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納完全在狀況外,滿腦子都是黎危的私生活。
龍,哪條龍?
是好多年前,他第一次出傭兵任務被老大救下的那次?難道說當時老大確實被那條黑龍抓走了,但為了活著與自由,不得不跟黑龍保持著長期的肉|體關係?
梅納被自己的腦補雷得外焦裡嫩,但又忍不住繼續——
老大和黑龍隻是逢場作戲,為了活命,其實還有個心上人,於是隻能兩方周旋……但那個人口中的“他”又是誰啊!
“啪!”梅納一拍手,明白了!
一定是單方麵對老大死纏爛打的追求者,然後引起了老大心上人的誤會。
梅納給黎危想了一堆借口,就是不肯承認黎危生性放蕩。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蒙妮看梅納一臉堅定的表情,低聲問:“你乾什麼呢?”
“我……”
梅納回神,才發現所有人都看著他。
這個小型庇護所原本應該是個儲藏室,物資十分充足,梅納甚至在貨架上看到了不少珍稀藥品。
他眼前一亮,如果能搞來給巴德……
站在貨架旁的幸存者看向喻領知,警惕道:“你確定他們是正常人?”
“是,不會錯。”喻領知當著同伴的麵,又一次對梅納與蒙妮進行了檢測,不出意料地亮起兩個綠燈。
即便如此,還是有人發出質疑:“我們這都多少年沒來過活人了,怎麼突然冒出兩個?”
“不止我們倆。”梅納訕笑了聲,“我們還有朋友,但是走散了。”
一個男人坐在沙袋上,手臂搭著膝蓋,質問道:“那你們說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旁邊可就是七號深淵。”
幸存者們這幅不歡迎且警惕的態度倒是讓梅納鬆了口氣,多了幾分信任。要是真的什麼都不問還特彆歡迎的態度,才叫人心慌呢。
他試探道:“你們知道距離戰爭過去多少年了嗎?”
康加搖了搖頭:“在地下待久了,哪還會有時間的概念……應該過去七八十年了吧。”
“已經九十七年了。”
梅納話音落下,便聽到一連串壓抑的歎息。
“其實外麵有很多幸存者,比你們想象的要多點。”梅納說,“你們知道還記得議事長梅瑞斯嗎?”
這些人全部點了點頭:“當然記得,就是議事長帶頭放棄撤離地下城,自願成為戰爭犧牲者,才有那麼多普通人跟隨她一起留了下來。”
“梅瑞斯還活著。”梅納大概描述了下外界的情況,“中部的多數幸存者都聚集在燈塔,梅瑞斯庇護著我們,不受汙染的侵擾。”
“真好。”
“真好啊。”
好幾個幸存者同時這樣說,語氣中含帶的真心實意讓梅納心裡一酸。
蒙妮一直在默默觀察這個庇護所的環境,沒有隔間,所有人都睡在一起,廳中央橫七
豎八地擺著十來個睡袋,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布料顏色,臟汙不堪。
每個人的私人物品隻有睡袋旁的小箱子,同時也是他們餐桌,上麵放著碗盤與水杯。
和這裡相比,燈塔的生活竟然堪稱富足。
蒙妮問:“你們沒想過離開嗎?”
“很早很早以前想過。”喻領知站到了自己同伴那邊,“但失敗了……研究所裡有很多怪物,你們知道的。”
“後來就沒有再嘗試?”蒙妮感到疑惑,“沒想過外麵可能有很多同胞活下來了嗎?”
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你怎麼知道我們沒嘗試過!?”
蒙妮和梅納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
這些幸存者的眼睛藏在麵罩之下,更讓人心裡發怵。在陰暗潮濕的地下苟活九十多年,沒有娛樂,沒有集體的安撫,他們的精神狀態真的還正常嗎?
不過女人很快平複了情緒,她將經曆的一切娓娓道來:“戰爭剛開始,我們每天都會向外麵發出通訊請求,那時候偶爾還會收到一些救助站或城市的回應,他們告訴我們,地下城已經封閉,撤援計劃結束了。外麵很危險,一定要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我們躲了很久很久,我記得特彆清楚,當時連續了很多個黑天……那是你們無法想象的絕望。”
“通訊設備的信號波動一天比一天平緩,不是信號斷了,是波動越來越少!這意味著外麵已經沒多少人在通訊了……意味著已經沒多少活人了。”
“無論我們怎麼呐喊,得到的回應都隻有空寂。”
“——就好像世界隻剩下我們了。”
梅納的心臟也跟著顫動起來,同為戰爭幸存者,他深有同感,也曾無數次地這樣想過。但好在燈塔的人數還算多,又有梅瑞斯的精神安撫,大家的情緒都還算平和。
“直到後來,有一波幸存者來到我們這裡。”女人的語氣越漸發澀,“這些人告訴我們,戰爭勝利了,祂們消失了,但人類也幾乎滅族……除了地下城。”
“我們不-->>