不住去伸手擋住他的眼睛,淡淡道:“顧成陽,你喝醉了。”
蓋在眼睛上的手散發著溫熱,顧成陽能聞到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他伸手握住了林研的手腕將它從眼前挪開,在手腕內側的肌膚上摸到一道不同的紋路時,他忽然頓了頓,沉聲道:“嗯,我的確是喝醉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