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危看著遊厄的眼睛,產生了諸多疑問。

在他耳邊說話的是誰?宮殿裡的那位漢薩姆大人?又是怎麼做到“千裡傳音”的?

如果是漢薩姆,這幾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還是得親眼見到才能知道答案。

這個汙染域很古怪,如果不能了解全部情況,估計很難找到汙染源。

黎危放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遊厄尾巴根:“不如給我說說以前我們以前的事。”

遊厄想了想:“唔……”

“裝什麼可愛。”黎危掀了下唇,“被我殺死以後,成為議政廳首席顧問的你沒想過報複嗎?”

“我怎麼舍得?”見黎危認真在問,遊厄眸色漸深,“當然——”

黎危戲謔道:“如果你的報複是變成那條黑龍戲弄我,那應該從一開始就失敗了。”

遊厄:“……”

幾百年前,黑龍能把黎危挾至山穀,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人與龍的正常社交範圍,隻能是黎危的有意縱容。

沒人知道,麻木殘暴的政治背後,絕望灰暗的時代背景下,對局勢影響至深的兩位議員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在黑龍山穀私會。

一個以為對方不知道,一個配合著裝不知道。

蠢東西。

黎危突然揪過遊厄的深V衣領,親了他一下,然後移到耳側,說,“遊厄,受光日那次,是你第一次和我做?”

雖然是問句,但黎危的語氣顯然已經非常篤定。

遊厄舔了下他的側臉,刺撓撓的:“被你發現了,親愛的。”

黎危鬆開遊厄,拉開距離,又回到衣冠齊楚的肅穆狀態,不知道在想什麼。

遊厄被黎危若即若離的態度釣到牙癢,恨不能直接弄斷纜車鋼繩,讓周圍的所有人都掉下去,他會抱住黎危一起摔成肉餅,血與肉都融為一體。

其他人濺射的血肉都是陪襯的背景。

而他不會死去,也不會讓黎危死去。

往後的每一個睡夢,黎危或許都會夢到這個畫麵,成為他的夢魘。

很奇怪。

明明遊厄最開始想要的就是成為黎危的噩夢,他想要黎危的絕望,想要他的恐懼。

但不知不覺裡,黎危身上產出了彆的東西,替代了遊厄想要的東西,滋補著他日漸瘋長的欲望。

那是什麼呢。

什麼呢。

纜車寬闊,黎危和遊厄坐在最角落,加上風大,旁邊的人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隻覺得兩人分外親密。

坐得最遠的亞伯拉罕說:“黎隊和厄上個世紀不會也是暗度陳倉吧,說是宿敵其實私下裡……”

貝絲樂了:“人前針鋒相對,私下四處苟且?”

戴賀萊冷臉道:“他聽得見。”

“誰?厄?”亞伯拉罕乾笑道,“我們就八卦一下,哈哈。”

貝絲突然想起:“你和厄是什

麼情況,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戴賀萊沉默了會兒,搖頭道:“我在受光日剛開始就暈了過去,中間感覺被人抬著一路顛簸,再醒來就在黑市拍賣場上,身體好像被注射了什麼藥劑,變成了這樣。”

貝絲不明白:“獸化能力是天賦,我記得沒錯的話,人寵狂潮的藥劑最多隻能壓製或激發已有的天賦,並不能把其它能力者變成獸化者。”

“誰知道。”戴賀萊煩躁道,餘光裡的黎隊和遊厄靠得很近,“也許戰爭後的這些年,他們又研發出了什麼新藥劑。”

亞伯拉罕心虛地瞄了眼遊厄,壓低聲音說:“什麼新藥劑這麼牛逼,連厄都中招了?”

三人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已經開始為周圍的異象尋找合理的緣由,而不再懷疑到汙染本身。

纜車到站,勞麗拉著裘德走下去:“到了。”

他們現在處於一個很高的纜車塔上,環顧四周,可以將中心區的風景一覽無餘。

黎危看著東南方向,一座雄偉壯觀的宮殿屹立在斜坡智商,外牆鑲嵌了諸多珍稀金屬與水晶,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貝絲擰著眉回憶:“如果沒記錯,這個宮殿曾是曆史展覽館。”

經她這麼一說,亞伯拉罕也有了印象:“沒錯,裡麵有很多人類對於曆史研究的資料……”

如果當前看到的主城是假的,那麼真實的曆史展覽館恐怕早就毀於一旦了。人類對這片土地數千年的專研,就這麼毀在了戰爭之下。

一場沒有硝煙與炮火的戰爭。

勞麗道:“漢薩姆大人就住在那裡。”

貝絲問:“他一個人嗎?還是有很多侍者?”

“有很多人寵陪伴他。”

“……牛的。”亞伯拉罕說。

聽著他們的討論,黎危仍然沒有熟悉的感覺,這裡的一草一木,每一寸街道與建築讓他覺得疏離。

按理說,主城是他過去生活最多的地方,連黑龍山穀與研究所都能引起他的“回憶”,主城應該會更頻繁才對。

然而並非如此。

勞麗說:“走吧,我們下去,伯妮塔已經等在酒館了,她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你,親愛的。”

主城仍有正常的通訊係統,勞麗早早聯係了自己的女兒。

黎危與遊厄落在最後,兩人沐浴在光下,沒感覺到一點點不適。

黎危突然喚道:“遊厄。”

沉思的遊厄回神:“嗯?”

“你對過去的回憶也不全麵,是不是?”

“怎麼又被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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